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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担惊受怕

1995年村里的土地庙建成,子张记忆尤深。因为自此之后,他的童年记忆算是彻底复活了。虽然他以前也听过不少同龄人吹牛皮说自己记事最早是在两岁时。

每年的土地诞都会送雨伞(遮),是长柄的且又是黑色的那种,反正他家每年拿回来都是——颜色单一。老土得很,下雨天经常被同学笑,“子张你又把你家的老人伞带来了。”

1999年子张上学了。他上学年龄比较大,听姐姐跟母亲说,小时候他最顽皮了,不愿意自己一个去上学,非要拖着要和妹妹一块上学。其实在他上学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必须得说说:

子张有几个叔伯大佬,他一直以来都是直呼佢哋名字。有个大佬,他叫帝红,就是他那时候踩架单车载着他,还有他弟弟,记得好像还有自己的细妹,一起去小学:吴镇中心小学。

这间小学历史悠久,子张爸爸妈妈以前就是在这所小学里念过书。听说在他奶奶那年代就有了。

小时候他常听大人们讲起,那时候读书只需一块钱左右就可以了,学前班的班主任阿蓉老师也跟他们讲过。

第一次去小学当然很开心了,因为之前子张都是眼甘甘望住别人去返学,好羡慕!

乜原来学校是这样子的:有国旗(那是他们都叫它红旗)、有树木(榕树,还有一种什么树已忘记了,因为那是他读三年级时班主任李芝兰老师曾叫班里学生写过这篇作文)。知道了原来教室是这样子的,有桌,有凳。兜了几圈,他们就回去了。

小时候感觉真好!和村里的任何人都合得来,不知是甚么原因,也许是他们都长大了吧,现在即使见了面也不过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以前经常去帝红家看电视,因为只有他家的电视节目放《西游记》。那是老版的西游记。

就在他常去帝红家看电视,期间放生了一件事,却对子张影响深远:

他生平第一次做了一件坏事——盗窃东西——被一如知道后,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帝红家有三兄弟,他最细的弟弟树忠教他去良萍家。

村里那时铺头(小卖部)很少有,她家是开士多店。子张他俩个趁她转身,树忠指使他偷东西。

他当时真的很听话,马首是瞻,听完指示立马就做,偷到就走。

他们将偷到的东西分开吃,吃的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发现不劳而获真好!

可是好景不长,一如知道后狠狠地教训了他,据说是良萍告诉一如。

一如问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做,当时他怕了,很少见到母亲这么发恶,凶狠。但他也知道一如很疼他,可疼爱是一回事,一如教训起来,还真的可怕,直接拿起一条棍子就打。

1999年9月,子张上学了。念学前班类似于现在的幼儿园。其实他在未读书之前,一如和他姐姐们都有教过他写字,不过子张没有耐性。而且他还是个左撇子。

有一次子张在班里写字,其实他是很害怕在班里写字的,因为他看到大家都是用右手执笔写字,就他一个人很特别,感觉怪怪地。

非常另类,与众不同。

当时亦有人笑他左手写字,叫陪手(左手的意思)鬼。

“喂,有乜法啫,你估我想个咩!”

后来被阿蓉老师发现了这个情况,可能情况比较严重吧,她必须教他用右手写字。

起初她握着子张的右手,教他写,子张当时心惊,加上天生的害羞,手自然震得利害,字常写歪。

自从那次被阿蓉老师发现后,子张经常上她的课就用右手写,慢慢地他就学会了用右手写字。

直到他上初一时,班里有一个女同学她是用左手写字,这时子张想起了以前,但他再重新左手执笔,发现自己已经不行了。

在子张读学前班时,发生的几件事令他记忆尤甚。

第一,有一次班主任布置作业要在下课前完成就交作业,不完成不准行出教室。

子张写字是出了名的慢。小时,他觉得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至于现在,他糊里糊涂过日子。

那时村里有个叫阿弟的人,子张和他非常要好了。他读三年级,有时候下课他会来找子张玩。就在那一次,他帮子张写作业,子张当然好高兴,因为他终于不会拖尾。

但是他写的字好靓,子张怕老师认出,就叫他写丑点。可是读学前班的他写字还是班里数一数二的。问题是读三年级的他肯定比子张更加好看,老练。

第二件事,想起他都觉得自己好内疚。有次上午下完课后,有几个同学在扫教室,其中有个女同学叫莉莉,子张不知哪根筋有毛病。

居然把同学锁在教室里。记得他当时好像说了要把她们锁在教室里,她们偏不信,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胆子。

其实子张是很胆小的。在班里谁不知道。就在那次,子张把门闩上木棒,就走回家了。在路上他曾犹豫想回去,后被一个同学劝住了,所以子张也心安地回家了。

下午来上课,阿蓉老师严重批评了他,因为她们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这时子张有点恨她们了,明知是自己错,还怪别人。那时的他不懂甚么道理,只是知道被骂很不高兴。

原来在他走后,她们扫完地想开门,发觉门真被锁上了,就大喊,一年级同学听到声音就过来开门。所以当老师告诉大家是一年级同学来开门放她们回家,子张反而有点感谢一年级的那个同学。

好了,说到第三件事了,令他觉得老师的权力好大。有次上数学课,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恶死婆。

曾经有几个同学被佢骂到哭。她在上面讲课,讲数学题答案,子张在下面拼命地抄答案,因为她讲完马上就会擦掉。

全班人都认真听,就他一个例外。老师见到正忙抄答案的他,急忙把手里的粉笔向他扔去,子张正抄的起劲,不知回事他的脸上痛了一下,粉笔已落在桌上。

数学老师就开始数落了。完了,继续教课,但子张未吸取上次教训,依然我行我素,数学走下来,来到子张面前,给他来了一巴掌,五指手印红彤彤地印在他脸上。

子张哭了,她又在说,哭什么哭,给我闭上嘴。

从那时起,逢亲上她的课,子张心里都心惊惊,害怕得要死,甚至不敢去上她的课。好不容易,读完学前班,满心欢喜升一年级了,结果,到了一年级还是她教我们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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