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蔡峰忍着疼痛问。
“蔡伯伯忘了吗,香儿小时候就问过为什么伯伯总爱在左手上缠块布的事?
“你,你——”
“蔡伯伯是在替香儿高兴香儿活过来了吗?”
蔡峰满眼怒火,但他实在无言相对,他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死去了冷香活了,为什么残废的冷香能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她知道三塔,为什么她知道他的过去。
其实冷枚并不知道蔡峰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冷枚除了蔡峰想杀了她和想要杀她外,她什么都奴知道。
她现在所知道的都是将一些零碎的信息组合在一起推理而来。
“蔡伯伯似乎有很多疑惑呢?”冷枚脸色苍白,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蔡峰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觉得他全身的灵气在慢慢地散开,慢慢地从他的毛孔中飘散出来。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做了什么…”蔡峰问。
“香儿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蔡伯伯想要掐住香儿的时候往你左手中打了一枚针进去”。
冷枚一脸正经地回答着,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歇了一会冷枚又继续说道:“蔡伯伯这是第二次想杀死香儿了,不对,是第三次,也不对,是第四次…还是不对,怎么蔡伯伯这么想让香儿死掉呢?”
蔡峰听着冷枚的言语瞳孔不断地变大,心下早已相信了她就是那个他亲手杀死的冷香,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蔡伯伯既然不说肯说话,那就让香儿自己猜好了”。
蔡峰当然想说话,但他说不出来啊。一枚细针在他的经脉中东躲XC如入无人之境,他试着逼出它来,但那针却似活了一般一遇到灵气便逃窜得无影无踪,但它却偏偏就在你的身体之中,金针带给他的那种疼痛比勒住他的脖子更让他难受。
冷枚也自然知道蔡峰说不出来话,她侧身躲避蔡峰时便将准备好的金针打进他的左手。
就算是是平常的金针刺进蔡峰的左手去也会废了他一半的修为去,更不用说她提前特意为他准备的金针。
金针是冷枚在望月荒中所准备的,只有进入到望月荒中,冷枚才能使金针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效用。
现实中的冷枚太弱,如果要想把灵气逼到金针中几乎不可能,而望月荒中的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她手指一指,一股淡绿色的光便从冷枚手指过渡到金针之中。
绿色本是代表着生机,代表着希望,但若用到蔡峰身上,那就意味着毁灭。
在蔡峰每一次出手时,冷枚的精神都高度集中,她没想着要躲,因为躲就意味着可能会漏掉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所以,她看着他,揣摩着他的一招一式,任凭那些招式打落在自己身上,任凭自身的经脉被损害。
冷枚静心观察着,终于她发现了!
她发现蔡峰在每一次出手时他都是将左手挡在右手前方,他的全部力量都是集中在左手,直到最后愤怒发狂是,他也是用左手掐着自己,而右手则始终藏在自己身后。
自身的弱点总是会被隐藏得很深,被保护得很好,但越是隐藏却越容易叫人发现…这一句话不停地在冷枚脑中旋转着…
再加之冷枚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
冷庄与蔡家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在十五年前的时候,两家的关系可是紧密得很。
小时候,自己就爱坐在蔡峰的腿上玩,那时候自己总是奇怪为什么蔡伯伯的左手为被缠上布条,她曾问过他。他回答说给手缠上布条当然是为了保护手,就像香儿的椅子是用来保护香儿一样!
那时候的她不懂这话的意思,但在这一刻,冷枚却懂了。
缠上布条的手…
被保护的手…
总是放在身后的手…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冷枚脑中一闪而过。
冷枚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也有了别人眼中得逞的一抹笑。
她怎么能不笑呢,因为蔡峰保护得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右手啊,他的右手是他的命脉,是他最薄弱的地方,更是他最致命的地方。
蔡峰在冷枚不断地激怒下,心理防线一道一道地被瓦解,最终他伸出了双手,伸出了那只被保护得最好的右手。
而在蔡峰准备掐住冷枚的时候,所有人只注意到冷枚侧身躲过,却没人注意到冷枚手上的那枚针扑的一下就从蔡峰左手钻进了他的身体,所有人只看见原本完胜的蔡峰突然倒地嚎叫。
一切,生死间的一切在这还来不及眨眼的瞬间就被决定。
谁又能想得到呢?原本就要死掉的人没有死,突然之间又换成了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远处的黑袍人手中把玩着面具,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凝重成一片,不过看着这结局,自己竟然觉得松了口气。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出手,不顾一切地出手。
不过她总是笑着,笑得千姿百态,他好奇,他忍不住地期待——
直到最后,那妖艳的笑依旧绽放在她脸上,他停住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要不是她的笑,自己怕也要被骗了。但他明白,也正是她的笑,自己也才有被欺骗的可能。
这女人对自己可真狠!
不过,比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他眼里表现出极为浓烈的兴趣,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不经意地去关注眼前的这女子,而在自己每次遇见她的时候她都那么狼狈。
这该是多招人恨,先是树林里的围杀,又是影人的追击,再又接着…黑袍男子不禁想到。
惨叫声还在继续,原本高手模样的蔡峰此时就像在地上打滚求饶的地痞无赖。
冷枚虽然不如蔡峰这般狼狈,但她自身的实际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