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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孟酒歌

第二天一早,拜别了陈惜命之后,萧狼便带着我和程二九去找他的朋友。

“萧大哥,你那朋友什么来路啊?这么有钱。”程二九好奇地问道。“嘿嘿嘿,他可是丐帮的大人物!”萧狼笑呵呵地回答。丐帮···一说起这个门派,印象中就是叫花子,还是穿的破破烂烂,在街边乞讨的叫花子。叫花子中的大人物?大叫花子?那不还是个叫花子吗?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钱?

“丐帮啊···”程二九话中有话,“咋滴?看不起丐帮啊!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啊!”萧狼嚷嚷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丐帮的兄弟大多数都没什么钱是吧,你那朋友就算是再大的官,他的钱也是从帮里的兄弟手中弄来的,一下借个一百多两,对于他来说也不容易吧?再说了咱们也还不上啊···”程二九说道。“嘿,你懂什么!现在的丐帮可不是以前的丐帮啦!早上穿的破破烂烂从街上乞讨,晚上可能就锦衣华服,光明正大地逛窑子去了!嘿嘿,丐帮穷?穷个鬼啊!”萧狼笑道。

“有钱人应该是为了武功吧?再说丐帮势大,也算是庇护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师父说过,丐帮有两本武功秘籍,都是少有的绝学,一旦练成,天下无敌。“是啊,丐帮的武功确实有它精妙的地方,不过也说不上无敌!与其寄托于两本秘籍身上,还不如平常多下点功夫哩!”萧狼有些不以为然,我也是习惯了,可能在他眼里,只有他师父的武功,才是天下无敌吧?

“那咱们现在是去哪啊?”程二九又问道。“昨天通过丐帮的几个兄弟,和他约好了,就在前方的杏花楼!”萧狼一指路尽头的一家三层高的酒楼,说道。“别啊,大哥!咱们可吃不起这里的饭啊!”程二九急忙制止。“慌什么!他请客!咱能白来一趟?他那么有钱,哪里会在意这些。”“哦···诶?不对啊!大哥,咱们是来借钱的!”这俩人思维完全不一样,我拉住了程二九,说道:“放心吧,交给萧大哥吧。”“放什么心啊,他这样能借到钱就有鬼了!”程二九小声嘀咕,很是着急。“萧大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我自认还是很了解他的,看上去粗犷,可是心里却精明的很。

“嘿嘿嘿!这句话说得好!”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走在前面的萧狼听见了。“诶~我就看你一会下不来台的时候怎么办!”程二九无奈地摊了摊手,不再理会他眼中这名“非常人”。

“咦?杏花楼门口怎么围着一群人啊?”我见到此景,心中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让一让来!”萧狼扒开众人,有几人对萧狼此举很是不满,但看到他的样子后,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醉汉,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看不清长相。我之前听说看丐帮的人有无地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数一数他身上的口袋,九袋最高,而眼前这个醉汉,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身上的衣服赫然缝着九个口袋。这么年轻,地位却如此之高,真厉害啊···等等!该不会······

“他娘的,死到临头还抱着我们家的酒!”一个跑堂打扮的小哥撸起袖子,握紧了拳头,愤愤说道。刚才光顾着数袋子,还真没注意这个醉汉到现在还抱着一个小酒坛子。两个小二上去一把抓住酒坛子,想从醉汉怀中夺回来。但练武之人的力量岂是普通人可以比的,虽然醉汉现在不知是醉是醒,但是店小二仍然拿他没办法。“他奶奶的,不要了。给我狠狠地打!”掌柜的发了狠心,其余的人也摩拳擦掌,但是醉汉躺在地上完全没有醒的意思。

我见这几人要动手打人,又看了看萧狼,,谁知萧狼却是一脸的疑惑,他在疑惑什么?我问道:“萧大哥···你那朋友是不是他啊···”“咦?好像还真是他!”萧狼认真看了半天才认出他这个朋友。“不对啊?怎么这么落魄了?丐帮难道解散了?”萧狼挠着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眼看几个小二就要上前打人,我想询问萧狼的意思,萧狼说道:“兄弟你放心吧。这个孟酒歌最拿手的就是醉拳,而醉拳的精髓就是形醉意不醉,似醉非醉,似醒非醒,醉拳步法精妙,令人······”萧狼说的话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是听不懂,二是孟酒歌正在挨打。

他双手爆头,身体卷曲在一块,酒坛子也不要了,被人打地滚来滚去。“别打了!别打了!哎呀,我错了啊!大哥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打!打!打死你!”“打打!狠狠地打!”“大哥大哥!,真的不需要帮忙?”萧狼的脸色有点难看,估摸着刚对我说了那些话,结果这个名为孟酒歌的人的表现就仿佛给了他一击大嘴巴子。

“嘿嘿嘿,帮,当然帮!”萧狼突然坏笑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需要帮忙吗?俺这辈子最恨这样吃白食的人!”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狼,突然笑了起来:“壮士若肯相助,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啦。”这是什么情况?萧狼要帮倒忙?掌柜的应该也是恨死这个孟酒歌了吧?看到比常人壮四五圈的萧狼来帮忙,当然一百个愿意。不过和掌柜的也真不怕事,真不怕萧狼打出人命啊?“你们都让开,让俺来打死这个王八犊子!”萧狼这一出场,立马镇住了那几名小二,他们互相看了几眼,退到了掌柜身边。周围的人群却慢慢散了,应该是怕打死人吧?都不敢继续看热闹了。

“嘿嘿嘿,王八犊子!”萧狼走到孟酒歌身边,孟酒歌还在地上曲卷着身子,喃喃说着什么“别打了,饶命啊。”之类的。萧狼一脚狠狠地向孟酒歌踹了过去,这一脚带着劲风,竟是毫不留情!眼看就要踹到孟酒歌身上,孟酒歌的身子在一刹那竟然横移了一尺,躲过了这一脚。“嘣。”萧狼这一脚震得地上方圆两三丈的灰尘满天飞舞。“咳咳咳。”程二九拉着我退到大街对面,叹了口气:“唉,我们可是来找人借钱的啊,为什么又和人打起来了啊?呃,我为什么会说一个又字?”我也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呢?”我俩相视一眼,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街对面,两人打得正激烈,你一拳我一脚,我发现萧狼刚才所言非虚,那孟酒歌摇摇晃晃,就像喝醉了一样,但是任凭萧狼如何攻击,就是打不倒他,不,不如说是打不到他。“这孟酒歌到底喝没喝醉啊?”程二九问了我一句,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虽然孟酒歌身体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但是他的眼睛却很有神,他仔细关注着萧狼地一举一动,喝醉了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眼神,这样说来醉拳有很强的迷惑性,万一真以为他喝醉了,轻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哎呀哎呀,我道是谁大早上说什么丐帮解散了这样的丧气话,原来是你啊,三狗子!两年未见,三狗子武功见涨啊!”“去你大爷的三狗子!”孟酒歌和萧狼互打一掌后,两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僵持了下来。至于掌柜的,店小二,他们一看这架势,早就退到酒楼里了,他们躲在门后,只露出个头来,关注着两人。这条街上的行人则是能避多远避多远,该关门的关门,该绕路的绕路,本来挺热闹的大街,让这两人一闹腾,变得冷清了不少。陈惜命的话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江湖人,对平民百姓的生活影响真的很大啊,以后,真的要注意注意啊。

“奶奶的,俺就知道你在那装,再给老子装啊!”萧狼笑骂了一句。“哈哈哈,三狗子很嚣张啊!看来不用绝招是治不住你了!”孟酒歌笑道,说完对着那露出半个头的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再给我拿壶酒!不对,拿坛酒!帐全算在这个壮汉身上!”“掌柜的给他拿酒!不用找了!”萧狼说完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扔向了掌柜的。那掌柜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还是赶忙接住银子,美滋滋地回酒楼里提了坛酒,小心翼翼地交到孟酒歌手中,又赶忙躲进了酒楼,并关上了大门。

孟酒歌一掌拍开封泥,仰头喝下几大口,看上去十分豪爽。不过我倒是感觉挺浪费的,毕竟辛辛苦苦酿的酒,喝下去的还不如他洒出来的多。“咕咚咕咚。”孟酒歌又喝了几大口,甩了甩散落的头发,手一甩,酒坛落到街边,摔得粉碎。“好酒!”孟酒歌摆了个架势:“醉八仙治不住你,你就尝尝我这醉七贤!嗝,如何!”不等萧狼回答,孟酒歌手脚齐出,上打头,下勾脚。“千古绝唱,堪寻平生一知己!安然自若,笑看风雷震九州!”孟酒歌连抢两招,却打地萧狼连退七步。孟酒歌单腿站立,上半身却左摇右晃,但就是稳如泰山,下盘功夫可见一斑。“放荡不羁,倚剑狂歌啸天志!自在逍遥,伶仃千古大江流!”

孟酒歌似笑非笑:“服不服?”“服个屁!”萧狼揉了揉胸口,孟酒歌刚刚一招比一招快,我没看清,还以为最多两人平手,没想到萧狼还中了一招!这个孟酒歌厉害的有点过分啊!“嘿,你个瘪犊子!切磋规矩!留劲不留手!要不是刚刚我急忙收回了十二成力道,你他娘的早就没命了!”孟酒歌收了架子,看来两人应该是打完了。“放屁!就会玩阴的!”萧狼仍然不服,孟酒歌有摆了个架子:“不服没事!老子还有一招醉太白!今天就打到你服!”刚刚看上去像是打完了,一转眼,又要开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啊···”程二九嘴里小声念叨着。也不知是不是萧狼听见了,还是他突然想到“正事”了,他摆了摆手:“今天先不打了,谈完正事再和你打个痛快!”

“哎呀哎呀,你还有正事?先说好啊,借钱免谈!最近老子可是身无分文!你也看见了,我都被逼到吃白食的地步了,今天这顿饭得你请了,哈哈!”孟酒歌挠了挠油腻腻的头发,伸了个懒腰,又去敲酒楼的大门。“老板!开门啊!生意送上门可不能不做啊!喂喂喂!这回有钱了!喂!开门啊!”

“跟叫花子借钱,也许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笑话了。”程二九说道。我也有些不安,咱们还没开口,人家先把话给说死了,这可怎么办呢?

“大事不好了!少帮主!快跑啊!”这次不是程二九喊话,而是来自另一个小叫花子。他看上去约莫十来岁,穿着也是破破烂烂,他急急忙忙从大街的那头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孟酒歌说道:“大,大,大事不,不好了。少,少···”还没说完便已经弯下腰,大喘几口气。“小六子,别着急啊。天塌下来,有你孟大哥顶着!”孟酒歌一拍胸脯,极度自信。小六子摇了摇头:“不不不好了!帮主要来抓你了!快快快跑!”“什么玩意?萧狗子,这饭吃不成了!我先溜了!回见!”说完孟酒歌撒腿便跑,几个呼吸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们。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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