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张平离去之后。顾怜黯然失神的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清早,顾家老两口起床后想找张平商量一下婚事的操办,却怎么也找不到张平。心急之下,便问顾怜。
顾怜没有隐瞒,如实告知了二老。
老两口听到后,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平会不辞而别。看着做妇人状打扮的孙女,长吁短叹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他们知道,张平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若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间事情,暂告一段落。回头看看张平。
夜晚独自离开农庄之后,顺着乡道一路向东走来。漆黑无比的夜晚,偏僻无人的小道之上只有张平自己一个人独自赶路着。他不知道该去往哪儿,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着。
夜晚的凉风习习,山林间的野兽嚎叫着。树木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使前方的路有些阴暗难走。
在农庄生活的几年,经常爬山下田,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早已克服了崎岖的山路。坎坷的道路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经过了一夜前行的张平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走出了这条狭隘难走的小道。
此时的天已朦朦发亮,望着这笔直宽阔的大道。张平的内心里一阵雀跃,大笑着奔跑了下去。
站在这平坦的道路上,张平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大吼一声:“天下,我来了.”哪个少年没有英雄梦?哪个少年不想御剑乘风,行侠仗义?刚苏醒的那两年,时常听到庄里的老人们谈起峰顶上有仙人斗法,造成山峰崩塌。继而又听到一些另外的仙人传说,导致张平在那时就开始对这个世界的向往和追寻。
杜宇飞,这个名字就像迷一样的在他心里扎根。从顾怜的描述来看,这个和自己有很深渊源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一名仙人。甚至自己亦可能也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去了记忆,身体也像普通人一样。
他想要找寻自己的身世,找到杜宇飞。想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底。
怀着一切的好奇,张平在道路上缓缓的踏出了第一步。这一步,带了一阵极小极小的微风,缓缓的向远方飘去。渐渐的微风越来越大。到不知多少万里之外后,海洋之中一道巨大的龙卷风裹着海水疯狂的肆虐着。海里的鱼虾精怪吓得躲在深处的洞府之中不敢出门。
深海之中一座豪华的宫殿之内,一位身着黄袍,头戴晶冠,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正坐大殿中央,旁边两名侍女服侍酒水。殿内歌舞升平,众多兵将分布坐落,饮酒寻乐,好不快活。
突然,整座宫殿剧烈晃动起来。殿中众人左摇右摆,坐立不稳,脸色皆是变得煞白。
青年男子狂怒,身形一动,瞬间在殿内消失,到了海面之上。见狂风怒吼,巨浪翻腾。一柄长枪立变在手,枪尖金芒大盛,一枪直刺暴风。青年男子含怒出手,一道巨大的金色枪影犹如一条金龙,裹着雷霆万钧般的威势冲击着巨大的暴风。
轰隆一声,碰撞当中,海面深深的陷入进去。一股股巨浪不断的在周围翻腾。渐渐的,暴风消失了,巨浪也平息了下来。青年男子怒目环视四周,大喝道:“是谁?谁敢在我东海地界撒野。滚出来受死。”
一个死字在海面上响彻震天,久久没有散去。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青年男子怒气冲冲的展开全部的神识,把方圆千里内全部覆盖起来,想要查探是何人来此捣乱。可这一切的始造甬者都远在数万万里之外,如何查探得到。良久之后,男子缓缓收回了神识,满身的怒气皆化为一脸的古怪表情,低声自语道:“没人?怎么可能?东海已经上千年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飓风狂狼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思来想去,男子还是觉得想不通,不死心的再次把神识展放出来。仔细搜索一阵后,没有任何线索。只好一脸奇怪的表情回到了宫殿之内。
被这么飓风这么一闹,宴会自然举办不下去了。众多下属兵将纷纷告退,只留下青年男子独自坐在大殿之内细细的思索着。
这里发生的事,张平毫不知情。此时的他正躺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之下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才被饿醒了过来。此时路上也有了些过往的商人路人。见这小少年衣着朴素,身体黝黑的的躺着,都没有上前打扰。
一觉醒来后,张平觉得精神充足,精力充沛。活动了一下身体,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前走去。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长时间没有吃饭的张平现在肚子空空如也。这里不比农庄地界,肚子饿了可以山上摘果,下河捉鱼。这个大道宽阔悠长,四周平坦可见。一眼望去,都是开阔平原的地区。并无果树大河。
张平饿着肚子一路就那么干走着。天空的太阳非常毒辣,又渴又饿的他眼冒金星注视着周围路过的人群,想要上前讨口水喝。要去往河阳县城的路途还很远,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少。但都各自赶路,谁都没有搭理这个衣着朴素的农庄小子。
就这么一路走来,不知道走了多远。太阳也往西下斜了。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张平,现在极度想找些东西来填补下空洞的肚皮。
上天好像听到了他的祷告,就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间茶寮。
一阵蒸肉包的香味顺着道路飘向张平的鼻子里面,仿佛勾魂般把他的魂魄都给勾引了过去。闻到香味的他,眼里精光一现,犹如饿狼一般冲向茶寮。
此时茶寮里没有几个客人,店家是一位年纪轻轻,身材瘦小的男子。一见客人上门,满脸堆笑的迎接了上去。
“哎呀,客官。天气炎热,这风尘仆仆的想必是赶往河阳县城的吧!路途尚远,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水再走,可好?”
见这店家满脸堆笑,和和气气的样子,张平也客气道:“劳烦店家给我上杯茶水解解渴,在看看你这有什么吃的没。给我来上一点。这一天没吃过东西了,饿得慌。”
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平,笑了笑道:“客官是第一次来此吧?路过这的,有谁不知道我王小二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好吃。您先稍坐,我立马给你拿上一盘来,您品尝品尝。”话音刚落,就离开了桌子忙活起来。
不大一会功夫,一叠包子,一壶茶水就摆放在了张平面前。闻着这诱人的香味,张平食指大动,立刻抓起一个直塞嘴里,囫囵吞枣般的象征性的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什么味都没品出来。
店家看张平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法,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哎呀,客官您慢点吃。包子我这多的是,吃完了再要几个就行了。您可别噎着了。来,喝口茶水顺顺。”说着给张平倒了一碗茶水。
张平端起茶碗咕噜的一下就喝得干干净净,开口说道:“店家,你这的包子真香。茶水也非常不错。以后有机会路过这里,一定会再来叨扰。”
客人的夸奖就是对店家的最大肯定,他哈哈一笑道:“哎哟,您客气啦。有机会就常来坐坐。别的咱不敢说,就这包子茶水一定管够,管好。”
张平一边吃的包子,一边点头应道:“一定一定,就冲着店家你这么实诚。以后一定会多来打扰。”
又来了客人,店家致歉了一下就去忙活他的了。
时间转眼即逝,张平吃饭喝足后,喊过了店家:“店家,多谢你的招待。以后有机会一定多来叨扰。天色不早了,我还急着赶路,就先告辞啦。”说完就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店家笑了笑道:“客官客气了。您今日吃了十个包子加上一壶茶水,总共十二文钱。”说着手掌摊开,等着张平付账。
“钱?什么钱?”张平楞住了,从醒来至今都是在山里生活,吃的用的全是自给自足。从没有用钱买过东西。顾怜也是从没出过山村,同样没接触过外边的世界。平时家里的贸易都是由二老负责。所以他们两个谁都不清楚钱币是什么东西。如今吃完东西,店家叫给钱,张平是彻底傻眼了。
店家也是楞了一下,微笑道:“客官,您真爱开玩笑。吃东西不得付钱的嘛?本店店小利薄,可拖欠不得。”
张平也是苦笑不已,自己从未出过农庄,今时今日才懂得钱币是什么东西,身上又哪里会有?低声歉意道:“店家,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出来得匆忙,身上也没来得及带钱。这样吧,你通融一下,我过几天就给你送来可好?”
店家一听他身上没钱,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冷声道:“客官,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没钱你还跑来吃东西,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过几天送来?你要不来我上哪找你去啊?不行,今日你必须把钱给我拿出来。不然你别想走。”说完横身挡在张平身前,不让他离开,一副和他死磕到底的表情。
张平见状也是郁闷不已,自己本就是理亏的一方,不可能对店家动起手脚。只好低声下气道:“店家,你就通融通融。我身上实在是没有钱,要不你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抵掉这些债务可好?”
店家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道:“对不起。本店资金有限,请不起人。还是请客官看看身上又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抵债吧。”
张平摸了摸浑身上下,连一件像样值钱的东西都找不出,苦着脸道:“店家,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有值钱的东西。你就通融一下好不?改日我赚到钱了一定会拿来还你。”
店家还是冷然拒绝,道:“没钱?那可不行,如果你拿不出银子来,就只好把你送到官府,请大老爷来帮我主持公道了。”说着上前就拉住张平,要带他往外走去。
一听去官府,张平当然不肯,挣脱了店家的手,怒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好言跟你说了,我只是出来匆忙忘记了带钱。回头就给你送来了。你还非得闹到官府去,这是何道理?”
店家一听,也是怒了,喝道:“哎呀,吃东西不给钱,你还有道理了?要是人人都说没有带钱,那我这个小店还怎么维持下去?今日你要不把钱给我拿出来,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官办理。没半点情面好讲。”
二人的吵闹把茶寮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两人拉扯推搡着。
就在二人越闹越大,眼看就要动起手来之时,一道声音从茶寮的角落旁响了起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