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也不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温珩,那个芝兰玉树般的美好男子,手上拿着在图书馆匆匆收拾的艾丽莎的包,很明显是女孩子的包包,挂在他这个大男生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他并不在意,只是静静的跟在失魂落魄的艾丽莎后面,一言不发。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气场引得很多行人不断驻足观看,心想这难道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可是两个当事人都浑然未觉的,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压根就不在意。
终于,走了好远,四周都鲜少有人烟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这样毫无目的的晃荡了好久的艾丽莎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回头,锋利的眼神如有实质般盯上了身后的男子,“你跟着我干什么?”“艾丽莎,你需要作出决定,我也需要你做出决定?”温珩其实是想说,我担心你,可是他是个骄傲的人,他希望艾丽莎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而不是因为自己趁虚而入,“呵呵,决定啊,”艾丽莎吃吃的笑着,然后猛地拉扯着自己的白衬衣,露出大片嫩白的皮肤,双眼通红的盯着温珩,“是不是这样的决定?嗯?你说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想的?”温珩看到了她的动作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怔愣,但没过多久,就立刻伸手陇上她的衣服,愤怒的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疯了?”“是啊,我疯了,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在你们面前宽衣解带么,何必装着呢?姐奉陪就是了,不用你负责!”艾丽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衣衫松松散散的少了一开始的齐整,温珩听了她这话,气的浑身发抖,“艾丽莎,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这么轻贱自己,还是不是当时那个张狂恣意的女子?你……我看不起你!”“看不起我?看不起看得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在你们男人眼里不过是个连个可怜都不值得可怜的人,又不懂得怎么讨你们欢心,又不能对你们献身,看得起我干什么呢?”艾丽莎双眼失神,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温珩用力的抓着她的双臂,使劲摇晃着艾丽莎,“我给你说过,我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清醒一下!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说着伸手推开已经有点恍惚的艾丽莎,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气愤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艾丽莎被推得趔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终于……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该做什么呢?温珩静静地看着这个明艳的女子哭得像是个丢了玩具的孩子,柔弱的完全没了平日那些嚣张的气焰,还是心疼了,可是还是要逼她面对么?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伤十指不如断一指,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伸手扶起她,双眼中眸色深沉,盯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艾丽莎,一字一句的问她:“那么,你的决定呢?”
你的决定呢?
我的决定还重要么?从始至终我难道不是一个被选择的角色?被文昌告知调查的信息;被别人告知自己的视频被爆;别那些脑残的网民欺凌,谩骂;被人告诉自己的男朋友其实红颜知己千千万;被别人告知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搞上了*床……哪一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了,还要我做选择干什么呢?艾丽莎脸上还挂着没有滴落的泪,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清冷的弧度,“我的决定还重要么?不管我怎么选事情已经这样了。”温珩还是十分专注的看着艾丽莎,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沉声说,“对我来说,你如何选择是重要的!”艾丽莎不自在的躲开温珩的视线,推开他扶着自己的双手,起身离开,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怕下一次还会遇到相同的事情,还要再伤心一次,“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吧,我明天给你答案!”
温珩最终没有再追上去,虽然他很担心,但是艾丽莎这会儿看起来并不需要他,或者说并不想见他,也许她不想见到任何异性,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到底是残酷了一些,也许一开始她就知道,但是没有亲眼看到也就自欺欺人的过去了,倘若一切疤痕都被撕开伤口血淋淋的展示在你面前,这并不是什么多美好的经历,可是,温珩却不是那种甘愿自欺欺人的活下去的人,他宁愿面对血淋淋的事实,也不愿意不假惺惺的被糊弄,他希望艾丽莎也不愿意……
温珩以为艾丽莎肯定会蜷缩到被窝里面一夜深思,有可能壮士断腕,也有可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但是没想到的是艾丽莎直接坐了车去了方睿那里,她……似乎还是想要一个解释,不知道是想找个可以继续自欺欺人的理由继续维持表面的宁静,还是想干脆的四个明白。艾丽莎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当面见见那个人,听一听他自己到底怎么说,是不是自己以后连被骗的权力都没有了。
坐在车上的艾丽莎脑袋靠在火车的窗户上,随着火车的咣当咣当的声音,自己的脑袋被颠的一起一伏的,颠的有点昏沉,嘈杂的火车上,艾丽莎却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荒唐的可笑,那么骄傲的自己是怎么混到这个程度的?伸手遮了遮被从窗帘的缝隙投过来的光照射的有点发涩的眼睛,顺势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告诉自己,不管如何选择,就这最后一次吧!
经过了四五个小时的颠簸,艾丽莎终于赶到了方睿在公司附近的单身小公寓,看了看那熟悉的门牌号,突然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一下子变得陌生,艾丽莎有点想要退缩,可是最终还是伸手摁响了门铃。正在跟女伴打得火热,正要开始实战的时候,门铃响了,让方睿有点不耐烦,真是扰了兴致,这大半夜的是谁啊,干脆不理,继续跟身下的女伴调笑,但是那门铃声就像是个诅咒似的,一刻不停!方睿终于没有兴致了,翻身下床,也没穿衣服,抓这个浴巾把自己裹巴裹巴光着脚就像门口走去。
“谁啊!”不耐烦的语气都充溢了整个屋子,从门缝渗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