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做饭,当你用心了,就会发现生活会越来越好,人也会越来越有奔头。
如果说我们还是生活在那种每天躺在床上等待着馅饼的降临,或者只是满足每天能吃口饭。那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分别呢?
也许正是这种对生活的向往和对美好的渴望,我们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一点点的站了下来,虽然会累一点,苦一点,可能还要面对别人的白眼,但是冷暖自知,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看见废品换来的钞票不是更好吗。
就是这种坚持,家里挣来了第一桶金,而不是第一块金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第一桶金刚好能让我俩其中一个重回学校,只是其中的一个。
记得那天我和李超都没出去,下午的时候老妈找我单独说“儿子,咱家现在只能供一个人上学,你说你俩谁上?”
其实我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次谁能上学肯定和我无缘了,我没说话,蹲在墙边不看老妈,脑袋很空,只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感觉酸酸的,想哭又想笑。
我没哭,但是老妈先哭了,抱着我的头小声的啜泣着,“儿子,都是妈不好。”
老妈哭了,我也哭了,但是这又能换回什么呢,只是把心中的那份酸楚释放出来一点罢了。
“儿子,别哭啊!今年先让他上学,咱们在努力干一年,明年咱也上学,别哭了。”
我知道,如果这个家要是没什么机遇的话,就是靠着这样的生活根本不可能供两个孩子上学,可是我还是抱着那一点点的希望,哪怕只是一句话的安慰问道“真的吗,明年我真的能上学吗?”
“能,肯定能,他要是不供你,我就领着你和你小妹天天晚上出去捡破烂去,一定让你上学。”
我知道老妈说的话是安慰我的,但我还是信了,摸干眼泪,转身跑出去了,而老妈在外面哭了好半天才回去。
其实长在这种家庭你不能奢望一分平等的爱和平等的待遇,人有亲疏贵贱之分,更何况我这个外带的副产品呢。
第二天正是学校开学的时间,一大早李超就打扮的干净的,和李晨去了学校。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坐在门旁发呆,老妈抱着小妹在屋里发呆。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呆子一样的看着外面,可能心存侥幸,亦或是心如死灰吧。
坐了很长时间,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了,等待的是他们回来的炫耀还是垂头丧气呢,肯定是炫耀吧!然后看着李超天天背着书包上学,而我却在后面捡着他们喝剩的水瓶,这种画面我真的无法想象。我突然起身去劈柴了,我想把所有的愤懑都劈出去,只有当自己累的不想动的时候,就不会再去想这些了,那时我会好受一些,我会找到一些平衡,至少我还能找到撒气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在那几个小时里过来的,真的,特难受,特委屈。
他们还是回来了,李晨看见我在院子里劈柴,也没说话,径直往屋里走去,然后直接躺在床上了,而李超也直接回屋了。我看见后就站在门边,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着他说出李超上没上学。
“你在门口杵着干啥呢,滚,滚远远的,劈你的柴禾去。”李晨还没等老妈问他,就把站在门口我骂了一顿。
可是我心情突然好了,转身之后离开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但眼睛确实含着泪的。我知道这是老天帮了我,老天还是公平的。一个小学入学都这么难,李超没救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超没通过简单的入学考试,学校没要他,李晨带着一肚子的起回到家,路上已经连踢带骂的收拾过李超了。我继续劈着柴禾,带着眼泪在心里放声的大笑着,这就是看好的儿子,这就是尽心呵护的儿子,这就是你总想着光宗耀祖的儿子,带给你的却是如此的不尽人意。哈哈,老天有眼。
可是我又想哭,难道我就那么差吗?我就那么被你瞧不起吗?为什么不能是我?李超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被赶回来。而我呢,我去了一定行,我能用两个月时间追上别人学了半年的课程,我刚从JL来TJ的时候所有的课程都是我自己自学的,你儿子他能吗?为什么不能让我先去?
我开始满脑子幻想着李超去不了学校之后,该轮到我了,我终于还是能去学校了。可是乐极总是生悲,等了一天也没见李晨要带我去学校考试的情景。我想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去面对那个老师了,明天一定会带我去的。
我怀着这种心情一直在等着李晨,可是一转眼过了好几天都没一点点要带我去的消息,每天只是听着李晨在反复的念叨着李超是怎么怎么答得题,怎么怎么对老师说的话,又是前一阵子有书的时候不用功看书,现在就是捡破烂的命。
我知道了,原来李晨根本没想让我去上学,哪怕家里能供一个人上学的时候,也必须是他儿子先上学。我算什么,我在他眼里只是花他的钱,吃他的饭的造粪机器。我又失望了,不,不能叫失望,其实根本没给过我希望,又怎么叫失望呢。
一个捡到的衣服都得他先穿,不穿了才给我,有口肉都得先夹到他儿子碗里的人,更何况是上学这件对他来说的头等大事呢,李晨能看着我在学校上学,让他儿子在外面捡破烂吗?不可能的,只能是他先上,他能上学了,我才能上。哪怕他知道他儿子不如我,知道李超不是学习这块料。
一个人混到这份上啊,其实活着真没什么意义了,都说那句话,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我连这最基本的自己顾自己都没做到,真想死了算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连李超那样的都没死,我死了不是挺憋屈的嘛。
从那天起,我就在心里发誓,只要是我能上学那天起,我永远要比李超强,我要李超永远在我后面吃灰,每次考试我都要让李晨看着我的卷子说不出话来,气的他只能拿他儿子发泄。我要教过我的老师再教李超的时候都会说“你学学李想”。
我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