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好像我和李超好像是打起来了,或者惹祸了,记不清了,反正是闯祸挺大的。不用想,回去肯定是挨揍了。
可是李晨的做法真是一点都不像正常人,如果你孩子惹祸了,你特别生气,可能脾气不好的就是打一顿,脾气好的就是骂两句就完事。
这李晨,回到家先给我俩揍了,是那种拳打脚踢的。之后点上一颗烟,“等我抽完烟的,你说啊”。
其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让我说什么,闯祸的经过?他知道了。求饶?没必要,他要是不打舒服了不可能停。一般这时候千万别有人来拉着,别人越拉着他越来劲,打的越狠。就是心理变态似的。
更变态的是让我俩自己抽自己嘴巴,自己不抽,上来就是大耳刮子,你不打他替你打。他边打边骂,突然看见我俩掉眼泪了,就让我俩趴地上,头必须贴着地,一开始我没贴,直接用脚踩。
更火分的是让我俩舔地,用舌头舔地面,你说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我那时都十一了,骂我像骂孙子似的,什么难听骂什么。你说你骂就骂了,舔地面,怎么想的呢?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能舔啊。我扭头一看,这李超是被打怕了,开始舔地面了,这他妈还是亲爹吗?呵呵,我是没舔,当然挨了一顿踢,非要让我舔,我吐了口吐沫就算是舔了。
后来的事是记不清了,反正后来饿了我俩一天。其实他这种教育方式给李超后来的叛逆埋下了很深的根。
自从老妈做完月子,身体恢复之后,家里又研究再开个饭店。就这样,在原来饭店的不远处又开了一家,这回饭店更小了,屋里只能放五张桌子。
其实就是个苍蝇馆子,没有卫生许可,没有营业执照。每次卫生局来检查的时候总是关门大吉,然后躲到饭店对面,看着检查人员离开才敢开门。
暑假时每天下午,老妈和李晨就把门锁上,我俩在饭店里睡午觉,他俩回家睡午觉,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在来开门。
这个饭店没开多久。老妈觉得和李晨过不下去了,每天总是骂骂咧咧的,动不动就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一架,李晨还总是动手打人。于是就骗我说我爷爷去世了,让我回JL当然对李晨也是这么说的。于是收拾收拾就带着我和小妹回JL了。
又经过了十七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回到这个日思夜想的故乡。到JL之后才知道老妈是骗我的,她只是想离开李晨,还不敢去和李晨离婚,于是就带着我和妹妹逃了回来。我感觉终于摆脱噩梦了,摆脱那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了。
回来之后的日子就像是回到了老爸刚去世的那阵子,又回到铁棚子里,老妈每天做着小买卖,小妹年纪还小不能上学,被老妈送去姥姥家。姥姥去年找了个老伴,毕竟姥姥自己一人在乡下几人不放心。而我回到了原来的小学。其实也不能算是原来的小学了,学校和其他小学合并了,但是我去的还是原来的班级,还是原来的老师,对,就是号召同学给我捐款的李老师。
这样平静的日子直到李晨的到来打破了。
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刚回到家感觉不对,屋地上多了很多行李,这时我才看见李晨坐在屋里,当时我就懵了,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TJ吗!
后来我才知道,李晨感觉这么长时间我和老妈不回去肯定是不想和他一起生活了,而不是像老妈说的那样是我爷爷去世了。
于是李晨就把饭店兑了出去,带着李超也来到了JL到JL找到老妈后也没吵也没闹,只是说现在JL生活一段时间再说吧。就这样我们又一次的搬出了铁棚子,在市场附近租了一个平房,把李超也安排进了学校,李晨开始在外面找工作。
那是中秋节前后,老妈每天推着三轮车卖月饼,而李晨好久都没找到工作了。每到周末的时候我帮着老妈看着,而老妈去找零工,有一次碰到李老师去市场买菜,看见我在卖月饼,笑着说“呦!大少爷也来卖货了”
当时给人的感觉那种笑都不是开玩笑,而是一种瞧不起,或者说是一种讽刺。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小的时候衣食无忧,现在的窘迫生活,这就是生活带来的最大讽刺。
家里生活也越来越拮据,李老师知道了情况后,又开始号召同学,这次不仅是捐款,还有衣服。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下大雨,特别的大,天黑的还早。放学之后老师让两个同学帮我把同学捐的衣服拿回家,因为雨下的大,学校又在一个胡同里面,接学生的家长和车很多,我和同学只好绕小道走。
秋雨特别的凉,等我和同学回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浇透了,家里还锁着门,我没钥匙进不去,只好去舅妈工作的发廊等老妈他们回来。
大概是六点多了吧,他们才回来。我才知道李晨拉着老妈去接李超了,因为我俩不是一个学校,也就没管我。回到家看着李超拿着同学捐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试,心里不住的冷笑,我这算什么?
家里实在没有了经济来源了,李晨去卖血了,回来一天天的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是死人似的,我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了,以前也是这样。后来李晨和老妈大吵了一架,最后决定还是回TJ毕竟在TJ找工作还是比在JL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