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殇的眼瞳中倒映着明晃晃的大刀,一种悲哀油然而生……
躲不过了呢!
忽然闭起眼睛,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想死,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南宫羽殇颤抖了几下眼睫毛,缓缓的张开眼,一张俊脸挨得自己极近,他眼里的那个是……愤怒吗?
纳兰君华顿了顿,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应该无忧无虑吗?为什么,你连死的念头都有那?
扶起南宫羽殇,踏过那四个杀手的尸体,纳兰君华始终没有再对南宫羽殇说过一句话……
那段零零散散的过去,我又想起来了呢,原来妈妈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死,原来的原来,是我害怕的不小心碰到了妈妈,那些绑匪以为外面的警察闯了进来,惊慌的开了枪……
我是个罪人,难怪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运……
白府,纳兰君华送南宫羽殇回府后就来此兴师问罪了。
大厅里,纳兰君华磨动着茶杯的茶盖,时不时瞥坐无坐相的白子墨两眼。
:“你似乎心情不错?”
白子墨抬眸瞥向纳兰君华,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严肃的表情,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么那个南宫羽殇是没死了……
:“为什么动南宫羽殇?”这回纳兰君华瞅上了白子墨,眼瞳里忽闪而过的怒意。
白子墨嘲讽的笑了笑:“呵,南宫世家是要除的,早一点除和晚一点除有什么区别?”
:“朕是要除了南宫世家,但不是现在。”
:“我看要是不除南宫羽殇,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不除南宫世家了。”
:“那又如何?”
白子墨不再淡定了,猛地迎上纳兰君华的眼,四目相瞪。
:“劝皇上不要感情用事,南宫世家,欧阳世家,慕容世家,这三大世家任何一家的威胁都比月家的大,你不要忘了先帝说过三大世家……”
:“够了。”纳兰君华垂下手,拖动了茶杯落下,碎成一地,茶水流动。白子墨的眼生更加狠厉……
南宫府
南宫羽殇坐在窗口凝视着窗外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绿雨疑惑不已,却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想,乖乖的涮着茶杯,娴熟的泡起了茶。
:“咳……”
绿雨抬头望着南宫羽殇:“二小姐,刚下了雨,天气凉,您就不要坐在窗边了。”
开水溅了一片到手上,绿雨连忙放下了茶壶,吹了吹手。
南宫羽殇回头:“绿雨,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听见这冷冷的语气,绿雨心一惊,轻轻皱起眉头又点头,慢慢走出南宫羽殇的视线范围。
那个美丽善良的妈妈,是我,是我害死的……
南宫羽殇急速的晃动着眼珠,微微有些恐惧的坐到床边靠着床的一角,泪浸湿了被褥:“我为什么那么胆小?罪人,罪人……”
南宫羽殇的脑袋嗡嗡作响,黑暗之中,一个满脸血迹的女子突然出现指着她:“是你,你害死了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接着,涌上一群一模一样的女人愤怒的瞪着自己指着自己。
:“你害死了我~”
:“你害死了我~”
:“你害死了我~”……
:“不要,不要再说了。”
:“喂,臭丫头,你醒醒……醒醒……”
南宫羽殇睁了睁疲惫的眼皮,在黑暗中瞥了一眼眼前的人,挣扎着坐起身子:“天黑了?我怎么睡着了。”
纳兰君华无语的敲了敲她的头:“怎么会在地上睡着才对……”
拉着南宫羽殇起身,走到床边:“上去睡。”
:“嗯。”南宫羽殇后怕的喘着气,慢慢的走近床榻,纳兰君华凝着眉:“做噩梦了?”
:“嗯。”
:“梦见了什么?你这么害怕?”
:“关你屁事。”
:“哼,我是看你可怜,你以为我会关心你吗?爱说不说。”
南宫羽殇忽地瞥向纳兰君华,非常无语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纳兰君华啧啧两声:“你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还怕的要命呢!”
南宫羽殇垂下眼帘,环顾四周,紧了紧被褥:“白子墨,你去点上油灯。”
纳兰君华不语,径直去点上油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纳兰君华听见了南宫羽殇的吐气声。
:“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我……哎,这是关你什么事了?白大人,天色已晚你还要待在小女子的闺房干什么。”南宫羽殇一扫颓废,好兴致的调戏起了纳兰君华。
纳兰君华知晓她不愿提起,没有再追问,生生地挑眉,反驳了她一句:“你说干什么?”
南宫羽殇嘴角僵硬,狠狠的抽了两下,翻身蒙住头,不理他了,再露出头时,纳兰君华已经离开了。
看来得多加护卫了,防火防盗防色狼,哼……
次日清晨,绿雨只道贵客上门,让南宫羽殇出去见客。
南宫羽殇自己挽了一个发髻,换了套衣衫才慢悠悠的晃到大厅。
厅内
欧阳世家与慕容世家的家主和南宫谨并排坐着,大有三师会省的感觉。
不安的咬了咬下唇,南宫羽殇行礼:“给爹爹,欧阳伯伯,慕容伯伯请安。”
三人笑眯眯的点头,随即走出两个女子和南宫羽琪并排站着。
一个一身张扬红色纱衣,灵如脱兔,脚上手上发髻上都挂着铃铛当当当的响着,她的骨子里透着数不清的傲娇与狡猾,她微微点头:“欧阳青铃见过妹妹。”
南宫羽殇笑笑……
另一个身穿与南宫羽殇一样的纯白色纱衣,浑身散发着病弱的气息,若不是能瞥见她眼里的狠厉,还真当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了:“慕容楚楚见过妹妹。”
:“姐姐有礼了。”
古人最麻烦的就是见个面,祖宗十八代都快‘请安’,‘见过’遍了。
繁文缛节,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