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丫抱着白浅浅的手一顿，神情有些凄凉“他？现在已经不是你姐夫了。”
白浅浅一愣，难道被休弃了？“怎么回事？！”
白大丫松开白浅浅，将眼中的情绪压至眼底，面上一派平静，望向远方，双眼有些迷茫。
“当初嫁到他家，他对我很好。我以为我从地狱中出来了，却没想到到了另外一个地狱。”白大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直到婆婆病了，病的很严重。”白大丫停顿了一下，所有噩梦便是由此开始。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银钱，随即欠了一大笔债。慢慢的他脾气开始变的暴躁，我理解，他心里苦。”
“直到一日，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家里。”白大丫停住了，垂着的手臂开始微微有些颤抖。
“我居然没有想到，他竟然将我卖了！”
“其实在这样的世道，人穷了卖妻卖女都是常见的，可谁也不想被卖的人是自己。”
“我就这样被那人领了回去，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他的娘子被他活生生的打死，风评极差，无人愿意将女儿嫁到他家，于是他才会去买一个。”
白浅浅拉住白大丫的手，轻轻握了握。
“他更本就不是人，他是恶鬼。”白大丫情绪有些激动。
“姐，姐，没事了。”白浅浅安抚着白大丫。
“你不知道，他每次做那事的时候，喜欢听人惨叫，用木棍打，用炭火烧，用针扎！几乎所有的都试过，我叫得越凄惨，他越是兴奋！”白大丫抱头蹲在地上，露出黝黑的手臂上满是伤疤。
“以后不会有人那么对你了。”白浅浅轻轻拍着白大丫的背。
“是的，以后没有人会那样了。”白大丫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他每日心情不好，便会将我衣服扒光，用荆条抽打，直到我昏死过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白大丫停下半响才慢慢继续说。
“那天，我乘着他熟睡，用菜刀将他脑袋砍下，他终于死了。我既高兴又害怕，便逃走了，我一妇道人家只能落到乞讨为生。”白大丫双眼清明，不似最初的激动了。
“我一路上看见过很多，起初我恨他，他将我卖给那样的人。慢慢的我便不恨了，就像戏文里所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白大丫望着白浅浅“二丫，我是杀过人的。”
白浅浅知道白大丫这是怕连累自己。
“姐，那人死不足惜。”白浅浅理解白大丫，直到后世也有很多像她一样饱受家暴折磨的人，却不敢反抗，更何况是在这女人低贱到尘埃的社会。
“可我毕竟是杀人了，我想过死，可到了最后的一瞬间我却害怕了。”白大丫自嘲道。
“姐一切都会好的，跟我回家吧。”白浅浅拉着白大丫，这白大丫是唯一对白二丫好的人，如今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也该做些什么。
“不，不行，想必你现在也不好过，我如何能拖累你。”白大丫急忙站起来准备离开。
“如今你又去哪里？！我虽说不能保证其他，至少一日三餐能确保。”白浅浅上前拉住白大丫。
“我…”白大丫想到那段日子，几乎每日都在恐惧中度过，本想拒绝，却有些犹豫了，这样的日子不是自己一直奢求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