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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故乡的记忆

每一个人的心灵圣地里都珍藏着一个故乡,不论你来自何方,不论你走到哪里,不论你走多远,不论你走多久,它都会像风筝的线一样始终牵挂着天上的风筝,让你时不时回头看它一眼,想它一想:那个生命起源的地方。

因为童年的记忆会影响人的一辈子的。

离梁玉明家三、四里远的地方有一条白水河。白水河像一条玉带自南向北淙淙地流淌着,河中有自然流畅的河水冲积而成的沙滩,沙滩上冒出些许绿洲,长满碧绿的野草,河里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河边树林茂密,还有竹园和菜园子,还有依河而筑的水泥堤坝,堤坝上还有专门供洗衣的青石板。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水有点儿浅,如果再深一点儿,可来几叶白帆,打捞鱼虾更增添这份美丽风景的内涵。

淙淙流淌着一河欢歌的白水河为何叫白水河,这里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先前有一位仙人乘着白仙鹤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打这里经过。在天上,他看见这里地上好像有一条白玉龙在游动,他就动了心,用拂尘挥了挥,徐徐降了下来。原来这里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明亮,简直如同山下刚流下来的清泉一样,游鱼细石,清晰可数,岸边绿草如茵,风景如画,他简直入迷了,白仙鹤落了地,他也不曾觉察。过了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就赶忙跳下仙鹤,在一个大深水潭边,他捧了几捧河水尝尝连声赞叹,他在河边寻思良久,就决定在这条河旁边的山上住下来。

因为这个典故,后世人就把那个大深水潭叫仙人潭,又有人在仙人潭旁边建了一个亭叫仙鹤亭,靠近这条河边的那个山叫仙鹤山,山上有个洞,据传是那位仙人住过,也就叫仙人洞。人们又在仙人洞旁边建立一座庙叫仙人庙,供奉着那位仙人的塑像。在那里,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三到初五,仙鹤山都要逢会(庙会),每年雷打不脱,除非天上下犁铧尖。到仙人庙烧香拜仙求佛的,去游玩的,去看热闹的,顺便带着买东西的人很多。三月三,这里人山人海。唱大戏的(包头戏、豫剧)、唱皮影子戏的、玩猴的、玩大把戏的,啥都有,卖衣服的,卖日用小百货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附近好多地方的小商贩都赶来赚钱,方圆几十里地的人都赶来买便宜东西。

这条白水河水淙淙地流淌着自南向北,再向东往大河里流,它宛如一条白玉龙在大地上缓缓地流动着,那些自然流成的小绿洲如白玉龙鳞爪下玩耍的绿色玩具。白水河岸边有树林、竹园,河东岸是依河而筑的高矮不等、错落有致的楼房,岸边是防护堤坝,还有专门供人洗衣的青石板。每天中午或傍晚捧槌声此起彼伏,动听悦耳,宛如开了一场敲击音乐会。姑娘和媳妇们叽叽喳喳地好似百灵鸟的声音,还夹杂着儿童们纯真的嬉笑和顽皮的哭声。爱洁净的人们在河沙滩里挖一个又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坑,用木水桶或铁水桶来挑这小坑里的水回家做饭,或者用这里的水洗菜,这里的河水清澈而又凉爽,还带着丝丝甜甜的味道,真叫人好享受的了。

夏季,白天,一大群“萝卜头”孩子在仙人潭或白水河的深水处洗澡,黄牛、水牛在河边吃着青草,牧童的短笛正伴随着知了的叫声,一唱一和。

夜晚,从这条河水边吹来丝丝凉风,让人们在树下在水边悠闲地享受着这清凉河水带来的乐趣,傍着这条白水河边的白水河镇就是这条白水河哺育的,她像一位母亲不知哺育了多少白水河镇的儿女们。

白水河上有两座大桥。一座是公路大桥(1960年修建的,我暂且不表),一座是五孔老石拱桥,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石拱桥只能走行人和人力车、小型车。

据说这座石拱桥是一位大善人熊宝善集资捐款修建的,听老年人说熊宝善是一个大好人,他好走夜路,因为偶然救了“黄大仙”才发了家。熊家原先因为家道中衰变成了穷人,又因为他善良乐好施予助人为乐,他经常接济比他家更穷的人,因此得了个“大善人”的美称。他会烧香,家里供奉着“黄大仙”,“黄大仙”也就是成了精的黄鼠狼。熊宝善家原先一贫如洗,可自从他救了“黄大仙”,又供奉“黄大仙”的灵位,他家就发了,暴富起来。“黄大仙”是一只在仙人庙有一只黄鼠狼偷吃庙里供品的黄鼠,它得天地之灵气,吞日月之精华,年长月久,快成精了,幸亏熊宝善救它,才使它免遭雷击。为了报答他,“黄大仙”想尽一切办法。

熊宝善家里的金元宝都是“黄大仙”从好几个地主家里偷来的,他家里的粮食也是“黄大仙”叫他的子孙从地主的粮仓里偷运来的。只因熊宝善有一次救了它的命,那是“黄大仙”在它成精之日,突然间老天下起暴雨,打雷彩闪,眼看“黄大仙”就要遭雷电击顶。熊宝善正好找他的一只黄老母鸡,结果雷把黄老母鸡打死了。天上雷神以为那只黄老母鸡是“黄大仙”变的。熊宝善家仅有一个女儿,由于他修桥补路添福添寿,家中唯一的老母鸡救了“黄大仙”,“黄大仙”乘机躲进熊宝善家中,这是熊宝善无意中救了它一命,“黄大仙”叫他供奉它的灵位就可得到它应得到的东西。“黄大仙”对熊宝善感恩不尽,它成精之后就让它的那些子孙后代去偷地主老财家里的粮食,它们成群结队地往熊宝善家里运,像过大部队似的,这是一大群黄鼠狼的军队,还有好几个大一点儿的黄鼠狼指挥着,路上有好多好多的小黄鼠狼累死在路上。熊宝善家里的粮食吃不完用不尽,就像深井里的水一样越抽越有越往上冒。

“黄大仙”还借坏人小刁儿的手把成坛子的金子都化成一条条水蛇,小刁儿跟熊宝善结有梁子,他深恨熊宝善不死。小刁儿就把这些从野外地里搜来的水蛇装成坛子往熊宝善家里送。

那是个漆黑的夜晚,三更半夜时,人们都睡定了,熊家也不例外。小刁儿搬个小木梯,从熊完善家院子外面爬上熊宝善家的厨房,又从厨房爬上熊宝善的房屋,来到房屋顶上的天窗旁,从天窗洞里往下倒水蛇,只听“呼噜、呼噜”的声响,小刁儿把满满一大坛子的水蛇都倒进熊宝善的房屋,水蛇爬满了熊宝善的房屋。

小刁儿心里说:这回你个熊宝善才活不成了,看是你命大还是俺命大!水蛇把你全家都毒死光!小刁儿偷笑着从屋上溜下来,搬走小木梯拿回坛子,倒在自家床上美美地睡上一大好觉,尽是美梦。小刁儿梦见熊宝善被水蛇喝干了血,浑身上下都是蛇的牙印子和肿起的大疱,他又梦见熊宝善的老婆和女儿也被水蛇缠住撕咬,被水蛇喝干了血,深身上下都是蛇的牙印子和肿起的大疱,梦见熊宝善一家三口人躺在床上直大条的僵硬着……

那里夜里,熊宝善也正做着美梦,一会儿他发现了很多金元宝,一会儿他又被水蛇咬着脚趾,一会儿水蛇又变成了金元宝,一个个金元宝变成一张张娃娃脸对他笑呢!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熊宝善起床,他发现屋里满地里都是金元宝,果然像梦中那样一张张娃娃脸的对他笑,他高兴极了,连忙喊醒老婆和女儿,一家人望着满地的金元宝欢天喜地地大哭一场。哭过之后,他们就用淹菜的坛子把金元宝装进坛子里,满满地装了一大坛子,把坛子又埋在屋角里。到了夜晚,一个穿黄衣的老人托梦给熊宝善,叫他用金完宝在白水河上修一座五孔石拱桥,熊宝善知道了,这一定是“黄大仙”的恩赐。

那个小刁儿第二天起床等着熊宝善家人死绝,谁知他们还好好的,又听人说熊宝善家得到了好多金元宝,他就后悔莫及,不该他起歹心害人,最后在懊恼中死去。听老年人说金元宝是会走的,没福的人接受不了它,它就会跑到有福的人那里去。

熊宝善就拿一部分金元宝做生意,其余的全做了本金,买石买料雇人在白水河上修桥,他又积极号召乡邻乡亲捐款捐物。那时白水河上只有小木板桥和几只渡船渡行人和杂物。为了此桥,可以说耗尽了熊宝善的所有资财,他进行十七年的准备,此桥又叫宝善桥。他请来了大批石匠,用了两年时间总算把这座三百多米的五孔石拱桥修好,他又买来了两只公狮子、两只母狮子,一公一母安放在石拱桥的桥头镇守着石拱桥,人们为了纪念他,就把这座石拱桥叫宝善桥。

离仙人潭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白水潭水库,水库里有水塔和自来水厂,在白水潭水库里捞出了一个无头女尸,最后查出她是一个招待所的服务员。她仅十九岁,却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觉。听人说她搞过的男人“**”,砍下来可以装一大菜灌子。她的绝命书上有某个村干部跟她有染,结果那个村干部因为犯了错误下了台,又花钱到省城上干部学校去了(后来毕业之后又升官了),那个女服务员的笔记本里记录了多少男人跟她搞的纪录。

在破这个案子的当中,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又听见一个叫“瘟鸡毛”的老头说出了一件命案。

俗话说:好话不出门,孬话传千里。人好人坏都有人传他的“神”。首先应该讲的是那个名叫“瘟鸡毛”的老头,其实他姓温,而不是姓瘟。当地有个这样的歇后语:叫瘟鸡毛赶礼——内收。其实,他仅是给人家帮帮忙,不掏一文礼钱就可以混口饭吃,搞点酒喝,弄盒烟抽。温的儿子(小温和一个北方老侉坐牢成了“难友”,臭味相投,结为兄弟,老侉年长为哥,小温年少为弟。小温先释放回来,老侉还得一两年才回来,临走时老侉叫他回去照顾一下他的妻子和女儿,小温满口应承。小温去了北方老侉的家和老侉女人谈了一些话,两人相见恨晚。你想想,她男人坐了几年牢,而她却好像守活寡似的,猛然见到这个比她丈夫年轻又英俊又能说会道善解人意的男人,她能不动心吗?况且又是她男人的“难友”带回她男人的消息,就好像她男人亲自回家一样。女人也有几分姿色,朋友妻本来不可“妻”,可他们不管这一套,结果他们乘着酒劲躺着被窝里去了。好几年没干这事,女人像发现了珍宝似的,一旦发现该是多么地刺激多么兴奋,故此他们也就以心相许了。小温偷了那个女人,他们都以心相许。

几天后,那个女人偷着带她的女儿来这里,小温热情地接待了她的母女,那女人就跟小温住在一起。小温又乘女人外去买东西,侮辱了她的女儿,几次之后使她的女儿不得不在此地山区里找个婆家嫁了,后来又生了男孩。过了两年,北方老侉出狱了,不见他女人和女儿,问一问乡邻他就知道女人肯定被他的难弟拐跑了。他就找到温家来了,到了温家,看到他女人跟温某很亲热,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他要领回女人,可是他女人不愿回去,她愿意跟温某过日子,但是老侉“强头压不过地头”,只好软缠硬磨,要女人回家,他又和小温商量,要温某拿伍仟元出来,可是小温哪里有五仟元呢?为了稳住老侉,女人就弄些酒菜招待他们。小温就在女人的示意下用木棒把老侉打倒,女人找来一只大麻袋,用手张开麻袋口,小温把老侉装进大麻袋,把他背到到白水潭水库边用绳子系牢,又系一块石条,是小温门前的石条。可是一大群鸭子把老侉的尸体弄出来了,放鸭子的人不知道水库里漂的是啥东西,就喊人来,还是“瘟鸡毛”胆大,年轻时是二楞,老了还是个老二杆子,他浮水游过去把那东西拉过来,原来是一具尸体,下面还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还系一根绳子,绳子下面还系一根石条,原来这是尸体发涨了,冤魂不散,浮出水面被人捞起。他们合伙用大棍钩子把尸体捞上来,把石条也捞了上面,“瘟鸡毛”一看石条,当即发出一声:“哎呀!这不是俺家的石条吗?咋跑这里来了。”

“好话不出门,孬话传千里。”

有人把这话传出来,派出所也来查了,没查出什么,公鸡毛在水库边说了大话,他说公安局都是吃闲饭的笨蛋,此话激起了严肃武队长的愤怒,于是一查到底,他弄清了那块石条的前因后果,找到了突破口,他们逮捕了“瘟鸡毛”父子进行审问,小温回答不出,只好如实交待。终于查出了小温和那个女人。杀人偿命,小温被判死刑,那女人被判十五年。瘟鸡毛追悔莫及,小温和那个迟到了十八年枪声的罪犯王正道一同被枪毙了。

迟到了十八年枪声的王正道,正是因为王正道与同村的戚来福女人有勾搭,杀了戚来福,王正道将戚来福的尸体埋在戚来福家的田沟里。有小孩挖黄鳝、泥鳅时把尸体挖出来了,而这时王正道早已把戚来福的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儿子领到鄂豫皖三省交界金寨,因为他在那里有朋友和熟人,他们在躲避十八年,又在那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后是那女人临死前的觉醒才把这事告诉了她原先的儿子,说王正道是他的杀父仇人,她儿子几经周折终于是正义的力量占了上风才偷偷告官、报警,最后把王正道抓起来审问,才真相大白,王正道被绳之以法。

正道正道,却是不走正道,尤其是那女人在临时前跟他儿偷偷讲的话语,使她儿子良心发现,养父也曾偷听他们娘儿俩的谈话,却没有听到实质性的内容,最后那女人才告诉了儿子。儿子良心发现,才偷偷报案,才把他养父绳之以法,才伸张了正义。先是认贼作你,其母勾引奸夫害其父,带他母子逃到三省交界山区安家落户,其母临时前的良心发现,最终他回乡告密,公安局白水河镇派出所所长严肃武百里追凶抓住了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让他终于吃道迟到十八年的“花生米”,(此是后话,后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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