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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温馨

“爹,娘,孩儿回来了!”颤抖的声音似在哭泣,又像是兴奋,夹杂了太多的思念与依赖。

游子思家,更何况谢天还是个孩子!

嘭,一个精美的花瓶从桌上掉落,摔了个粉碎。听到门口的声音,周婉魔怔,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连摔碎的花瓶也顾不上清理。

多少次日思夜想?多少次半夜惊醒?梦里梦外,牵肠挂肚,食若无味,思若无魂……太多太多的担忧与牵挂,化作了无期的等待,无休的期盼!

而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碎了,融化了,一个紧紧的拥抱,两行浑浊的热泪,满腹的苦楚、惊喜和幸福……仿佛只需这一眼,就能治愈,就能满足。

“天儿……天儿,真的是你吗?”周婉叫道。

惊喜,疑惑,失望,害怕……谢天不知自己到底听出了多少情绪,那种害怕眼前的一切是梦,更害怕梦醒的惶恐,让作为儿子的谢天百感交集,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娘,是我,是天儿!”

看到母亲的谢天,何尝不是高兴的,幸福的,何尝不想将离家后的种种艰辛细细地诉说,可是现在占据内心更多的,早已变成了深深的内疚,惭愧。

“娘!是我,是天儿!我回来了!”太多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表情,太多的话语,没有合适的语调。千言万语最终只凝聚成沉重的“回来”二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毕竟是修灵者,周婉很快就平复了心境,但仍一个劲儿的呢喃着,上下打量着谢天,又是高了又是瘦了的,说得谢天一阵惊慌。不过谢天还是很乖巧的顺着母亲的意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回几句,引来周婉的笑骂!

“娘,旁边还有客人呢!”良久,谢天才小声提醒道。也许是许久没见到儿子,这一次相见,周婉的注意力完全在谢天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木芊雨。听到谢天的提醒,这才细细地打量起来。

清秀的面孔,精致的五官,如同冰雕玉塑,如仙女般绝俗的气质,说是风华绝代都不为过。周婉不得不为之惊讶,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出去竟不学好,小小年纪就给我带个媳妇回来了!”

周婉上前相迎,走近了才发现,此时的木芊雨眼圈微红,眼泪如同快要溢满一般,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惆怅。眼神里那一丝淡淡的渴望和失望,瞒过了谢天,却瞒不过周婉,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也不多问,只是笑道:“这位姑娘是……?”

“哈哈,娘,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她叫木芊雨,是青木峰的天才人物,也是我的师妹,更是我的女朋友!”谢天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木芊雨脸一红,骂道:“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脸!”

“啊?难道你是男的,不是我的女性朋友?那这几年我不是亏了?”谢天一脸吃惊,要是在青木峰,绝对会被放躺,可是周婉在一旁,木芊雨也不好出手。

周婉知道儿子的脾性,虽难掩笑意,但还是连忙说道:“木姑娘,别理他,他就这德性,我们到屋里坐!”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您儿子啊!”谢天连忙追了进去……

当晚,周婉亲自下厨,烧了一桌丰盛的家常菜,都是谢天平日里爱吃的。周婉的厨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谢天狼吞虎咽,完全不顾形象。而木芊雨细嚼慢咽,但吃的也不少。比起青木峰的灵粥,这些家常菜不仅别有风味,更有一份心。

由于谢元正在闭关,不方便打扰,所以只能暂时三人同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自然是品茶热聊。但是,在两个女人面前,谢天显然是被晾在了一边。周婉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但是修行的缘故,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左右,对于木芊雨而言,像母亲,也像姐姐,谈起话来丝毫不需要什么拘谨,自然是无话不说。

木芊雨的内心其实是五味杂陈,十几年来,何曾有人像周婉这样,如母亲般嘘寒问暖,像姐姐般谈情说心?母爱、亲人之爱荡漾在心头。

温暖、舒心的感觉让人倍感幸福,没有修行中的紧张、打杀,没有师兄弟、姐妹之间的猜疑,一切那么自然,那样敞开心扉,木芊雨心中仿佛有一层冰在融化。

周婉仔细的观察着木芊雨的变化,相由心生,气由魂显。那越来越灵秀的气质,仿佛可与万物相生,可与万物共处。如果说之前的木芊雨如牡丹,高贵美丽,却有生人勿近的冰冷,那么现在的她就像玫瑰,大方不失矜持,美艳不落俗套,可上九霄。可入凡尘。

第二天,谢天去了一趟谢小虎的家,将其准备的礼物给了二老后,便“被迫”带着木芊雨游山玩水,玩转谢家镇。

醉香楼,谢天再熟悉不过,第一站的首选自然是这儿,谢天还美其名曰:看尽人间百态,尝遍世间疾苦。

然而,木芊雨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即便隔着面纱,可那由内而外的气质仍旧遮掩不住,自然是“招狼引虎”,可木芊雨哪里受得了这些寻花问柳之人的污言秽语。一怒之下,谢天钱包免不了损失大半,当巨声响起,瓦砾纷飞的时候,谢天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红颜祸水”。

这样的小插曲在游玩过程中是免不了的,幸好谢天家底还算丰厚,再加上谢元的地位,也没有人敢找麻烦。当然,木芊雨一怒毁楼的光辉业绩也是极大的威慑。

时间匆匆,谢元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直到周婉生日的前一天他才出关。见到谢天,虽然意外惊讶,但更多的是喜出望外。没有太多的言语,不像周婉那样的伤心落泪,一个拥抱足以解释一切,见证一切。

男人与男人之间本就是如此!

而见到父亲越发神烁的精神,知道父亲一定是成功突破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生日当天,没有高朋满座,没有管弦嘈杂,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令人开心的事。谢天和木芊雨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然后再将木风、刘坤等人的礼物一一交到二老手中,引来二老的叹惋感慨。同为青木峰的弟子,有太多的回忆与留恋,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从前……

“爹,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也强求不来!”谢天宽慰道。

“对对对,天儿说的是!来,我们来吃饭!”二老相视一笑。

正当周婉准备为谢元夹起长寿面时,然而木芊雨却不知为何,掩着面跑了出去,让谢天他们为之错愕,但是不管什么原因,谢天当即追了出去。

后院荷花池。

凄楚的啜泣声,勾人心弦,谢天的情绪仿佛都被带动了。

“你怎么了?”谢天的声音有些感伤,五年的时间,谢天从未见过她有过这样的情绪,哪怕在野外生存面对强敌,也没见她哭过,然而今天却哭得如此伤心。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进去陪师叔他们吧!”良久,木芊雨才平静的道,似乎刚才的哭泣只是幻像。

“不管你?我可是你的师兄,师妹有伤心事,做师兄的怎么可以不管呢?”谢天这时候熟练地高举“师兄”的大旗。

“你就喜欢拿师兄来说事儿!”木芊雨嗔怪道。

“师妹,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事实,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了,我就这样回去,我爹娘肯定又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谢天见木芊雨心情有些低落,故意逗趣道。

“扒了最好,正合我意!”木芊雨破涕为笑。

“你……”谢天为之气结,“师兄我的好心好意,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恩将仇报,心寒呐!”

木芊雨闻此一阵轻笑,只是美人一笑,百媚皆生,时空仿佛都凝聚了,欲要定格这份无与伦比的美。

血气方刚的某人,只觉某种鲜红的液体在鼻孔中直打转,连忙倒吸几口气。只听木芊雨再次说道:“好了,我真的没事了,你进去吧。你们一家子好好聚聚,不用管我!”

听到“一家子”,再联想到木芊雨的身世,谢天顿时心领神会,当即说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比你早来到这里十五年,你信吗?”

“嗯?”木芊雨不明所以。

“十五年前,在这个荷花池旁……”当下,谢天就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木芊雨从错愕到难以置信,内心的起伏可想而知。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并不属于这个家。”谢天一声长叹。

“额……”木芊雨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说之前会因为谢天有父母的关爱而羡慕,甚至有一丝丝嫉妒,那么现在的她,只会佩服谢天。谢天他有养父母,自己又何尝没有养自己的青木峰的叔叔婶婶,还有对自己宠爱有加,百依百顺的大爷爷、二爷爷,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埋怨?

木芊雨良久不语,谢天以为她又怎么了,当即说道:“要不,我叫爹娘收个干女儿?”

“哼,谁稀罕你这个又坏又笨的哥哥!”

“唉,我的好心为什么这么贱,总用在错的地方。”随即和木芊雨回到了桌上。

谢元二人在木芊雨跑出去的时候,念力便随之而动,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斗嘴,皆是会心一笑。虽然他们不像木风那样老成精,但作为过来人,有些东西还是看得出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多说,一切顺其自然。

晚宴中多了这么个小插曲,对于一切随心的修行者而言,并不伤大雅,一切照旧。可是,谁又知道,在这个看似一个家庭的组合里,却掺夹了怎样的因果缘分?

……

游子思家,又想起将要外出求学的情景,香菇!求点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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