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星龙在火车上做流动商贩卖书报,口里还爱嚼这个口香糖。这个习惯最早是由一个红头发女人引起的。朱星龙刚开始在火车上卖书报,有一次遇到一个红头发女人,刚一说话,那红头发女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毫不防备的朱星龙被推得仰翻在地上,后脑磕在一块生铁块上渗出了血。朱星龙站起来问:“你为什么推我?”红头发女人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从娘**里生下来就没有刷过牙吗?一说话满口臭气,二里地外面就能闻到。我不这样对你,是怕你记不住。听姑奶奶的话,以后再出来做生意时,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臭嘴洗刷干净了。记住没有?”
老列车长庄士栋让列车上的马医生给朱星龙包扎伤口。马医生说,朱星龙口臭是有原因的,他上火了。老列车长说,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记得刷牙,另外买一些绿箭口香糖,经常含在嘴里。朱星龙平生第一次吃口香糖,一吃就爱上了,再也离不开。再没有钱再穷,也要像富人那样在口袋里装上一盒口香糖。他听说城市白领,尤其是那些女白领们,小坤包里总装有口香糖,怕人家闻到她嘴里的口臭味。朱星龙一嚼口香糖,就感觉自己和城市白领一样在写字楼上班,赚大钱。
正当朱星龙一个人走神胡思乱想时,突然一只巨大的手掌从背后伸出来,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朱星龙身体一歪,右腿从顶着的墙上掉下来,哗啦,一包书报全撒在地上。
“你--”朱星龙愤怒地扭头,看到刚才那个大个子乘警阿伟正站在自己背后,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换做笑脸:“伟哥,是你?你把那几个闹事儿的小子摆平了?”
“那还算事儿吗?我往那里一站,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大个子乘警阿伟得意地说着,忽地又拍了朱星龙一巴掌:“***,我不是告诉你几百遍了,不要叫我伟哥伟哥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是壮阳药呢。以后叫我阿伟哥,记住没有?”
“好,我记住了,伟哥!呸,该打!”朱星龙佯做扇了自己一耳光,陪着笑蹲下去捡书。
阿伟一只穿着牛皮尖角靴子的大脚踢了踢地上的书报:“小朱,有没有花花公子画报啊?给我一本看看。”
“阿伟哥,现在查得紧,我哪敢进。”朱星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