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苏翊留着凤清辞在穆云山庄留宿,凤清辞怕肖毅他们担心,就借由推托了。如果当时没有推托,也许,那场事故自己还能阻止,到后来也不至于有那么深的自责。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许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决定,就会改变别人的一生。
凤清辞回到柳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沉烁,倒是昕越见着她就跑到跟前,嘟囔着肖毅在家欺负他,央求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他。凤清辞揉了揉昕越的头发,蹲下身来教导道:“越儿不是说要学好功夫,长大了要保护我吗?”
“清辞哥哥,可是每次我跟肖叔练剑,他都用木棍打我,打得好疼。”昕越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如果不是肖叔和你打,而是你的敌人,那么他就不仅仅是用木棍打你了!肖叔虽然喜欢和你闹腾,但他是真心的对你好,以后没人保护你的时候,你也得学着自己保护好自己,不是吗?”
“清辞哥哥说的是,不管怎样,我都会把武功学好的,以后我可是要保护清辞哥哥的。”凤清辞很欣慰的笑了笑,牵着昕越的手一起进了屋。
此时的穆云山庄至比武结束之后,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还剩一些路途遥远的人,便在山庄留宿一宿,打算等明日天亮再启程。
少了白日的热闹的气氛,空旷的山庄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冷清。这时穆老爷子正坐在饭桌的正位,左边是苏翊,右边坐着穆凝烟,旁边还坐着一个面容削瘦约摸三十几岁的男子,身材中等,面容平淡无奇,但是眼里有着狡猾精明之色,还有一个人背对着门而坐,正是白天赢得比赛的白玉。
穆老爷子首先开口道:“三日的比武终于有了结果,你们也都辛苦了。”
“大伯说那里的话,凝烟的终身大事,我这当叔伯的本应该如此,辛苦都是应当的。”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穆老爷子和苏翊满上了酒,男子一脸的谄媚。
当年穆长风闯荡江湖的时候,也得罪过不少人,所以也被人追杀过,有一次被人暗算,恰逢一个妇人救起,才得以存活。没过多久,那妇人的家人因此事惨遭毒害,听说仅留下一子,穆长风有愧于那名妇人,便派人将那名孩子带到了穆云山庄,那个孩子便是如今的穆远。
“穆远啊!你现在经营的那家玉器店生意如何?这几日会不会耽搁你的事?”穆老爷子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生意还行,这不近日还打算在西街开一家酒楼,到时还得借借大伯的风头。”见苏翊在那默不作声的吃菜,自己倒的那杯酒还在那放着,不由得又道:“小世子,别光吃菜,也喝点酒啊!莫不是山庄的酒不合口味?”
苏翊每次来山庄都不会给穆远好脸色,总觉得他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术不正,偏偏穆远对自己身份又有所顾虑,每次来都会讨好自己,自己从不做理会。
穆凝烟自己一个人在那安静地吃着饭,突然停下了筷子道:“我吃好了,诸位慢用,爷爷,我先回房了。”
待穆凝烟走后,穆老爷子才对背着门的人道:“从今日起,你也就是我们慕家的人了,我那孙女以后就靠你照顾了!”说完又高兴地喝了一杯。
白玉有些冷漠,对穆老爷子的话没做回答,拿着酒杯在手里打转。穆老爷子也没做多得问话,既然已经是穆云山庄的人了,从前的种种都不去计较,只要以后对烟儿好就行,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一顿饭下来,也就只有穆老爷子喝得尽兴,穆远也甘愿陪着老爷子喝,另两个人一个冷漠如斯,一个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