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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受人之命冀鼎力相助 忠人之事面临危与机

嫂子难道没有听懂郭锐锋的话,以公司赖以生存的家当被柳盈鸿掏空为标志,实际上公司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还要怎么说呀,郭锐锋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再明确不过了,可是嫂子呢,嫂子似乎对失去巨额银两无动于衷,这让郭锐锋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在明确获悉“公司资金已经相当困难了,明天怎么经营还是个问题”信息的情况下,嫂子回以“至于嘛,”然后显得出奇的坦然。在郭锐锋看来,尽管嫂子烦心事缠身,但是,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谁愿意打扰嫂子呢。分析嫂子关于“昌俊就是太圆满了,如果有个缺口让福气流向别人,岂非一件很美的事情,”这句话,郭锐锋认为嫂子是出于对财富的淡薄,一切皆因昌俊大哥创业导致赚钱太多,甚至于担心自己的盈利源于对上下游客户的盘剥。昌俊大哥不是持这种心态么,现在的嫂子呢,这不印证了夫唱妻随吗,亦或者说在昌俊大哥仍然没有苏醒时,一切的一切嫂子都不关心,继续践行她的健康比财富重要的信条。在跟嫂子的多次谈话中,嫂子对财富有感而发,使郭锐锋深受感动。嫂子坦言真正的财富就是健康的生命。豪车不过是一架漂亮的玩具,很多时候高档轿车50%的速度是多余的,不值得用气血去兑换;豪宅不过是一顶过夜的帐篷,而且豪华别墅80%的面积也是空闲的,也不值得用健康做抵押;钞票谁都喜欢,很多富翁拥有巨额财富,其实富翁一辈子所挣70%的财富没有花出去却带入……更加不值得用生命去拼搏。气血充足才能养育生命,有了健康的生命,才有玩乐的心情。生命健康才有享受的资本。

嫂子的观点郭锐锋都懂,也愿意去践行,但是,对于广大的工薪阶层包括自己而言,当然需要在保障健康的前提下追求财富,不能片面追求财富忽视健康。就拿此刻的嫂子来说吧,虽然不幸已经降临,也深深感到生命的宝贵,即使怎么样淡薄财富,毕竟昌俊大哥的健康需要巨额财富来支撑,没有财富的投入大哥怎么样恢复健康呐。有此感悟到财富也是挽救健康的重要因素,不能因为健康比财富重要,因此而忽视财富对健康的贡献。嫂子的态度如此,郭锐锋肩上的担子就重了,郭锐锋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一份缘,一份情一份心以及一份真。有感于昌俊大哥对自己的信任,在处理公司事务已经尽心尽责了,至少自己认为问心无愧。虽然没有能力为公司锦上添花,也期望着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能够为公司雪中送炭,或者即使不能雪中送炭,送杯热姜汤也好呀,这样可以温暖东家冰冷的心。

跟银行一番协商后,银行并没有满足公司的要求,理由是没有可供抵押的资产。对银行而言,由于公司缺乏可供抵押的资产,根据监管法规,公司难以取得抵押贷款。而信用贷款呢,根据公司的现金流,放贷额度必须控制在50万以下。如果放贷额度超过50万,意味着贷款充满着风险,这使唐忆丽大失所望。唐忆丽认为即使不能解决500万,至少能够解决300万或者200万元,甚至于能够贷个100万也好呀。银行最后的答复是只能解决50万左右。对于每日成交额在百万计的公司而言,50万算什么呀,50万连鸡肋都不如。唐忆丽考虑先跟郭锐锋商量后,再决定是否接受50万元贷款。唐忆丽径直走进郭锐锋办公室,此刻的郭锐锋脸色暗淡,给人以灰头土脸的感觉。郭锐锋的脸色如此,难道昌俊哥恢复情况不理想,郭锐锋的表情无疑给了唐忆丽一个下马威。即使郭锐锋表情严肃,唐忆丽仍然需要知道昌俊哥的情况怎么样?

郭锐锋摇头:“没有提到昌俊大哥,具体情况不明。”

到了医院却没有问及昌俊哥的恢复情况,郭锐锋不问也就算了,敏姐应该通报情况呐,如果有好消息,敏姐至于如此沉默吗,想到这里唐忆丽不想再说什么,唐忆丽最关心敏姐都知道这些情况吧。

郭锐锋:“该说的已经说了。”

唐忆丽:“不考虑申诉?”

郭锐锋摇头:“唐经理大概比我更了解嫂子吧。”

唐忆丽:“那么,转嫁之诉呢?”

郭锐锋摇头,然后叹气,并没有回答唐忆丽的问题。就郭锐锋的表情看,转嫁之诉敏姐也没有答应,这么说柳盈鸿所谓的损失赔偿由公司全额承担,这个哑巴亏吃定了。至此,唐忆丽也感到很无奈,就如律师说的那样,毕竟自然灾害的发生由农户始,继而牵连到公司,最终连累着丰盈公司这是铁打的事实。以法理论,如果公司的下游客户追究其责任,公司完全有理由以上端客户失收,以及上端客户失收与低温阴雨存在因果关系提出免责要求,以此拒绝柳盈鸿的追责。然而公司提出的免责要求并没有被采信,导致二审再输官司。由此而产生了严重的后果,也就是判决支持了柳盈鸿索赔。本来公司也可以以各合作社违约为由,追究各合作社的连带责任,但是公司考虑到农户确实也存在损失,而且一旦追究各合作社的责任,必然把各方关系搞砸。那么,当敏姐知道柳盈鸿掏空公司后,敏姐什么反应?

郭锐锋:“总觉得昌俊大哥太圆满了,因此有车祸之灾,在嫂子心目中,也许就是因为拥有太多财富,导致身体遭殃。”

唐忆丽连连叹气,这才是廖家人的作风呐。即使把柳盈鸿抢去的800万算上,不就几百万财富吗,何况剔除应付账款后,哪有几百万财富呀。当今这个社会呀,咱们才是穷人,多少人拥有几百上千万财产呐,这点财富都担心。如果像有些大富翁拥有上亿资产,甚至于几十亿财富,敏姐还用生活的,肯定时刻处于惶恐不安之中,至于嘛。哎呀呀,怎么形容廖家人呐。难怪被人家掏去巨额银两也不心痛呢,在敏姐的心目中是担心财富太多,因此被柳盈鸿掏去800万是应该的,这样才能使昌俊哥尽快苏醒。如果失去800万能够促使昌俊哥尽快苏醒过来也就算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退财挡灾,问题是这种愿望能够实现吗。再说了,既然要经商,资金就是公司的血液,没有储备怎么样经商呐,这点敏姐知道吗。敏姐知道被柳盈鸿掏去800万以后,公司将面临巨大困难吗?唐忆丽继续追问着。

郭锐锋叹气:“能不说吗。”

唐忆丽:“敏姐怎么说?”

郭锐锋:“嫂子淡淡地说,至于嘛。”

唐忆丽睁大眼睛:“不至于?敏姐是不知道还是扮糊涂呀,巨额家当被柳盈鸿洗劫,敏姐不知道没有银两必然影响公司?”

郭锐锋:“也许嫂子的心思都在昌俊大哥身上,因此……”

唐忆丽:“一旦银行不支持或者范东明不能提供预付款,到期债务怎么样清偿,这点跟敏姐说了吗?”

郭锐锋摇头、叹气:“没有说。”

唐忆丽:“为什么不说?”

郭锐锋:“既不忍心因为债务问题再给嫂子添乱,也抱着侥幸心理。”

唐忆丽表情愕然:“什么侥幸心理?”

郭锐锋的侥幸心理是这样的,他希望通过银行或者范东明的支持,使公司得以正常地经营下去,只要公司能够正常地经营,逐步清偿到期的债务,在正常经营的前提下,公司一定能够积累新的资本。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给公司休养生息以足够时间,公司的资金实力将得以恢复,如果这种设想能够成为现实,算是员工对东家最大的支持吧。

愿望何其美好,唐忆丽何尝不希望如此呢,一旦公司走出困境,怎么说对东家也是个喜讯呐,更何况此刻的东家多希望公司能够正常经营,尤其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再说作为公司员工,又是东家的闺密,唐忆丽也在想方设法使公司走出困境呐,这样就可以极大地减轻东家对公司的担心。但是,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想必郭锐锋知道吧,何况银行的支持十分有限,也许郭经理认为银行至少应该给公司以几百万贷款,而实际上呢,银行竟答应50万以内。这与唐忆丽自己的期望相差悬殊,50万对于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而言,甚至于连鸡肋也不如。银行难以解决巨额资金需求,那么范东明的情况怎么样呢,就如几天前议论的那样,在预付货款问题上范东明已经二次食言,究其原因想必人家也等米下锅呀。既然银行支持有限,范东明的预付货款存在变数,当然唐忆丽也期望着巧妇也能无米之炊,就看形势怎么发展了。目前最大的困难是货款陆续到期,农户,不,准确地说大凡天下卖货人都有这个心理,发货收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当初公司与各合作社签署的合同条款中,规定每个月付款一次。如此清晰的承诺,大概用不着解释吧,拖延付款对公司不利,按期付款公司没有这个实力。唐忆丽露出无奈表情:“郭经理,你的愿望当然好,我希望巧妇也能无米之炊,目前的困难是范东明已经二次食言,银行竟答应50万……”

唐忆丽通报的情况使郭锐锋始料不及,就如唐忆丽期望的那样,郭锐锋也期望银行能够给予几百万的信贷支持,这样就可以应付公司的正常运转,即使勉强应付,至少比50万强得多。郭锐锋考虑即使50万算得上鸡肋,也应该争取,虽然50万解决不了大问题,毕竟能够发挥50万的作用。至于范东明那边的情况,仍然有争取的空间,在碧绿中心资金宽裕的时候,范东明总是愿意伸出援手的。郭锐锋叹气:“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吧。”

唐忆丽:“问题是怎么样忠人之事?”

郭锐锋:“还能怎么样忠人之事呀,既要争取银行支持,又要争取范东明的支持,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事情到今天这般田地,郭锐锋是没有考虑到,还是故意不说呢?既然你郭锐锋不愿意说,作为财务主管唐忆丽有必要把严峻的问题提出来,免得明天出现咱们不愿意看到的状况。争取银行支持以及争取范东明支持都是在喊口号,郭锐锋关于“受人之命、忠人之事”的观点,同样是冠冕堂皇的辞令,都不足以解决明天怎么样营业的问题。以巨额银两被冻结始,唐忆丽就已经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在银行有限度支持的前提下,实际上把希望寄托在银行方面已经不现实,那么目前唯一能够使公司得以喘息的就是范东明,也就是说对公司而言,目前范东明就是公司的救星。假设范东明不能履约预付货款,紧接着公司将出现拖欠,短期内解决拖欠也就相安无事,若拖欠时间延长或者说反复出现拖欠,农户必然起哄,进而诱发农户对公司失去信心。如果情况持续恶化,公司将出现支付危机,届时大批农户涌到公司讨债。再严重点,由于讨债的羊群效应,一定影响到各合作社对公司的信心,最终迫使各合作社中止与公司的合作关系。情况是那么的严峻,怎么样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呀。

唐忆丽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因为不能及时支付货款而产生的后果将是严重的,假设某一合作社上门讨债,由于不能及时清偿到期债务,必然辐射到其他合作社,也应验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句古训,由此而导致骨牌效应。一旦出现难以清偿债务的连锁反应,公司的形象将大打折扣,由于陆续到期后的货款同样无法支付,各合作社将考虑中止与公司的合作,公司必然陷入停业的局面。此时的合作社需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公司的竞争对手将顺势接管公司既有客户,原有的市场份额被竞争对手瓜分,从此公司将被市场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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