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租房里时辰这才发觉上了对方的当,于是破口大骂“黑你个仙人板板,敢占老子便宜,瓜兮兮的你找死。”
时辰说着从腰间取下那对钢圈,以刃背钝的一边朝童贵打去,童贵猝不及防被一下砸趴在地,于是身子干脆就地一滚,顺手从身上拔出峨眉刺,亮出家伙对时辰展开反攻,就这样两人叮叮哐哐战成一团。
经过几番对垒,时辰虽然身形瘦小,但招数技法以及身手灵巧度显然高出童贵一截,没过多久童贵的峨眉刺便被其钢圈一下击落,没了兵刃的童贵反应奇快,也不讲套路,干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到时辰身上与其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童贵口里杀猪般的高喊“杀人了,杀人了,真的是凶宅啊,来人啊,又要出命案了——”
时辰急了,忙道“你个虾趴乱喊什么,打架就打架,打不赢叫人帮忙你有么子出息?”
童贵可不管那么多,毕竟对时辰不了解,人生地不熟的他怕死于非命。
童贵“饿跟你讲,饿不是打不过你,饿是因为兵刃比你的长,不想占你便宜,所以饿丢了兵刃跟你打。”
时辰“你个不要脸的,是你丢的吗,是我把你兵器打掉的。”
童贵“这还不是看你个子小,给你台阶下,你打过来饿故意撒的手,是给你留面子。”
时辰一时气得嘴角冒烟“好,那这样,我也不用兵刃,我也赤手跟你打。”时辰说着将钢圈丢在一边,然后冲上前与童贵扭在一起。
空手对抗的童贵已不再含糊,经常在洞里摸爬滚打的他早就练就一套防身的双锁功,其一对胳膊孔武有力且技巧奇多,瞬间便将时辰压在身下,抛开兵刃的时辰也有绝活,瞅准机会施展锁指功,将童贵的拇指食指扳住,扭得其哇哇大叫,童贵气急败坏,缓过劲来后再次施展双锁功,两条胳膊紧紧将时辰脖子勒住,使其喘不过气来。
眼见落了下风又无法挣脱,时辰灵机一动猛然将身子往童贵脸上贴,特别是将粘过猪屎的污印处往童贵鼻孔上蹭,童贵一阵晕眩,这才明白夏天的客房是没有烂棉絮的,而鼻孔边这种味道是他闯荡古墓数十年来都不能承受之臭,一阵翻江倒海后,有着极强生存能力的童贵急中生智,绝境之中一阵呕吐,将自己的胃中库存一下子吐在时辰身上,新鲜的才是刺激的,时辰也终于明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祸害别人后自己的报应也拍马杀到。
就这样,两个江湖刁丝在房里打得天昏地暗,最后终于都筋疲力尽,放弃了搏斗而将身体各自分开,时辰爬到附近的墙角靠墙歇气,而童贵则爬起身坐到了桌上对着窗口喘粗气。
童贵“不行了,饿要死了,没见过你这么闹心的,带一身的屎来祸害京城!”
时辰“你还说我,你吃的都是么子东西,比屎都难闻!”
童贵“难闻是吧?向往了憧憬了是吧?等下饿拉一坨整的出来给你以旧换新做宫保鸡丁!”
时辰又一阵反胃“你太恶心了,瓜兮兮的你找死!”
童贵“明明是你个瓜皮在找屎!”
此前刚到京城时,这两个外地刁丝为避免被本地人地域歧视,因此尽量隐藏着外地口音,但此番大战开启后,童贵和时辰已然顾不上那么多,而是直接以方言对掐,而且两人的陕府方言与川府方言有着很多共同点,相互听懂都不是问题。
时辰“你个方脑壳,我看你智商是硬伤,爷爷没劲打你了,但信不信我骂死你!”
童贵“莫吹牛皮,说到骂人饿照样甩你一条街!”
时辰“哎呀,挑衅了啊,你就是个虾趴,傻戳戳!哈戳戳!蠢戳戳!”
童贵“贼你达,你就是个瓜皮,二愣子!二杆子!二百五!”
时辰“你娃扯巴子!你娃溜洽子!你娃涮坛子!你娃倒桶子!”
童贵“你贼列狗咧!贼列猪咧!贼列驴咧!你就是个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
时辰急了“还给老子来劲!我日,我掺你两耳屎,彩色广儿石,讨口叫化子!”
童贵“叫叫叫叫啥叫,你比叫花子都不如,你就是一造粪神器,运粪机器,你是下水道里的极品废物,祸害生灵,只能送到黑土地施肥埋进十八层地狱!”
时辰“你屙屎不带纸!屁儿长颗痔!痨搔装样子!你娃背球时!”
童贵“你半夜三更茅厕无灯,你解手掉进茅坑,你与虫搏斗,与屎竞争,你迟早有一天会栽给屎壳郎!”
时辰“你个虾趴,这里是京城,别张口闭口带屎字!”
童贵“你带我就带,你不带我就不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时辰“还跟老子较劲,瞧你那样,不照照镜子,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童贵“你看你一脸狗眼猫鼻子,批滴跟城墙拐角一样,阁下长得天生励志,跟被千军万马踩过似的,你是野人隐居在神农架当徵士!”
时辰“瞧你个蠢样子,说你瓜你就瓜,半夜起来扫院巴,人家婆娘你喊妈!”
童贵“你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头上长脚气,任何算卦的都料不到世上能生下阁下这款天然傻气。”
时辰“你这货色生下来没得一点用,你妈不买米,就想饿死你,你爸不买菜,拿你换包菜!”
童贵“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踩,驴见驴踢,猪见猪踹!”
见骂人落了下风,时辰又急了“你别没完没了,我是看你一张娃娃脸羽翼未丰,真不想打你了!”
童贵“饿也不得打你了,饿告诉你,饿从来不打人,饿打的都不是人!”
时辰“你还讲——”
童贵“我也不拍你巴掌了,我怕一巴掌把你拍死,别人说我不爱护野生动物!”
时辰“你还讲——”
童贵“你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终生属马镫的,欠踹!”
时辰“你还讲——”
童贵“你傻得都冒了泡了,你就是鼓上的跳蚤,乱谈一气,你碗大的西瓜一拃厚的皮,你就是个废物。”
时辰“你还讲——”
童贵“你稀里糊涂,二泥八增,心猿意马,二五不挂,你没事傻笑,必定差窍,你盲人骑瞎马,看谁比谁瓜——”
就这样,一阵吐沫横飞、嘴上金戈铁马之后,词穷的时辰最终放弃了抵抗而不再吭声,童贵则顺理成章的赢得了嘴上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