“紧急集合，所有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三分钟内，在燃气公司的大门口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强调一下，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不许迟到，不许不到。”吴处长没等张华回话就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对所有人下达了快速集合的命令。“张副处长，走吧，咱们一起去正门口等着。”
“您这么快就拿定主意了？”张华对于吴处长如此迅速的做出了将几分钟前刚刚解散的所有人重新集合在一起的决定非常不理解，“大家不是刚刚才解散？”
“就是因为刚刚解散，那些下了班的还没有时间脱衣服上炕，你现在不把他们叫出来集合，就只能等后天叫他们了。”吴处长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白纸，“你是不是没听懂？”
“后天？”张华使劲挠着头，“是因为今天倒班，所以大家明天都要补觉？”
“不错，上道了。”吴处长拍了拍张华的肩膀。
“吴处长，我已经到正门了现在，你在哪里？”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汇报你的位置。”
“我还用向你汇报我的位置吗？”吴处长拿着对讲机，走路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你是我的主管，我是你的处长，你向我汇报完位置，等我的命令就行了。你想造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哥，我只是想问问你在哪里了，那么，我先在这里整队，你沉住气来吧。”对讲机里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这次张华听到了，那个说话的是王主管。
“到达指定位置的，向我报告。”吴处长继续悠闲地走着。
“厂区岗，到位。”
“一宿舍，没到位。”
“二宿舍，到位。”
“小高层，到位。”
“流动哨，到位。”
“一宿舍岗呼叫吴处长，一宿舍今天事情比较多，我能不能不过去了？”
“你今天不过来，以后就不用过来了。”吴处长微笑着打开对讲机，摇头晃脑地说：“这个世界上，像张副处长这样的大英雄可能不多，看门护院的保安还不好找吗？你行，你就昂，懂吗？英语字母O-N连起来，ON，不行，就PASS。”
“不是OUT吗？”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女里女气的声音。
“李主管，PASS，就是下课，就是gameover。”
“这是谁在说话？我是谁？我能不知道这个PASS是什么意思？你再随便插嘴，我就让你OVER。”
“明白，欧瓦。”
“不是欧瓦，是呕喔。”
“欧欧欧，呕喔。”
“不是呕喔，是欧瓦。”
“再不闭嘴，我让你们都PASS。”吴处长终于听不下去了。
“报告吴处长，所有人已经到位。”对讲机里再一次传来李主管的声音。
“我都看见你们了，不用报告了。”吴处长和张华站到了所有保安队员的面前，却一直没有停止用对讲机讲话。
“大家都到齐了。可能有的人呢，刚回到宿舍，有的人呢，刚到岗位上。”吴处长从兜里掏出那几张纸，“这是我制定的未来两周的执勤岗位工作计划。从明天开始，张副处长挂职到一线锻炼，三个班合并为两个班，执行十二小时工作制，早班，早上七点半上班，到晚上七点半下班。夜班，晚上七点半上班，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下班。两个主管，和我，三个人，三运转。一班今天上早班，编入新一班。三班今天上大夜，所以编为新二班。张副处长今天晚上开始，跟着三班开始锻炼。其他的细节问题，你们下了班，到办公室查看这个通知。感谢张副主任的主动请缨。大家都要感谢他。好了，解散。”
张华站在队伍的旁边，在听着吴处长宣读这个通知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了在队伍里传出的真正让人尴尬的“死亡之瞪”。张华心想：吴处长的这个玩笑越开越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