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又向胡大叔要了两个包子,胡大叔见是二妮在吃愣是没让云晴付钱,说是他请二妮吃的,见胡大叔坚持,云晴也没办法,对着二妮耸了耸了肩,摊了摊手,显得很是无奈,二妮却是掩嘴轻笑。
二妮吃了两个包子,便没再吃了。云晴食量不算大,可是那要看是和谁相比了,何况最近增加得也是厉害。和二妮一起吃饭,云晴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一般,心里总有个声音提示他说要注意形象,于是便吃得比较慢,这就造成了二妮比他来的晚,但是二妮吃完他还没吃完。
让云晴没想到的是,二妮主动给他和她自己倒了碗茶水,喝一口便静静看着云晴,也不说话。这让云晴吃饭都有些觉得艰难,似乎锤造也没有这么累…
“我脸上有花…?”云晴半天还是憋出一句话来。
“咯咯…”二妮一边娇笑,一边说:“你脸上没花,可这四里八街的人谁不知道小娘你长得比花还好看呢!”
“二妮,不带这样损人的…”云晴有些脸红,因为一副清秀的长相,从小到大他可没少被大家打趣。
待到云晴吃完了,二妮便去胡大叔家的后房去找胖英去了,云晴对二妮挥挥手,又向胡大叔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包子铺,走向宁安坊去。
到了古山铁匠铺时,店门也才刚开,明祥正指挥着两个伙计在清扫店内的灰尘,见到云晴,连同两个扫地的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小师傅,早安。”
云晴也对着几人说了句“早安”,便迈进了后院里。刚进院子便听到锤子敲击的有力声,云晴张眼望过去,原来大师兄已经在锤造什么了,而其余几位师兄还在洗漱。云晴心里不由又感叹了一句大师兄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他克服了人生来所具有的惫懒性子。
师兄们看到小师弟已经到了,纷纷向他打招呼。云晴也一一回应。就在云晴正准备走向自己的案板前,想着继续锤炼些什么的时候,古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师父,早安!”
“你们也早…”古山却是伸个懒腰。“咦,小娘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呢,不错不错,比你几个不成器的师兄都强多了。”
这话说得正在院里洗漱的几位师兄有些尴尬,但是师父的批评他们只能接受…心里却是生出对小师弟的一点怨怼。云晴心道,师父这话说得不是坑我吗…瞧见几位师兄尴尬的表情,连忙说道:
“师父,我平时也很懒的,今天不小心起早了。哪知来了大师兄都开工了,实在惭愧,弟子今后必定勤加练习。”
古山心中暗笑不已,这个小滑头,还知道祸水东引…心里了然了云晴的应变能力,便放心了不少。
“好了,小娘,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今日上午与你大师兄一起把县衙的兵器给县令送去。我就不去了…”说着还打了个呵欠,然后又说,“昨晚回来给兵器加工,可累坏了我呀…对了,可别忘了要钱哦!”古山笑眯眯对云晴说到。
云晴心中对师父又是无语又是敬佩的。无语师父怎么这么坑徒弟,敬佩的却是昨晚喝了那些酒,本来倒头就睡才是身体的本能,但是师父竟然还一个人把那些兵器的后续加工给完成了。师父就是师父!
“好的,师父!”云晴点头应道。
云晴先是去锤造了一些生铁矿出来放于一边,留待大家随时可能用上。随后等大师兄张元吃了一些早膳,门外便走来一辆马车,正是师父的马。云晴听二师兄袁坤说过,师父的马不是一般的马,而是千里神行驹。别看这匹马平时不愠不火的,要是跑起来,一日足足可以跑上千里之路。云晴当时听到后惊讶极了,别说千里,他自小到大就没有离家超过五十里。
云晴和张元把兵器抱上马车,总计是三十杆长枪和五十把宝刀。只见大师兄亲自驾车,那头千里神行驹卖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庐城的中心踏过去…
庐城虽然是一座小小的县城,方圆大约也就几十里的样子。但是和这个国家万千的其他城市一样,衙门是坐落在城中心的位置。这也足够透露出朝廷如今的强势,浓厚的集权色彩彰显出天子之威。
云晴坐于马车里,马车内虽然很大,但是却挡不住云晴的好奇心。刚走到平安坊,他就忍不住伸出头朝外看。过了一会儿,马车转入和平街,直往城中心走过去的时候,他干脆整个人都跑了出去,直接一屁股坐在大师兄的旁边。好在车头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和平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有缓慢行走的马匹,也有疾奔而过的行人,这让云晴目不暇接。好些年没有看过这么热闹地景象了,自从上了学堂,他就像是被锁了起来一般,不再喜欢外出乱跑。如今更是没有了时间。再看大师兄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显得很是淡然。二人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加上一匹神俊的马拖着一辆大马车,倒也成为了一幅画面,引得街上路人为之侧目。
云晴心中对马的好奇远不如对那些疾走的行人,那些人速度虽说不算太快,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再结合那些人面部轻松的表情,那么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显然是习武之人。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万福大酒楼门口。不愧是一城最大的酒楼,十二层的楼高矗立在路边,刚才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它的气势非凡,现在看到的红色的主格调既能展现出它的好客又能让人觉得不凡。云晴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感叹。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地人少了很多,已经行至县城的深处。这里一座的府院被院墙隔得严严实实,丝毫不让外人察觉到里面的风景,偶尔有些园中的树枝伸出墙外,却都已经开始凋零了。与之前的热闹相比,这里便要幽静了太多了。
越过院府的间隔,神行千里驹很快便来到了县衙的门口。云晴虽生于县城,长于县城,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到过这里,他曾希望一辈子也不要来到这里。毕竟在一般老百姓的眼中,来到官衙准时没什么好事。无论是犯事了还是摊上了纠纷都不是那么令人舒心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来到县衙却是这幅景象。
马车到县衙门口便停下了,大师兄跳下车,云晴也跟了过去。县衙倒是平常无奇,没有什么值得云晴惊讶的地方,虽然是第一次来,却不觉得新奇。衙门外有两个吏差当值,见张元与云晴走过去,便拦住二人。
“站住,干什么的?”
“二位差哥,在下是奉家师之命,来向县令大人送些东西的…”张元先是抱拳行礼,随后解释道。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且与我看看…”那差役中一个脸上露出一股嘲讽之意,显然是不相信二人所说。
“这…实不相瞒,是一些兵器,县令大人委托家师打造的,恐怕不日便会更换到各位差哥手里。”张元很是有耐心。
“兵器?是什么兵器?你师父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城里还有哪位师傅能让县令大人亲自委托的…”那差异眼神更是眯了起来,语气已经达到喝问的地步。
“二位…有些过了。若二位还不替在下进去通报大人,耽误了事情,这责任怕是落不到我身上啊…”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人,张元也是有些怒了。
“哟…呵呵…”那差异却也不害怕,“你吓唬我呀?我好怕哟!”还佯装拍拍胸脯,并看向自己的同伴,而另一个差役也配合着大笑起来,笑声很是刺耳。“我告诉你,衙门库房昨晚被盗了一些兵器,现在我怀疑是你二人所为,你们是配合我乖乖就范等候审查还是决定反抗到底呢?”那差役突然大声质问大师兄张元。
“你…”饶是张元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以往他跟随古山出入那个衙门,里面的人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今日也算是尝了鲜,没有师父的光环,自己竟然被轻视了…呵呵…张元很是恼怒。
云晴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事情会闹大,对方一心要栽赃给他们,一会怕就是没有摸鱼也惹来一身腥味,甚是讨厌。同时这也让云晴长了见识,总算知道了先生说的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眼见着两个差役已经快拔刀了,云晴慌忙手深入了怀里…
差役拿刀其实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二人。在那个领头的差役看来,这二人看上去,老的穿得破烂吧唧,小的乳臭未干,能做什么?他拔刀的姿势估计就能将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张元见对面要动手的样子,心里隐隐一颤,却也防备起来,他倒是不怕,他就怕对方二人不顾他去抓小师弟,毕竟刀剑无眼,万一上着师弟别说没办法向师父交待,就是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就在他准备动手先发制住二人的时候,云晴在后面拉了拉他,递给他一块牌子…
云晴也怕呀,他倒不是担心大师兄的安危,他知道大师兄已经是四转肉身了,一身力量简直吓人,两个差役手中的刀也不见得能砍动大师兄的皮肤…他怕的是万一大师兄伸伸手便将二人捏死了,不说给自己这边带来麻烦,总归有些草菅人命了…好在自己机警,随身带着县令大人送的牌子。
“你什么你…你二人听着,速速…额…”那差役还要说什么,眼前突然多了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