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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吊孝不戴孝

第一期节目成功做了出来,秦声他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但是对于节目的播出,几家合作单位都来了电话,尝试说服秦声延迟一段时间,倒不是怀疑节目的质量,而是第一期节目的事故让人心有余悸。电视台的一位朋友给秦声发了一条微信,说这个事情主管部门的领导也了解了一下,也是这个意思,推迟一段时间,别卡在这么个档口,不好。延迟点时间也可以让团队多做几期节目备用。

对于大家的好意,秦声不便推辞,毕竟都是合作单位。再说了,丁岩和杜晓语联系那位擅长炒股的会计,也不凑巧,这位大会计的父亲去世,他这两天正忙着料理老父亲的后事呢。秦声跟周海商量了一下,觉得趁这个机会不妨再招几名实习生,一个是充实团队,另外也可以培养一些有潜力的新同事,五个人做一档节目压力还是挺大的。对于这个事情,秦声觉得有必要听听大家都是什么意见,便把大家召集到了公司。

“有个事情想跟哥儿几个说一下,主要也是想听一听大家的想法。节目的播出延迟了,正好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壮大一下队伍。我们几个都是从体制内脱离出来的人,既然想做点事情,那人是必不可少的,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的话,再招两名实习生,你们什么意见?”秦声开门见山。

“我赞成秦哥这个想法,既然我们放弃了稳定的工资待遇,想出来拼搏一番,那就破釜沉舟,做出个样子来,公司已经筹备得没问题了,多几个实习生也好有个帮手。”丁岩平时负责设备,他的确需要有个人能帮一帮他。

“我也同意!我们五个人看起来分工比较合理,但是如果遇到拍摄的场面特别大的话,人手还是非常紧张的,再说了,日常经营的过程中,公司也不能没有人,总不能一拍节目,家里就得关门上锁,这多少有些别扭。”杜晓语向来坚持专业化。

“思纯,你呢?”秦声看思纯在发呆,便问了一句。

“我听大家的!不过眼下不是招人的合适时候啊,每年的六月份,大学生陆续走上社会,这还差着一个月呢。我们总不能直接去学校里面招人吧?”王思纯说。

“为什么不能啊?直接去学校里面招聘指向性还强呢!老秦,你觉得如何,我看我们可以去江城一趟,省会城市,学校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周海说,“再有就是,我们去江城之前,有件事情可以悄没声的做一做。”

秦声看着周海,笑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人多了可不好办。”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王思纯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胖子的意思,我们应该在大会计为父亲料理后事的时候去一趟,不是说有好多人上赶着请他指教炒股的问题嘛,这是一个机会,我估计应该会有不少人借吊唁的机会接近这位大会计呢。这样吧,就我跟周海去吧,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人的品行到底如何。”秦声让丁岩订了一个花圈,明天是追悼会,人一定会很多,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在追悼会上接近会计,今天晚上估计会有一场好戏看。“这样,思纯和晓语在家制定一份实习生招聘的简章,别太冠冕堂皇,我们要招实打实的人才。岩子整理一下在江城的衣食住行方面要注意些什么,我们明天出发。”

“好的……”

“好的……”

晚上,搭在空旷处的灵棚因为昏黄的灯光让人不愿意靠近,老人家的遗像摆在当中,慈祥,面善。而大会计正前后忙活着,招呼前来吊唁的人,看得出来,这位号称精通炒股的大会计的确是个比较精干的人。只是到了这个点儿了,灵棚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吊孝,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秦声和周海没有着急过去,而是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住了脚。

“觉得怎么样?”秦声问道。

“我们豫城吊丧赶早不赶晚,而且这个点儿了,一般都是唢呐班子开始表演的时间,虽然这几年市区对于这一块儿管控得有些严格,可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一起待在这儿啊!你看那些在灵棚里吊唁的人,虽然也毕恭毕敬的像那么回事,可是多少有些敷衍之嫌。简单磕几个头就都到一边坐着去了,这摆明了在等大会计。而且老秦你注意了没有,这些人清一色没有戴孝,如果是亲朋故旧前来吊唁,可能不戴孝吗?”周海分析道。

“有道理!不过我们两个跟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啊,虽然没那么势力,就是冲着讨教炒股的问题来的,可我们也并非单纯来吊孝啊。你什么意见,过去还是不过去?”

“当然,来都来了,不过去肯定不行,再说了,我们今天来吊孝,甭管我们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对于日后采访他都是有好处的。我看这个人吃这一套,既然有一好,那就好办了,总比那些油盐不进的主儿强吧。”周海说,“不过要就是这么直不楞登杵地过去也有些唐突,这样老秦,我们也当自己是炒股发烧友,这样容易些。”

两个人走进灵棚,献上花圈,然后简单行了礼。秦声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儿,难怪网络上对于媒体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一直有非议,他和周海今晚的做法确也有待商榷。想想心里都觉得好笑,可乐归可乐,面儿上秦声还是得表现出来相对悲戚的样子。

一旁的大会计看两个人面生,就走过来询问是什么亲戚,两家之间是什么关系。秦声刚想客气一番,却发现一个致命的失误,他不知道大会计姓甚名谁,到了嘴边儿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尴尬之下,看了看周海。周海虽然号称智囊,可是人家姓名这事儿,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存在抽茧剥丝分析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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