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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宇智随风

大陆的四季如往常一样唏唏松松就躲进了时间的小缝隙里,然后闪电般钻到了十年后的春雨中,雾雨从大陆的东部下到了东北部的溪谷里,绿色的大地从落暮的睿麟侯国断断续续延绵到了万里外在散发着光热的智慧谷之中。

一只白色晶莹的额头锈着黑色王字的大老虎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它从低矮的灌木丛中低嗤着扭动着矫健的大腿跑了出来,寻找着心目中藏在某个角落和树窝里的美食。

白虎口中不断发出哼哼的低挖出的吼,悠闲地转悠着白花花的身子。白虎的四肢踩在了一个不知被何物翻出出黑土的地方,突然怵怵几声从大树的树枝的缝隙间飞出了几支长茅,飒飒几声长茅刺中了白虎,血从沿着四肢流了下来。

白虎脸上的肉肌不断颤动,吼叫声振得躲在树后之人脑袋发麻,只捂住了耳朵,白虎扭动着身子四处乱撞。更不幸的是,当虎脚踏在一片隐秘的黄色枯叶上时,两旁刷得围起了两张粗麻渔网,然后四面八方飞来了密密麻麻的长茅。地上出现了锋利的长铁片,白虎倒在了铁片上面。

“啧啧!还真是顽强的小白虎啊!”一手拿折扇,捂着耳朵,面白如雪的长得如绝世佳人的青年从树后走了出来。

“宾格,收工。诶,好像那里不对,我去,忘了这缠,怎么把老虎带回去?”青年看着两百来斤重的大物顿时傻了眼。

红白相间的蝴蝶弥漫在智慧谷的暮河河畔,河畔周围长满了挺拔的薰兰花,它们依靠在小草的背景里,软嫩在河水旁。

暮河上飘来了一只帆船,青年站在船上倾听着蝴蝶的欢快,深深地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青衣红蝶仗绿肥,林中霸主不敌谋。哈哈……没想到小时候兴起造的小船还能派上用场。”

帆船飘着飘着来到了一个雾气横生的地方,帆船在迷乱中航行了几分钟后,突然无数的光芒聚聚在青年周围,雾气渐渐消散,帆船进入了一个满是清香的花海,帆船停在一个阁楼前,阁楼背靠直如刀背的山坡,腰倚盘根错杂的参天老树。

“爷爷,我回来了”。

阁楼门前站着的一个白发垂腰,驼着背的老人,老人面对着一个排满灵牌的供桌。转回头,老人看到了船上的白虎,露出了一丝惊讶,“白晶虎!世间少有,力大拔山,速若惊风,不错,不错啊!。随风,这是我族最后一次成年祭礼了,你可知这意味如何。自从我祖父起,我们宇智家族五代单传,日趋没落,遥想万年前,象裘大人带领我族跟随在光陨大帝身旁,横扫八荒六合,称霸大陆,那时作为第一智慧家族,那是何等辉煌,如今却沦落为一介凡人。十八年了啊!你父亲当年为了振兴家族的荣誉,出谷十数年,至今未归,孩子,你也长大了,身为宇智家族男儿的你,也该去继承你父亲的荣光了”。

宇智随风双脚跪地,“是,爷爷,自从随风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的责任,出谷后定不负先祖,家族,定会使家族重复荣光,并找回父亲。

老人略微一怔,随即露出了欣慰之情,不愧是我宇智家族的子嗣。老人从供桌上拿起了一个紫色的古朴的盒子,这里面装着两个东西,一个叫帝王星象盘另一个是深机紫血,这是我们家族传承万年唯一留存下来的东西了,来,随风,跪坐在众位先祖灵位下,守住灵台,凝神聚气。”

老人打开盒子,拿出了茶色罗盘和一个黑色药瓶,宇智随风把手放在罗盘上,闭上双眼。老人把深机紫血滴在了罗盘上。顿时,罗盘突然星光大作,紫色光芒散在了花朵上、阁楼木板上、暮河水里和老人枯老的脸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在了宇智随风脑海中,他意识深处的红尘世界、梦幻空虚慢慢后退,破碎,直至消散,只留下了一个灰色空间。宇智随风看不到自己的躯体,自己好像只剩下一个虚无的某样东西在灰色世界里游荡。空虚挣扎许久,灰色空间突然剧烈震动,然后向四周扩散、变深,直至宇智随风看不到灰色的尽头。宇智随风微微失望,这时候,突然一个个闪亮的点出现了,慢慢扭曲,旋转,扩大,变成了一个个大星球,形成了一片星空。宇智随风绕着一个个星球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这些星球有大有小,宇智随风放眼望着整个空间,每个星球都发出各自单调的颜色,有红色、白色、黑色。宇智随风的视线转到了一个小的普通的出奇,躲在空间角落的星球,他注意到了,这个星球有点奇怪。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发现,星球慢慢变大,不一会儿,宇智随风在星球下好像被缩小了亿万倍。奇特星球发出独特的紫色光芒,光芒越来越亮,把所有星球的光芒都给盖住了。不对,它不止有紫色,还有吞噬般的黑色,火焰般的红色,刺眼的白色,生机的绿色,这些颜色躲得很深,他差点没有发现。他想努力看清这个星球的回路,每个细节。可是不知怎的,总有一层灰色挡住他的视线,灰色渐渐变深,紫色星球越来越模糊,接着模糊沾满了空间,视线好像被什么给干扰了,几息后,竟断了连线。

宇智随风身体一颤,手指动了动,意识回归了身体。张开了眼睛,用手挡住了光线,似乎还有点不适应光亮。

老人放松了被勒死不能呼吸的柺杖脖子,正了正站歪的身子。“随风,看到了什么?”

宇智随风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光亮。“一片银河,东方有一颗奇怪朦胧的星”。

“紫辰帝龙王星?”老人低声问道。

“是的。”

“好!看不清的才是你要追寻的,那么就沿东部去吧!随风,此去前途渺茫,也许也会和你父亲一样……”说着他眼睛有点湿润,停顿了许久,“爷爷再给你两句忠告。听好,第一句,真正的智者,不单单只有聪明和博览群书。第二句,一路上,如果上天不再给你任何指示,那么就独自前行吧!顺应心中所想,选择你自己以为对的人吧!”。

尽管疑惑,但宇智随风还是点头,“随风记住了”。

“你虽有堪比先祖的聪慧,但你要明白你这十八年所学不过是纸上谈兵,你在这红尘世外,要做的不单单是寻找恢复家族的希望,你也要好好锤炼自身。”

宇智随风仔细倾听着爷爷对他的关心,随后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一种莫名悲伤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融入了河里,沾到了叶子上。老人背过身子,望着远处大树上挤满的叶子,一滴露水在第一片叶子上凝聚形成,然后露水跳到了第二片叶子上,接着又滑到了第三片叶子上。老人擅动的手在宇智随风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宇智随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老人落暮的背影,满头的白发,已经驼了的后背,宇智随风鼻子不由地一酸。“爷爷,您要照顾好身子啊!孙子定会和父亲一起回来的”。

“走吧!”

“孙儿给您磕头了,多谢十八年来的抚养的教导”宇智随风双脚并拢跪在了深厚的草地上,头压低了尖刺的草儿,拜了三下。老人没有言语,等他磕完,长叹了一口气。

雾气越来越浓厚,把智慧谷凃的朦朦胧胧。宇智随风走到了智慧谷最高的山坡上,回头遥望着已成一个黑点的阁楼,那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在向他挥手告别。

“爷爷,保重”

“父亲,这么多年了,你可知道风儿多想念你,等着风儿,风儿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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