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时我的生活费是一个月八百,对于图书馆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我来说绰绰有余。大二时我的生活费是一个月一千,虽然谈恋爱,但是正常的温饱也能保证。和靳一出去的时候,吃饭的钱一直坚持和他AA,这是我的执拗和底线。虽然我把我自认为我依赖着靳一,把生命和未来都压在他的身上,然而在物质上却坚持着清晰的分界线,靳一觉得没有必要却也任由我这么做。每次他先付钱,然后我算着吃饭的钱再把我的那一份打给他。
我一直很穷,可能穷惯了,所以对钱很看重,靳一在这方面一直对我很尊重,后来慢慢亲密了,也开始偶尔请他代付,从不问原由,闭着眼睛给我打钱。但我依然有障碍,代付之后就算慢慢还也要把钱还给他。靳一不在乎,我却不能停止,这是我对自己的尊重,没有意义却一直坚持。也许以后会花靳一的钱,但是靳一母亲的钱我实在是花不起。我没有等到靳一能挣钱的时候,这个理论也验证不了。
周末和舍友出去逛街,是廉价的街边小摊,学生时代的我们对于这种样式繁多,价格亲民的小店已经很满足。逛到一家情侣卫衣的店,各种各样的情侣衫,我看中的那一套是红白相间的卫衣,男孩子的衣服上是个正太,女孩子的衣服上是个萝莉。现在的我是不能理解那时候的审美观的。这件衣服依然挂在我的衣柜了,我的衣柜换了无数次的血,新的来旧的走,但依然对她下不了手。一看到这种充满乡土气息到处拉风的衣服,我对我那时候的审美充满了疑惑。
我问了店主价格,一套一共140,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开支了,我拉着朋友走,说太贵了,算了吧。可是既然情侣就要做情侣该做的事情,穿情侣该穿的衣服啊。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那家店,把衣服买了下来。心情就像是坐上了一台喷射机。我很少花大头的钱买自己的开心,不需要的不买,需要的才买。也是这一次体会到花钱买开心,我的消费观开始改变,这简直太可怕了。
我拎着装了情侣衣的袋子去靳一学校,红白配的衣服少女穿起来元气满满,我蹦蹦跳跳地去靳一学校见他。吃完饭,我把我买的情侣衣给靳一看。靳一看到我买的衣服脸色很奇怪,问我怎么买了这个颜色。但还是当即脱下身上穿的衣服换上了,顿时我们成为食堂高峰期的焦点,红色显得特别耀眼。
“靳一,你还是不要穿了,回头率太高。”
“买了就要穿。”
然后就拉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食堂。在靳一学校的超市前靳一突然停下来,让我在那里等他。他把手机给一个路过的学生,让她为我们拍一张合影。靳一跑过来,我温柔地看着他,我们俩站在一排自行车前面,后面就是靳一的宿舍楼。我攀在靳一背上,脚微微惦着,靳一的手覆上我的手臂,我们笑得很好看。
这张照片被我们当了很久的屏保,那个时候一定是坚定如山地认为我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
2013年下半学期是我和靳一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秋冬,照片定格,我们也迎来了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