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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金的珍,今天我想跟朋友们说说我的故事,这是我生话中遇到的真实故事。1964年6月26日出生在辽宁省北票市三宝乡玍甲里队,父亲金玉财在北票矿务局机电总厂上班任五车间党委书记。我记事的时候,奶奶跟我说,爸爸学习非常好保送上技校,工作特认真,时常就看见父亲拿回许多荣誉证书,他对我们非常疼爱,又考顺奶奶,亲朋好友总是夸父亲。

有一次父亲下班碰上一个陌生人买了一对箱柜拿不动了,父亲帮他送回家。在工厂父亲爱厂如家,每次都是早走晚归拼命工作,在路上看见一条螺丝都捡回去,对工作认真负责,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而幸福。

母亲在生产队工作,也很能吃苦头,任生产队队妇女队长,年年被评先进生产者,母亲边上班还照顾着我们四个孩子含辛茹苦,母亲对奶奶特别好,有一点好吃的都给她吃,奶奶的晚年过的很幸福。

我上有一个哥,下有一个妹,在下有一个弟弟,我排行老二,哥哥是小儿麻痹,一只腿好一只腿不好走几步路都要摔跤,一般的活都干不了,我在家是个很懂事听话的姑娘,妈妈让我干啥我都去,也想为父母减轻负担。从不和他们吵嘴,惹他们生气,在我上育红班时,有一天妈妈让我上房取东西不小心掉了下来,把头摔出血了,给妈妈吓坏了,赶紧找医生给我抱扎,那几天没能去上学,老师领着同学来看我我非常高兴,9岁那年,我又遇到一次险事,放学回到家就写作业,写完作业没事就想听广播,不小心碰地线连电,当时就把我电的不省人事,算我幸运,那天母亲正好在家,母亲赶紧找来绝缘棒把我救醒,醒时看见妈妈还在拼命喊我的名字。感谢母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更爱妈妈了,我要帮她做,洗衣,收拾屋,还要帮她做饭,我就偷偷学妈妈做饭。第一顿是帮妈妈做的高梁米饭,我记的很清楚是按照妈妈的做法做的,还是没做好,做粘锅了,水放少了,妈妈下班回来一下很惊呀,不但没说我,还表扬了我,妈妈说,女儿懂事了,知道疼妈妈了,我真的好高兴,心里美滋滋的。

那时候我家里没有井,吃水只好去别人家挑,十三岁那年我去替母亲挑水,之前没跟母亲说,就去了,在往上打水的时候,真的打不上来,当时有点害怕,身边又没有别人,只好拼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水打上来了,把水挑在肩上时,真的很沉,咧咧呛呛把水挑回家,虽然很累,但心里很开心,帮妈妈又做了一件事,减轻了一些辛苦,我想等妈妈回来肯定夸我,然尔不是我想的那样,妈妈回来看见水,问谁挑的水,我说是我,她却生气了,你这么小去井边多危险,一不小心掉井里怎么办,压坏怎么办,以后不许在去。后来我就半桶半桶的挑,直到家里有了自己的井。

记得有一次,妈妈的朋友来串门,快到中午还没走,我就悄悄给她们炒了几个菜,把饭做好了,我说妈和姨你们吃饭吧,妈妈下地一看又惊呆了,炒了四个菜,小米干饭,妈妈她们说我做的菜很好吃,我那个高兴劲别提了。

从我记事起,奶奶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她自己住西屋,我们六口住东屋,父母都很孝顺,那时候我们全家七口的日子不是很富裕,父亲每月只领到几斤细粮都给奶奶吃,菜里炖点肉也都挟在奶奶碗里,父亲他们只有亲哥俩,我们俩家挨着,处的还好,大伯天天上班,大娘脾气不好,奶奶不太去他们那里。有一天舅爷来了跟父亲说,你们生活也不富袷,你们哥俩轮流照顾你妈吧,一家七天,从那以后奶奶每家各住七天,时间不是太长,奶奶回来说吃不饱,大娘单独给她一个菜碗,一个饭碗,还不到七天就提前回来了。有一次奶奶病了,浑身不能动,我就给奶奶洗脸梳头,抱着她大小便,有半月之余,奶奶终于好了。从那以后奶奶没得什么病,活到84岁去世,临死前还夸我妈说,你是个好儿媳妇,不多余我,对我舍吃舍喝。

也许受父母的影响,我们特善待人,从不做坏事,不贪占别人的东西,父亲总说,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帮助别人才是帮助自己,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时,你会感觉很开心,很快乐,父母的善孝一直鼓舞着我。

十七岁那年我正式毕业了,那时的日子更艰难了,我就跟父亲说,给我找份工作吧,挣钱好帮助家一下,爸爸说十七岁你能干啥,又瘦又小的能干啥,我说没事的我能干,再三跟爸爸说,终于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是干农活的。爸爸本心是想考验我能不能干,没准到时我自己就不干了,没想到我却坚持下来了,去上班的第一天,我看到干活的人都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就我一个小姑娘,工作又热又累,刚开始工作就怕落后,我就使劲干,就怕别人说我干的不好,那时候父亲已升为总厂工会主席,管我的领导和父亲关系很好,很想照顾我,被我拒绝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负出,长辈非常喜欢我,一起吃饭一起干活,还被评上先进生产者,奖品是一块蓝布料,拿着奖品兴高采列的回家了。父亲说女儿真了不起,拿的起放的下,我挣的钱从来不乱花,开支就交给妈妈补贴家用。

在我十九岁那年,有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喜欢上了我,他对我很好,我也不烦他,他妈和我妈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妈妈很喜欢我,但是我妈妈不喜欢他,她不让我和他来往,这件事让我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总想找点理由来我家看我,妈妈都不用好眼看她,她妈妈知道我妈不同意也很生气,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们家要去铁法了,要带我一起走,我俩是最纯洁的爱,我俩的手都没摸一下,还没到谈亲论嫁的时候,又是大家闺秀,怎么说跟他走就跟他走呢?我说你走吧,我不能跟你去,妈妈不会同意的,没想到他不死心,又一次来找我,说我妈喜欢你愿意让你去,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和妈妈说了,妈妈却哭了说,你走了在外边受气怎么办,那么远我又不能去看你,你想急死我吗?我又怕妈妈难受,又怕他难受,左右为难那天我哭了,同时也失眠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他,他对我真的很好,记得有一次去姥姥家呆了好几天没回来,他没看见我,着急坏了,当时大表姐来了就把我们带走了,没有告诉他,在那呆了几天我病了头疼发烧,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他在我们家那望,第一句话就问,你去哪了,我说去姥姥家了,我病了发烧,他二话没说起来就走了,给我买着药回来了说,赶紧回家喝药,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可是我怎么跟他说呢?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跟他走。这个决定伤了他也伤了我,他哭了,我也哭了,他走以后我非常想他,心里特难受,他走了以后不到一个月又回来看我一眼,最后还是很失望的走了,从那以后我不想找对象,父母给我介绍很多对象我就不找,那时候的他也不找,后期我听他两姨姐跟我说的,最后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已经找对象了忘了我吧!

直到二十二岁那年经媒人介绍我认识了我的丈夫,他是从凌源接班来到北票,媒人说小你认学,工作不错是一车间团支部书记,现在在学企业管理,见一面吧,一见面他就相中我了,我俩开始交往了,半年以后我们在北票订的婚,订完婚公公来接我们回凌源老家,到那以后,公婆对我很好,我对他们就象对我父母一样,公公下了很多年井,得了矽肺总是咳,我就把药和水送到公公手里,呆了几天我有点想家了,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没出过远门,我对象就跟公公说我们要回去了,还上班呢?公公却恋恋不舍说让我再呆两天,没办法又多呆了两天回来了。

那时父亲已为我准备了房子结婚用,父亲对我和对象说,把你的父母接过来吧,这总比老家强,到这享福吧,于是公婆带着小叔子一起来到北票,那时我们还没结婚,婆婆家很困难什么电器都没有,要说有的话一个鼓风机,一个不太大的收音机,我二十四岁那年秋我俩结婚了。三个月后我怀孕了,怀孕的时候没吃上什么好东西,结婚时丈夫给我一千三百块钱,其中一多部分都是借的,因为他来北票接的班,家里就什么都不管,每月开支都要还债,在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丈夫买国库卷中了二等奖,中500元,拿回钱把债还清了,给公婆50,给我妈爸50,完后给我买了一兜子水果,日子虽然苦,我们夫妻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我每次买点吃的都给他们一半,剩一半留给我们。

公公的身体一年要住四五次院,每次住院都我和丈夫照顾,年年如此,直到66岁那年离开了我们,临死前嘱咐我让我婆婆跟着我,千万别让她回凌源,我答应了他。公公走了以后我就照顾婆婆,没事就让她和邻居阿姨打扑克,做熟饭就喊她回来吃饭,就怕孤单想公公,从不惹她生气,那时我和丈夫同时下岗,孩子上学,经济上又紧张,没办法的情况下丈夫和我离开家去内蒙做买卖,借了一些钱开了个大棚农药的店,生意还不错,干了半年左右,家里来电话了,婆婆病了,我只好返回带婆婆去医院,住了半个多月都是我一个人,医生们问我你怎么一个人,我说他们都忙,是姑娘吗?我说是儿媳,她们都夸老婆婆烧高香了。

公公走的时候婆婆61岁,公公比她大5岁,也没有在找老伴,一直和我们相依为命,我有个可爱的儿子,特别懂事,邻居都很喜欢他,从小老师夸着长大的,从小学到初中总是前三名,和奶奶有说有笑一点不烦奶奶,有一次奶奶身上长了脓包,他就很有耐性的一点一点的给往外挤,孩子好就是命不好,就在孩子考上湖南理工大学的第二年,我丈夫得了脑出血离开我们,扔下了我们娘三,丈夫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我的人生变得一片暗淡,不知道怎么活,那时的我真的扛不住了,丈夫走了,我问婆婆,他走了你将来跟着谁呀?是跟大哥还是跟三弟,因为我丈夫是老二,他们哥兄弟三人,婆婆说,我谁都不跟就跟你,我说你跟我不会赶你走的,咱们相依为命。

丈夫走了,我得负起照顾孩子的责任,大学还有两年半我得挣钱供孩子。本来家里没有积蓄,有点钱给丈夫治病花了,为了供孩子我去饭店打工,去大连当护工,没人愿意干的活我干,有一个病人非常难照顾,十分钟起来,十分钟躺下,一点觉睡不了,每个护工干两天都不干了,而我却坚持九天,我也真的坚持不住了,这九天我把孩子一个月的生活费挣出来了,我也瘦了好几斤。

今年我53岁了,和婆婆过了三十多年了,而丈夫却跟我过了二十多年,婆婆这两年病了几次,大伯哥来了多说三天家忙就走了,每次都是我照顾,婆婆过年七十八岁了,身体还可以,能自立,外边的事都是我的,丈夫走了一年后,亲朋好友都让我再找一个,我说我婆婆怎么办?他们说她还有两个儿子,丈夫走后没有一个儿子接她,我不能赶她走,她已经够难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表哥说咱家咋有这么个表妹,真拿没办。

那时候我四十五岁,给我介绍的人很多,有工商的,有自己经营的,也有办公室的,有教室的,我告诉他们我有个婆婆他们愿意吗?当提到婆婆的时候都不行了,能接受我和孩子,就不能接受婆婆,经过那一段时间的煎熬和劳累,我得严重的心肌缺血和脑供血不足,身体越来越不好特虚,甚至不愿活下去,后来又想想可怜的儿子,可怜的婆婆,去医院检查后吃了一个月的药好多了,好姐妹见我一个人供孩子上学真的好累,就劝找一个,能帮你把,你也轻快点,有一次我病倒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吃饭,姐妹们说我脱相了,都被我推掉了,真是祸不单行,就在丈夫一周年那天,弟弟因上晚班,早晨没休息,就来帮我忙,完事后大下午回去上班的路上,骑着车睡着了撞在路边树上,当时右腿粉碎性骨折,又一次的恶运降在我的头上,当时弟弟已经离婚,父母也已经过世了,为了给弟弟治病又欠了债,还好妹妹妹夫伸了援助之手,给了一万多元钱,我们姐妹俩把弟弟救了回来,出院以后我把弟弟接回我家精心照顾,还要给他补身体,我又开始打工挣钱养他,让弟弟睡在我床上,我就打地铺,有一天电褥子坏了把我冰醒了,第二天我就病了,咳的好厉害,半夜睡不着觉,弟弟说,姐你去检查检查吧!我心想哪有钱给我看病,我儿子在等我交生活费,还得照顾你,真感谢我的妹妹妹夫,每月帮助500元钱,终于把弟弟照顾好了。

我有好多好姐妹,随时打电话问我,姐有人陪你吗,没人我去,我说有,我不愿麻烦别人,也很要强,能不求人就不求人,然而越怕有事,真就来事,今天灯坏了,明天水管坏了,总找人家真不好意思,经过这些事我才感觉到家没有男人不行,在加上我三姨婆婆劝我好几回说,你别总考虑你妈,为自己想想吧,岁数又小,多难啊,偏巧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干体力活的,过日子,不多余婆婆,我才动了心和他见了一面,人不出众,一般人,小肿眼泡,要看人我没相中,离我心目中的差远了,在谈话中他说的话让我感动,他说,如果你跟我过日子我吃希的你吃干的,我挣多少钱都给你,拿你当从小的处,不会跟你二心的,他的话真的很感动了我,回来的时候他给我两百元钱说,那一百你打车,那一百给你婆婆买些好吃的。后来听他说当时兜里只有500元钱,还给我两百。从那以后我俩开始交往,处的还不错,对我象他说的一样,特别在乎我,丈夫三周年后我们结的婚,他有一个儿子,当时不在家,在工作那吃住不回家,一个月回来一趟,当我和他爸结婚以后,他和领导发生点茅盾,说什么也不去了,他爸说他几句,开门就走了,我就劝他爸,何必逼他呢,有合适的工作在找一份,我刚来到这家,别人以为我对孩子不好,我说你别说他了,我打电话把孩子叫回来,如果你要说他我就走。他答应了我,我开始给孩子打电话,孩子不回来说怕回来他爸说他,我说没事,你爸也是为你好,他不会说你了,回来吧!后来我和孩子处的特别,我也特别疼他,给他买吃买穿,让他感觉有家的温暖,拿他视为己处。婚后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他对我百衣百顺,有时就问我想吃啥我给你买回去,有时候干完活挣200元钱打电话告诉我,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饭去,我说我自己能做。

我俩两三天就回来看婆婆,买点东西,到二月二就给婆婆买猪头肉,元宵节买就买元宵,母亲节他给买了一身衣服送去,虽然不大贵那是他的一份心,过年的时候我们买了好多菜陪她过年。婆婆有病了他说你回去照顾老太大,有时一个星期,有时半个月。如果家里哪坏了,一个电话他就给修好了,开始婆婆也没相中他,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婆婆说了心里话,对我说,人还行心不坏。假如没有我的话你能找更好的是我拽你后腿了,我说不是,他真挺好。

有一次过小年,我俩买着菜回来,一进门看见婆婆在躺着,平常她不爱躺着,我说妈你怎么了,有点头晕,腿不好使,我俩把婆婆扶起送到医院检查,回到家给她打吊瓶,又买了一些药,由于治疗的及时,没给婆婆留下后遗证,手脚都很好,整整打了十天把婆婆治好了。2014年九月又闹一回,那次发高烧不退,那天我正在家找了大夫打退烧药她都不知道,输了一瓶药才醒,我说妈别动输液,啥时输的液,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她什么都没吃,我就让她喝小米粥,她不喝,我就逼喝豆桨,我说你要不喝就看不到大儿子,三儿子了,她只好喝了点,我又逼她喝,一点点又把她救了回来,一直到现在都好,每到腊月初一****就给过生日,有几个好姐妹揍一桌她拜寿,我提前给我深圳的儿子打电话,祝奶奶生日快乐,年年如此,我们这位说等老太太不能动了,我们在身边照顾,祝愿婆婆健康长寿,天天快乐。

我会把婆照顾到百年,送回老家凌源,那时我的心愿已完成。四个老人我都尽了孝道,没留下遗憾,回首往事,心里真的很安心,无愧对良心。

和婆婆在一起三十多年我俩没生气没打仗没骂过婆婆,隔几天回来给婆婆收拾屋托地扔拉圾,2一3天一个电话,有事就到。婆婆见人就讲,别看我没有姑娘,我儿媳胜似姑娘,一千个,一万个都找不到。得到了婆婆的认可,完成了公公的心愿,不管多苦多累,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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