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忱调好酱料,往桌子那边走去,似乎没听到乐惜秊的话一般。
两人安静的吃着饭,没有一句言语,只有煮锅里的水翻腾的声音萦绕在两人之间。
吃完饭,华忱送乐惜秊回去。
天已经黑透了,借着路灯,乐惜秊能看清华忱的脸……似乎生气了。
“最近佳佳很反常,每天都到半夜才回来。我怕她一个人会出事,所以想陪陪她。”乐惜秊解释着。
只是说服力太弱了,哪有人会为了一个还称不上闺蜜的朋友拒绝自己男朋友的?
华忱抿着唇,没说话,神情比她没说话时还要严肃一点。
乐惜秊双手交握,有些紧张:“你……生气了吗?”
“你在乎吗?”华忱出声了,有些涩然。
乐惜秊一愣,在乎吗?是在乎的吧,不然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你拒绝我,我不生气。但是,惜秊。”华忱把车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她,“我宁愿你不解释,也不要听你编理由。”
乐惜秊呆呆的看着他,半晌后咬着唇,吞吐道:“对不起,但是……我不想去。”
“我知道了,你上去吧。”华忱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视。
他们的关系好像就此僵住了,乐惜秊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华忱,开门下了车。
在车上还不觉得,这一下车,冷风一吹,她才感觉到冷了。不过脑子也清醒了点,想跟华忱说点什么,一转身,却只看到车子扬长而去的影子。
心情,又低落了。
但是,华忱说是因为她找理由才生气,可她怎么觉得,他就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生气呢。
乐惜秊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看了半天,还是没拨出去。先各自冷静冷静吧,她也需要好好想想他们的关系了。
事实证明,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是极不安全的。
乐惜秊一直没看路,没走出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
“你没事吧?”和乐惜秊的道歉同时出来的关心语,声音语调都那么熟悉……墨白。
乐惜秊一惊,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墨白伸出的手:“你在这里干什么?”
停在半空的手,僵住了,墨白苦笑:“我在等你。”
等她?
乐惜秊想都没想,越过他就往前走。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听他说话。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墨白拉住她,急忙说道。
乐惜秊顿住,看着胳膊上的那只手,神色愈发冷了:“放开。”
“好,我可以放开,但是你要听我说。”
乐惜秊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感:“说。”
墨白松开了她的手,苦涩的说着:“我要回国一段时间,我爷爷重病了。”
他要走,关她什么事?
“在家的时候,我会常去看看阿姨。”
闻言,乐惜秊怒喝:“不许你靠近我妈!”
墨白被他喝得怔了怔,咬咬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你要去多久都不关我事,但是我不允许你靠近我妈。”乐惜秊看着墨白,再次传达自己的意愿。
“那好,我不去了。”墨白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她,“我是明天的飞机,圣诞假期结束后就会回来,不会错过春节晚会的。”说完,便往住处走去了。
乐惜秊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慌。
当初乐萍反对她和墨白在一起,乐惜秊遵从了她的意愿。可墨白没有,他竟然……竟然绑架了她,想威胁她改变主意。
现在他会不会……
正想着,突然瞥到斜后方有个人影。乐惜秊一惊,转过身去,却发现那人是梁佳佳。
“佳佳,你怎么在这里?”下意识的问道,问完才发觉这个问题真是……蠢到家了。
“我住这里啊,你失忆啦?”梁佳佳走过来,跨上乐惜秊的胳膊,“走吧,我们快回去吧,我可是连饭都没吃呢。”
乐惜秊任由她拉着往前走,心里还在想,刚刚她和墨白的话,梁佳佳听到了多少?
其实自从上次她说她和墨白同校后,乐惜秊基本可以确定她喜欢的就是墨白。
只是,为什么她不说,也不采取行动呢?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梁佳佳掏出钥匙开门,见乐惜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凑过去问道。
乐惜秊回神,对上梁佳佳的脸,心里顿时一惊。浓重的黑眼圈,明显瘦了一圈的脸,还有差了好些的皮肤。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本来想问的,但想到之前她的推脱,还是放弃了,“不是没吃饭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我要吃面条,加蛋的。”梁佳佳躺在沙发上,向厨房吼道,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当乐惜秊端着碗出来的时候,梁佳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现在天冷,在沙发上睡久了肯定要生病的,乐惜秊走过去把她摇了起来。
“起来吃面啦,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唔。”梁佳佳轻应了声,就起来了,倒也没有拖拉。
“咦,就一碗,你不吃吗?”
乐惜秊坐在旁边,看着梁佳佳吃面,听她一问,心里又堵了堵:“我吃过了。”
“哦,跟华忱一起吃的?”吃面时说话,声音难免会有些含糊不清,但乐惜秊听得很清楚。
“你吃吧,一会儿把碗洗了,早点休息。”说完,便起身去卧室了。
梁佳佳看着她的背影,面有疑色,但更多的却是落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乐惜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眼看着时间跳过了十二点,立马打了电话给乐萍。
“干嘛啊,这一大早的。”虽然这么说,但是乐萍的声音还是很清朗的,明显起床很久了。
“妈,墨白要一个人回国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见他。”乐惜秊有些担忧的说着。
乐萍一听,语气也不再那么随便了:“我会注意的,傻孩子,快点睡吧,妈今天要去茶园,张伯在等着呢。”
“好啦,去吧去吧。”乐惜秊挂了电话,还是很不放心。
翻开电话簿,在Romero和华忱之间,选了华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