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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风剑法

风家,是沐枫城最大的家族,传承久远,底蕴深厚。

今天是风家最热闹的一天,也是整个沐枫城最热闹的一天。

风家大院,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人群最中间有一个开阔的平台,围着平台有三圈椅子,上面无不是沐枫城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风家地位辈分很高的人。

平台上,一个魁梧中年站在那里,一身紫袍显得气势非凡,脸色肃然更透着几分威严。

他是沐枫城风家家主风擎。

他看着台下的宾客,微微收敛气势,朗声说到:“多谢诸位能够赏我几分薄面,前来观礼。今天是我儿风伏雨的成人礼,也是我风家的传承大典。”

顿了顿,风擎又说到:“我,风家家主风擎,现指定风家子弟风伏雨为传承之子,凡有异议者皆可提出。”

“我等没有异议!”这是风家族老说话了,他们是风家老一辈的人。

“我等没有异议!”声音浑厚有力,这是风家的中坚力量,和风擎一辈的族人。

“我们也没有异议!”虽说参差不齐,但这是风家年轻一辈的声音,他们是风家的未来。

“好!”风擎朗声,“既然如此,伏雨,你上来!”

然后,众人便见到一个紫衣少年腾空一跃,登上了这平台。

“好身手!”台下有人喝彩。

“这少年怕是进入溟渊了吧!”靠墙边一个中年惊叹。

“渊境巅峰,确是非常人呐!”台前一个老人坐在椅上,口中微微呢喃。

周围人听到老人词语,顿时惊叹四起。

这老人身份可不简单,据说是上面来的人,他都说不一般了,其人可见非凡。

而伏雨却没有因此自傲,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台下人的反应。

他此刻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看着人群,在极力寻找着什么。

风擎看了眼台下,说到:“还请老祖授予伏雨传承技法。”

老祖?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从前可无人知道风擎还有祖辈老人在世。

只见得一个全身黑袍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步伐蹒跚,好像是年老体衰,迈步艰难。

这黑袍人看不清面容,他没有伏雨那般华丽的登场,只是一步一步的从阶梯上走过。

每一步,他都好像是用尽了气力,而当他登上平台的时候,胸脯剧烈起伏,显然累得不轻。

“开始吧!”黑袍人声音非常沙哑,仿佛是喉咙被人捏住,言语吐露艰难。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手掌摊开,无数光点在手上飞舞,仿佛是萤火虫般点点斑斓。

风伏雨会意,同样伸出一只手,指尖在众多光点中随意一指。

顿时,一个光点化作流光,射向风伏雨的额间。

而其他的光点则是在黑袍人掌中消散,了无痕迹。

流光遁入风伏雨额头,一股记忆在其脑海中成形,与他融合。

这是风家的传承,无数年前风家也是大家,虽然而今没落,却是底蕴不凡。

而风伏雨在这种状态下,竟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融合那些记忆,又好像是在体会那种感觉。

台下群人都是紧紧地盯着风伏雨,谁也不知道他得到的是什么,这也说不定。

曾经有人得到过强大的战斗技法,却也有人得到的是毫无用处的杂书。

场面竟出奇的安静下来,清风徐徐,吹得风伏雨紫衣襟带微微扬起。

他也在这一刻猛然睁开了眼睛。

清风突然变得迅疾,伏雨一头长发散开,在风中飘起。

一手向前伸出,一手在后扬起,看着架势,他的收获应当不小。

不过,他的姿势总让人觉得缺少些什么。

“伏雨,接着!”

恰逢此时,风擎的声音传来,一柄无鞘长剑自他手中抛出,扔向风伏雨。

风伏雨只是眼眸微微一定,接过空中的长剑,在平台上起舞。

剑出随风,剑势和风,剑招不快不慢,剑意通达自然。

但风擎却在风伏雨出剑的那一刻起,便是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风伏雨正沉醉于技法的领悟中,而台下的那个之前说话的老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确定的定睛再看了看。

老人说:“错不了,这定然是那清风剑法,以前也有人选中过套剑法。”

“清风剑法?很厉害吗?”旁边有人问。

“厉害?”老人呲笑一声又说,“这套剑法看起来神乎其神,仿佛其中有无尽妙处,但其实这套剑法没有一点杀伤力,只是用来观赏的剑舞罢了。”

风擎听到这些话,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套剑法他自然了解,因为......他当年选中的也是这套剑法。

舞剑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还差点什么,很难真正的将这剑法的精髓施展出来,他曾经也一度认为这剑法奥妙不凡,但是无论风擎如何练习,终究找不到那缺少的东西。

风擎很明白风伏雨现在的感受,开始的时候仿佛接触到一个新的世界,在其中沉醉,但慢慢,他会被那个世界排斥,逐渐脱离,与之格格不入,剑招也就越来越舞不下去,原本神妙无比的感觉也会变得难以理解。

果然,风伏雨原本流畅圆融的剑法渐渐变得有些偏颇,剑招也愈加生疏。

“快舞不下去了。”台下老人摇了摇头,给出了判断。

而风伏雨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仿佛是握不住手中的剑。

“身离天地,得以仗剑扶风。”风擎也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应该只是残剑,剑法总则定然还有后句,可惜......这孩子以后怕是会更艰难呐!”

台下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屏息禁声,毕竟风家是这沐枫城的第一大族,威严还是有的,这时候惹人注意,只会让人迁怒于己,自找死路。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却是突兀地响起:“神形自然,得以伏风御剑!”

风伏雨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随后仿佛有些明悟,竟是放松了握剑的手。

只是瞬间,那柄长剑便是脱手射出。

而风伏雨仿佛不知,空着手仍旧在挥舞,仿佛他手中仍然有剑。

而飞射出去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竟是仿佛受到了风伏雨的影响,随着他手的挥舞而在空中飞舞。

风擎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也是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袍人,旋即便当作未曾听见一般,继续看着风伏雨。

剑光在空中划过道道圆弧,带起风尘。每飞舞一圈,长剑都要离风伏雨的手指要近上一分,剑后也会多上无数尘埃相随。

只是一会时间,长剑距离风伏雨的指尖不过只有几寸距离,更是带起尘埃无数,仿佛长龙飞舞。

手臂挥动,长剑仿佛是黏在了他的指尖一般,紧随飞舞。

又加上剑后尘埃汇集,好似风伏雨正牵着一头巨龙在挥动,气势好不威武。

台下的人早已经愣住,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劲炫了。

“扶风御剑,因而清风生。”

然而此时,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风伏雨似乎就等着他的话。

没有发愣,声音响起,他也随即变招。

御剑的手猛然挥向天际,飞舞的长剑顿时如箭离弦,迅疾地射向天空。

清风相随,无数尘埃被剑风带起,如同巨龙向天空冲去。

被带起的不只是尘埃,就连风伏雨都被风和尘埃带起,乘风腾空,登上天穹。

“仗剑伏风......所以大道成。”

声音响起,而风伏雨眼眸一定,在空中猛然一掌,打向大地。

剑随风动,风随掌行。

一掌既出,尘埃巨龙以腾空之姿在空中定住,现场的人仿佛是听到了一声咆哮。

随后,巨龙从龙头开始寸寸具裂,在空中爆开。

风伏雨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支撑,从空中坠下。

他所到之处,尘埃巨龙便是紧接着爆开,整个平台上全是尘埃弥漫。

掌心触地,尘埃巨龙也完全消散,地上又激起无数尘埃,一股强烈的风从地面扩散,尘埃随行。

顿时,平台上的空间一阵清明,无数尘埃一风伏雨为中心向外激荡,仿佛是水面波纹。

这等气势,这等场景,让在场人莫不睁大双眼,莫不是久久合不上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

震撼!

这哪里还是无用的杂技。

“多谢老祖成全,伏雨!还不快谢过老祖恩典!”风擎的声音响起,言语满是尊敬。

风伏雨微微一愣,也是清醒过来,说到:“谢老祖恩典!”

方才风伏雨那般阵势,风家老祖早已经退到了平台边缘,他见到风伏雨行礼,却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这时候,突然有点点光辉在平台上亮起,又在空中汇聚。

最后,化作一个虚幻的人形。

这是一个面相慈祥的老人,他脸上带着笑意,和蔼可亲。

老人看着风伏雨,眼中神色莫名,但风伏雨却对此漠不关心,他的还在极力寻找着某一个期待中存在的身影。

“这一代的传承之子,倒是有些意思!”老人轻笑地说。

旋即,老人只手一挥。

一道紫光在老人这一挥之下遁入了风伏雨的额间,与此同时,空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一道巨大的门,门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天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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