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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遇见了他

从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这个庄上,有人和我说我还是婴儿时被个老头带来的,那老头抚养了我两年,然后有事离开了再没有回来,临走前,老头丢了一笔钱给庄上的长老会,委托照顾我一年。一年后,我被临时照看我的人送回了长老会,那群成天没事干的老头老太们为此还特别开了会,然后就要把我推销出去,全庄寻找人领养。我是天才,那时我己懂事了,看到那些唧唧喳喳对我评头论足的人我就厌烦,那些怜悯的目光让我讨厌,我见到过庄里有个以前特被宠的小男孩,不幸的是他的父亲出门遇到土匪被杀了,母亲听闻噩耗受不了打击病倒了,不久也死了。五岁的小孩成了孤儿,又没有什么亲人,庄里的长老们把他送给了一户人家领养,如果以前见过他的人都会很讶异,以前骄傲的胖小子现在变得胆小猥琐面黄肌瘦,他的养母还到处说养了个光知道吃饭连个猪都喂不好的废物,家里日子没法过了,但庄里人其实都知道她家每个月从庄里领二十斤米,五十个制钱,却只是笑笑,还有的附和两声。我才不会被束傅,我是自由自在的,于是我逃了。在外面的天地真好,饿了我就去地里翻芋头去林子里采果子,渴了就打井水,冷了就顺几件衣服,困了倒地就睡。开始时,庄里还想逮住我,在我把庄上长老家的锁别死,嚷的最凶要收养我的人家里倒上猪粪后,彻底对我放弃了,任由我自生自灭。再接下的三年时间里,我在庄子西北角废弃倒塌的房屋下挖了个土坑做为栖息地,用拳头教训了庄子里那群想欺服我的小屁孩,学会了针线将顺走的衣服改制,钻研了捕猎技术改善自己的伙食,更是自己储备食物度过严冬。也许环境能使人进步迅速,何况是我这个超出同龄人几等的天才,不过在庄里人看来我就是个小怪物,跟我的距离更远了。我有时睡在河边的草地上,望着蓝天,觉得一阵孤单的悲哀,我不是无父无母天养的孩子,也许在这世界某一个角落里,我的亲人在等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觉自已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强,庄主家的大黄狗偷了我晒的鱼干想逃跑我追上去一棍就把它打瘸了,从此全庄的狗狗看到我都夹着尾巴避着走。我寻思着再过个三四年,我的力量更强大了,我就离开庄子,找寻我的亲人。可恶的大旱打乱了我的计划,这真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庄子边的河水都断流了,庄子中只有一口井还能出水,大家都在等熬着雨水的降临,结果到了秋天一滴雨都没下,绝收了,庄子里还有余粮,井里还有水,还能熬到明年秋收之时,但是庄里的长老觉得不妙了,因为向南方迁徒路过庄子的饥民越来越多,庄里封闭了庄门,所有成年男子都拿着武器上了庄墙,庄里的长老还在争吵着是否放弃庄子迁徒时,一伙武装流民攻破了庄子,我猫在我的小窝里,听着杀声叫喊声求救声,沉沉睡去,等一觉醒耒,走出小窝,庄上己没有能呼吸的生物了,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过麻烦的是流民带走了所有能吃的食物,庄里唯一的水井被庄里人凿穿了水脉水泄光了。水-我不担心我有水源,我的小窝里就存一个小水脉,每天可接到两罐水,寻食物就成了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务,挖田鼠窝、打飞鸟甚至去墓地挖蛇,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我再等着第一场雨,路上一旦有水源我就离开这不祥的庄子,因为前几天我看到那个被收养胖小子尸骨了,他的脑袋被剁下滚在一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我停了下来透过他白骨化的指缝看到一个破旧的香囊,是他妈妈缝给他的,那时他很骄傲的展示给庄里的孩子,我心堵得发慌,飞也似的逃离了,再也没有踏足那里,我在窝里窝了几天,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前几天我发现了一匹流浪的狼到了附近,我盘算了一下这狼虽然很瘦但晒成肉干可吃半个月,这身皮可制成衣服抵御不久寒冬的到来,是我走出山庄的必备之物。为了保证不惊走猎物做到一击必杀,我以身为饵,今天将其诱入了山庄,眼看我就要一拳毙杀,竞突然杀出个二愣子,看他又是枪挑又是刀砍,我心痛的在滴血一我的皮衣啊,索性眼睛一闭不看了。不过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不禁紧张起来,那家伙是个武者,不是目前的我所能抗衡的,索性就把眼睛闭得更紧。停了一会儿,一只手伸到我头下面触踫到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我愤怒了,转头向脑下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一股暖流流进我的口里,咸咸的,我知道这是鲜血,但是真的很好喝,整个人像得到升华,让我欲罢不能。不好他要动手,我的超强第六感让我发觉他正准备动手,不行,我得让他失去还手的动力,我大口吐咽他的血,加快吸血的速度,我要让他失血而亡。忽然一只手放到我的头顶,轻轻抚摸理着我的头发,好温暖,就像一天大雨我躲在小窝里透过砖缝看到大树上被狂风掀翻巢穴的五色雀一家紧紧相拥的感觉一我好想被家人拥抱着。这一刻我好想哭,我希望抚摸得更久一点,让我入眠。噗通一声,我挣开眼晴,发现他倒在了我的身旁。

处理好他的伤囗,可把我累坏了,我才是个七岁的孩子,想想看把一个壮汉拖到我的小窝,又要冲洗伤口,又要缝针,又要喂水,要消耗多少能量,肚子己经抗议了,幸好那匹倒霉狼我也拖了回来,于是生起火,剥了狼皮,割了块狼肉,洒了点盐,烧烤起来。

听到翻身的声音,我知道他醒了,转身跳上了一块石头上,蹲下来看他,前面太忙,我这才注意到他,相貌普通一点都不帅气,帅一那是庄里姑娘对小伙子的评价,对我来说就是好不好看,他是不好看,但我抵触这个词,因为我喜欢他看着我的目光,柔柔的、暖暖的。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被问愣住了,我不知道我的姓氏,我也没有名字,庄里长老们好点,说我眼晴大,喊我小瞳,但庄里其他人都称我是小怪物、臭丫头,我知道这都是骂人的话。我只有摇了摇头。

他又问我有没有家人了,我不知有没有,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很好回答,我又摇了摇头。

接下来他会问我什么,几岁了,这里是哪里,我很期待他后面的问话,因为我很享受这个问答的气氛。没料到的是他让我当他妹妹,我的心有点慌了,他在等着我回答,看着他诚肯的目光,我的心由慌变乱,我不再是那个心如坚铁蔑视众生的神女,只是个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应的小女孩。最后我不知怎么点了点头,事后我想我潜意识里己把他当做我最亲的人。

他当时很兴奋,还可我起了名字,沈月珑-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有名字了,我有了哥哥,在这个世界里我不在孤单,我有点想哭,但我自记事起就没有眼泪,看着他,我的哥哥,我发出了我此生唯一的宏愿,你是我的,我决不会让任何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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