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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快完结了)

一个小时左右的深度熟睡,对于体能有相当的修补作用。

现在时间大约晚上六点多,这里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维持着早些时候的阴暗色调。

吴三省把人分成四组,以神殿这个营地为中心,向外采地毯式的搜索。在此不得不认同吴三省手下几个老伙计的能耐,在刚刚那段时间里,竟可以把这一带简略的地图画出来。

匆匆看过,趁着吴三省他们解说的时候,用相机把地图的样子拍下来,去和自己之前画的路线做一个连接。当然耳朵还是得听着,这一次的搜寻大概就是三个方向──陈文锦、张起灵的记号、可疑的入口。

其它的人则留下来顾守营地和伤员。

分组在理想的状态上各小组的人都算是互相牵制,平均地有吴三省自己的人和拖把的那一帮人,从能力上来说,算是均衡地有老手也有新手,但实际上怕的是集结造反。

老衡刚好跟吴三省一组,我没同他们一起,去和另外五个人……两个拖把下头的、两个吴三省的伙计,另一个我不太清楚,问了之后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和我一样,是个体小户,早些时候在陈皮阿四底下待过,三十多岁的退役军人,被叫大兵。

我们分配的地方是神殿的南面。四组人马出发后,绕着神殿用逆时针的方向行动。初步的搜索没什么大意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们绕着林子走,我垫在最后头,天色慢慢的暗下来,气氛也慢慢地诡谲起来。前边开路的在大声聊天,貌似是要壮胆,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神殿外头的林子,不知道为什么生物的数量得远比近来的前一段路来得少,之前路上多少还能看到些小蜥蜴、小虫子之类的。

我边走边研究地面,看被埋在树根之中的石块,具不具有防虫道的功能,被叫大兵的人看了我的举动,他说这里的生物之所以少,有可能是其它生物的领域性太高。

他拨开树丛,砍开几条藤蔓,被埋在里边的是一个小型石塔建筑,上面一样刻了大蛇的样子。他说他们刚到这个神殿的时候,是被叫去探查神殿的情况──陈文锦的字条就是他发现的。

在神殿的上头有一面很大的石雕,我跟他问了细节,他说他认为那是一种祭祀的场景。在画面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蛇,他周围盘绕着无数的小蛇,然后一群人对这只蛇投掷一个个陶瓮……我想他所说的那个陶瓮,与魔鬼城里、沼泽边、水池下那些东西都是相同的──张起灵口中的蟠桃。

他还絮絮叨叨一些其它的东西,我没认真去听,只在想,这个蟠桃的概念似乎比我所推测、张起灵所说的还要复杂许多,但加上路上所见,可以凑合出来一并推论的事情有六样:

一、这些罐子里装有人头

二、人头里养着蟞王

三、蟞王(蟠桃)和长生不老有关连

四、西王母国的人崇拜蛇、在蛇的脱皮中得到重生的概念

五、在壁画记录中,蟠桃有拿来喂蛇也可以给人食用

六、这里目前有一只禁婆

把这些事情重新组合排列,我自己帮他拼凑出来的故事……或说我们站在现在的立场,去揣摩上古时期传说形成的可能原型。

首先图腾的崇拜应该是一种开端,而蟞王我怀疑他是一种能和蛇互利共生的生物,当时西王母国的人可能是看到这两种生物的生活情况,拥有剧毒的蟞王和蛇居然可以和平共处,在想象之中,蛇的地位被神格化,但人永远不可能变成神,只能尽可能地靠近、追求,是以与蛇共生的蟞王则变成一个让西王母国人靠近蛇(神)的手段──借着蟞王的饲养,也就是蟠桃的制作,达到与蛇相同的长生不老。然基于溯源的概念,蟠桃同时也成为祭祀的用品。所以这些石雕上才会这样的叙述与雕刻。

目前这一套说法,我还能说服我自己。

至于禁婆的部分,除了在西王母城这里的见闻,我想还必要加入云顶天宫以及张起灵他当时在海底沉船墓里遇见的事情。

禁婆的出现,从沼泽边的陶瓮上记载来看,在西王母国里本来就存在了,并非汪藏海从青铜门里看见了重生的秘密,企图复制此法之后才有的失败品。

又从人面鸟在云顶天宫和这里的存有,我想在历史之中,西王母国和东厦万奴王可能有某些渊源,长生不老的方法被带出塔木陀,藏入了长白山里。

而被俘掳的汪藏海,在替万奴王修筑云顶天宫的时候,发现了长生的秘密……这有可能是张起灵所说的终极。

在宁给的资料里曾说过,汪藏海人生的最后一站就是出使西域,西域之广,他有可能是溯长生不老的源头,来寻找塔木陀,但也有可能只是一般的出访,虽然证据不够充足,为了简化事情,先假设他就来到这里,把……我想在科技一点的层面,用原生种或原始码这种词汇比较好懂,汪藏海可能来这里,带走了蟞王这种长生不老的原始码,并把这个东西安放在西沙的海底沉船墓里,然后张起灵他们,整个西沙考查队,在海底古墓发生了某些意外,导致他们变成长生不老的不完全品,即随时有可能尸化变成禁婆的存在。

其中,他们在疗养院的事情暂不干涉,我相信他们中间势力的拉扯应该不在一般思考的范围之内。看这一路上的记号,张起灵和陈文锦他们,应该早在二十多年就来过这里一次了,所以我们才会路上发现前人留下来的物品,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在水池下面那个禁婆,极有可能是当时与他们一起来这里的队友,只是发生了意外,没有找到解除尸化的方法就算了,他还直接变成了禁婆……

想着,我点了一根烟来抽。

张起灵落叶归根的路,就是在这里,而我现在正在找的,就是他落叶归根的线索──陈文锦。每回惊觉,都觉得万分可笑,我分明是那么忌妒他,但在整个事件里的相关环结,又会忍不住拼凑出他的样子。

这种近乎莫名的执着思维,我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我看着张起灵的时候,并不是想到她,我只是在昭见自己的模样。

帮一个不像在人间的幻影,找到他在这个尘世的关连──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懂他的感觉,而我正在害怕着。

一根烟未完,林子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开路的人抬手要我们注意,因为这声音不像人类的脚步声,像动物行所拨扰而发出来的声响。我们互看一眼,心理都有数,所有的热武器都端在手上戒备。

整个队伍放慢了脚步,没打算绕过那个声音,朝声音来源走去──先发制人,在道上这道理很简单易懂。

忽然,一阵极为衰弱的声响,悠荡荡地丛林子窜出。

像风声一般的呓语:「救我……」

霎时所有人止了脚步,我看向打头的人,他也满脸疑惑地回看我了。大家又再把呼吸放轻,深怕……也默默但愿刚刚是听错。可是走没多久,声音更加清晰明白,就从前方两点钟方向传来一句:「救我……」

这一句话来得真切,粗粗哑哑是一个中年男子低沉而虚弱的嗓音,语调里还带着些湖南腔。大兵一听,眉头皱了起来,端着枪往前头走去,叫声:「谁在那里?」

拖把手下的一人,顿了一下就说到:「在咱前面一组的人是谁?」

我道:「似乎是三爷。」

话一出,吴三省手下的伙计开始有点不安,「这么快就出事?可是这口音……三爷那组有谁是湖南人?」

「还管谁,先救人要紧吧!」

抄紧手上的家伙,循着呼救声慢慢靠近。

但不管我们如何乎喊,那声音只是微弱地重复一句:「救我……」

这种感觉令人相当焦躁,然路上除了这个声响之外,我们也没碰见或听见其它组的活动。后来觉得光用手电筒除了照明之外,不能做到防卫的动作,就点了火把来照,但不点还好,火光一旺……一道血红色的影子从边上窜出,有人大叫声:「蛇!」

我伸手一捞,把站我前头的人拉开,他刚好遇那红影擦过身子……一只血红色的野鸡脖子立在我们跟前,昂起半个身子,恶狠狠地吐着蛇信。

还僵持着,求救声又从某处传出:「救我……」

如同催魂歌一样,相当使人不耐烦,拖把下头的人不想多耗,也不管开枪会不会起引什么结果,怕夜长梦多直接对那只蛇扣下扳机,怒道:「救救救……她娘的不说清楚要老子往哪……」

「那是什么?」

树影一动,不远处一道黑影闪过。不用多讲,所有人撒开腿就是追,但那影子连同声音一起飘忽不定,跑着追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结果。

「喂,你们瞎忙个屁蛋啊!」跑在我前面一位的人忽然大骂,也不等人响应他就继续说:「把灯调亮些行不?一个比一个还要暗,你找到得人老子头剁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怪我?他自己没电,你自己就不会打亮一些?」

「我的也快没电啦。」

「放屁,哪这么巧,所有人都没电?」

我本来没在注意,但经过他们一壤,确实,四周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我本来以为是我一直戴着墨镜的关系,色阶本来就比他们还要暗上一样,但当我把墨镜摘下的时候,本来我该觉得相当的刺眼的光线,忽然柔和了起来,我用力眨了眼,视线居然渐渐地模糊。

「等一下!不是灯的问题题。」我出声让他们停止所有动作,「是瘴气……我们可能中毒了。」

这里是丛林、这里有沼泽,有瘴气之类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就连在古墓里都有毒瞎人眼的机关,是我们疏忽了携带防毒面具的必要。

大兵第一个反应过来:「包里有防毒面具,快先回营……」但话没说话,一声枪响,拖把手下一个人举起枪对着大兵的开下去,那子但几乎是擦着他的肩头过去的。

「小子你拿枪对我干吗?」大兵怒吼,但这所有人朝开枪处扫了一眼后,不会有人想去怪罪那个开枪的人。就连大兵他摸了摸自己脸颊上湿溽的液体后,二话不说,掏出枪一转身就开始疯狂扫射。

就在大兵身后的那棵树上,不知何时像瀑布一般,由树顶上往下不断爬出一只只手腕粗细的鸡冠蛇。一瞬间像是共鸣一般,枪响大作。

「别组也出事了!快退。」我点了一个硫磺弹往蛇群里丢,但下一秒就眼前又一道红色闪光,一条鸡冠蛇猛地自地面跳起,往我手腕咬去,也没能确认是否有被咬到,直接把蛇拧下,丢回蛇群里。

我们几个人背靠背,枪声没有停止过,但即便我放了硫磺弹,四周的蛇似乎也毫无畏惧,随着我们的移动与枪响,四面八方都传来的细碎的声音与蛇吐信子时的斯斯声。

「我操,这群蛇在干什么?」

「包抄!这是集体猎食!」

现在我们的处境是在与自然的原始对抗,面对为数如此庞大的蛇群,不管从人力还是火力之上,我们的胜算相当微弱。但也不是没有方法,要让所有人全身而退的话,就是维持现在的队形,强行开路开回神殿的营地。现在对我们来说,在丛林相当危险,神殿之处虽然没有必然的安全,可大范围空广的面积和资源的补给,是我们现在的选择。

但如果不是长期合作信任的同伴,在互信基础的薄弱之下,这一个队形就会脆弱不堪──每个人都会想保留自己的火力,让自己第一个逃出丛林。

果然,五分钟不到,我后头的感觉就立刻变得空旷,虽然视力已经模糊了,还是可以看见有三个人已经跑远,摆明着拿人断后。

「操,这无情无义的!」这是吴三省下头的一个伙计。

我又按了一下扳机扫飞一片蛇,笑道:「别恼,那就让他们带这群小东西去散个步……帮我挡一下。」

大兵和他两人一下就靠在我身后问:「黑瞎子你想干什么?」

「学他们窝里反啰!」我笑着,端起枪对准另外三人其中一个属于拖把下头的小子的大腿扣下扳机。

惨叫跟枪声一并暴发,蛇群的视力很差,他们主要是嗅觉来感觉的,空气中瞬间窜升的血味,立刻吸引了所有蛇群的注意,我们抢这一个空隙立刻向外逃开。

我这才发现,原来整座林子四处都在起落着枪声,我们本来想往神殿的地方先撤退,大兵确忽然拉住我们,他指着林子间一个黑色的人影。

「你们看,那是……?」

视力依然模糊着,但看过去,那个人影的体态,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是陈文锦,快追!」

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那个人影冲去,因为这个环境给我们同样一个感觉──要让事情有进展并且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要找到陈文锦。

我立刻拔腿追上去,那人影停在原地看了我一验,立刻窜到林子的深处。我没有理由让她溜掉,跟着追了上去,但我们在这里犯了一个相当致命的错误,忘记先把面具戴上。

陈文锦(我们暂时认定她是)的速度相当快,在场三个男人均属于有下地经验的,体力自是不用说,即便陈文锦的身手相当灵活,在天生体能上我们没有追不上她的道理。

但很快我就知道,这丛林是她的据点,我们等于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打转,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陈文锦已经把我们引向林子的另一个方向,她快速地在丛林间逃窜,这林子里高低的落差对她来说似乎没有影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逃,也许她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或者计画?

但我想她逃脱的计画率成功了三分之二,在追逐她的过程中,我没有时间去顾虑到其它人,等我回过神来,大兵和另一个人并没有跟上,而我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大水潭,疑似陈文锦的黑影就站在水潭中。

离开丛林,水潭上方难得可以见到天空。

一轮明月就挂在上头,这时间我自然没什么心情赏月,但当冷白的月光均匀地洒落时,我才真正地明白瘴气的真面目。

那一层黑纱似的雾气,淡淡地凝在空中。

我想这对视力的影响应该是暂时的,因为当我走到这里时,是线虽然还模糊着,但比在林子清楚许多。

朦朦胧胧的,陈文锦她就这样立在水中央。

她的模样有点奇怪,我现在依然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色身影,但这也足够看出她姿势的怪异了。

一般人不管是放空或者站立,都会因为惯性而有重心的偏倾,如是直挺挺地站着,也可以从肩膀或是其它地方看出施力处,但陈文锦她却是驼着背,下半身的重心又相当稳固在站在那里……感觉就像,他是被人托着撑在那里的。

「陈文锦?」

我喊了几声,她没有响应我。保险起见,我把手电筒和枪绑在一块,端在手上慢慢地踩入水中靠近她。

当我与他的距离拉近并试图伸手抓住她时,一股刺鼻的血味混着腥骚铺面而来,我才发现……眼前这个黑影,根本不是陈文锦,而是一具爬满了鸡冠蛇的尸体。

「救命……」

这一路上没有停过的求救声,现在正从这具尸体得身上发出……

陷阱,这一切都是陷阱。

蛇群的猎捕还没有结束,当我自以为聪明可以引开它们注意的同时,它们也想到了分批猎捕的招数。

有的蛇猎捕食物的时候,是利用仿水流的声响,吸引小动物,看准时机,再一口把毒液注入猎物的身体里。

现在也是如此,这群鸡冠蛇模仿人类的声音,让我们以为是同伴的求救。

我的视力虽然模糊了,但隐约还是可以看见,尸体上的鸡冠蛇一起对我拱起身子,作出了准备攻击的状态。

我还能再思考吗?答案是显而易知的,立刻端紧手上的枪,子弹已经不多,我照样扣下板机,不知道是尸体的血水还是蛇的体液,粘糊糊的全往脸上沾去,我试着后退想要逃离,但在此时我身后猛然响起一阵水花声。

「瞎子,闭气。」

平淡的语调随水花一起落下,我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只看见一只手从我后头伸出来,用力摀住我的口鼻,腰也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向后被扯入水里。

扯住我的力道相当大,他压制的位置的也相当正确,我找不出任何可以挣脱得破绽。

但当我在水里张开双眼的时候,我就放弃挣扎了。

这不是说我认命,是眼前的景象告诉我,这个把我拖下水的人是在救我。

水面下的月光,因为沉泥被激起的关系看起来混浊而阴沉,然而一条条的的鸡冠蛇,在我的上方伏贴着水面游过。几乎遮盖了整个水潭,满满的都是蛇,这是水下得淋漓波光。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正在立在上方的话,会有怎样的下场?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塞在水泽边的树洞里。树动外头有一个小小的火推,已经熄灭了但还泛着一些硫磺味。地上落了本来装有血清的罐子和注射器,身上一些小伤已经被处理好。

我爬出树洞,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手表上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十五分。

摸了自己一把,昨天救我的人帮我戴上了防毒面具,我本来挂在脸上的墨镜被好好地收在胸前的口袋里。

解下防毒面具,现在的光线对我而言已经有点刺眼,不过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昨晚那场雾气对视力的损害只是暂时的,雾气散了,也就恢复了,只多还留着一点的酸涩感。

我拖着脚步在水泽边绕了一圈,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蛇群也都散光,没看到昨晚的那具尸体,地上只有一些泥印子和拖痕,一路延续到树洞前的火拖旁。我想大概是我昨天失去意识的时候,被人拉上来时所留下的痕迹。

那么救我的人是谁呢?

我凭着记忆举起右手模仿那个人从后头摀住我口鼻的动作,左脸颊上的感觉有点不同,昨天那个人摀住我的时候,似乎食指跟中指特别长。

我看像我的右手腕,皮带还是牢牢地绑在那里,不过下面的绷带白得很刺眼,上面一样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我心里一笑,欠上那个小家伙一笔了。

我自己在这里修整一下,将背包里的东西整理过,坏掉的就地丢弃。奇迹似的老衡得给我的追踪器还老老实实地躺在背包夹层之中,没有坏掉。相机是防水防摔的,还叫得出早些时候拍出来的地图看。

我带着这些装备,爬上一棵树去看,太阳已经出来了,破云的晨光在没也树叶的遮蔽下相当刺眼,今天没有什么雾气,视线看去相当清朗。

一夜的折腾,如此的景色浮在眼前也算一种疗慰,我就挂在上头抽了一根泡水又放干而显得皱巴巴的烟放松一下,才开始定位的动作。

我原来行径的路线是在神殿的南边往东的方向,但不知不觉中,现在我身在神殿西南角相当外围的地方。

花了一段时间走回去,路上遇到大兵,他搀扶着一另个昨天跟我们一起跑的人,他的样子看来也很狼狈。

「老子还以为你死定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还没,留着半条回来笑话你。」

我过去帮他们,问了才知道,昨天走散后,他们试图要先回到营地里,但又听到人的求救声,绕过去找的时候又被蛇群攻击。

我稍稍把我的经验带过,表示陈文锦追个半天也是幌子。

回到营地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已经有其它组的人先回来,但样子看来都不太好,而且有一股死寂的氛围围绕在其中。

老衡看见我回来,就走过来说:「能打讯息,让二爷不要来吗?」

我说:「不可能,这个时间,二爷的人再慢都应该到魔鬼城了,我们一路留下的讯息都是让二爷他们前进的,你要立刻让她们止住行动,只能放信号烟指示,但这烟一放,三爷不是白痴……」

他道:「这里太奇怪了,不想让爷进来冒险。」

他说他跟吴三省同一组去搜索,找到了继续前进的记号,但是当他们重新回到营地想要整装的时候,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营地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本以为可能是出去走走,但是连伤患也都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他们凌晨五点就回到营地,一路找,几乎把整个神殿都翻过来,怎么样都没找到那些失踪的人。问陆续回来的组别,也没有相关的消息,但是现场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连一个子弹头或弹痕都没找到,就像本来就没有这些人一样。

我问:「三爷怎么说?」

他摇了摇头,只道:「先等所有的人回来,三爷还在想法子。」

我跟其它人继续在营地里休息,期间我自己多去拿了几罐血清带着。大概到了八、九点的时候,营地传来一阵骚动,在高处瞭望的人大喊有消息,我想了一下,现在要有什么消息?应该是潘子和张起灵他们那一只预订要打先锋的队伍传来的吧?他们也到这里了吗?

我拿着望远镜跑上去一看,果然,在远方有一道黄色的信号烟。

信号烟在海难求救时相当管用,可以简单地表明该地的情况。像他们现在点起来的是黄色,表是危险。

吴三省很快地也跑上来看情况,从她口中我得到了确认,依照路程和最原始的计画,那的确事潘子和张起灵他们放出来的。但是我把方位比对一下,不对,这个神殿的位置应该是整个绿洲的中心,但烟的位置却在外围……

如果不是这一个西王母城里,又多了一个发丘中郎将,那么事实很显然地说明了:

张起灵是一个脱队的惯犯,这小子现在又开始单干了。

───────────────tbc

时间点提醒

瞎子路线:晚上出发搜索陈文锦→蛇群攻击中→湖边被救(夜)→醒来(隔日清晨)→返回营地,人都不见,看见潘子的信号烟

吴邪路线:阿宁尸体不见、小哥失踪→等待小哥→天亮,潘子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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