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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叙旧

屋门紧闭。

韩玉提起酒壶,依次将栾羽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最后给自己满上:“当日我说过,再见之时定要与你们饮个痛快!今日这菜虽不是我亲手所做,就算我履行了一半的诺言,咱们来日方长!”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听着韩玉这几句话,方、洪二人目光灼热,喉头咕噜一声将酒喝下。栾羽见三人的架势,暗自叫苦,素来滴酒不沾的他,看来今日是要破戒了。“今日有幸与三位师弟同坐,我...干了!”

“爽快!”洪铮笑道。

韩玉微微点头,一年未见,面前这位青年已到达二等伏士层次,可谓进步神速。这栾羽不但武艺、相貌出众,为人也相当随和。当日便有心与其深交,怎奈被逐出内门。那时怕是如何都想不到今日能与其把酒言欢,更加想不到自己能一雪前耻。如想到此处,又将四个酒杯斟满。

“栾师兄,多谢你当日相送之情。小弟先干为敬!”一股暖流穿肠而过。

“韩师弟,不必客气。初次见你时,你身上便有一种气场,今日一役,当真是少年英雄。”说到此处,看向手中的酒杯,心一横道:“我...舍命陪君子。”

“师兄好酒量!”

四人一阵牛饮,越谈越投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鹤林眯起小眼,上下打量起对面的韩玉道:“嘿嘿,韩兄,这一年未见,你是今非昔比啊,你这练了什么邪功?快给我们讲讲。”

“对,比俺跑的都快,你这是什么功夫?”洪铮咽了口菜道。满嘴是油。

“韩师弟,我也想知道,你这一年究竟有什么际遇?”栾羽脸颊泛红,透着酒气缓缓问道。

韩玉将面前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当讲到险些被黑熊所杀时,三人倒吸一口凉气,都替韩玉捏了一把汗。当听到因祸得福时,三人脸上浮现羡艳之色,为韩玉感到高兴。听到“捕猎”精彩之处,三人均拍案叫绝,洪铮激动得险些跌在地上。惹来一阵哄笑。

“嘿嘿,韩兄,福大命大呀!”听完以往经过,方鹤林笑道。一年前,自己为了增加胜算,强行将他扭入内门渡,害其几番涉险,最后却没能留下。每当想到此处,内心皆泛起阵阵愧疚,好在如今能再次相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想不到韩师弟竟有这般奇遇...”栾羽不住赞叹道。

“呵呵,这都是拜那规矩所赐。”韩玉意味深长道。

四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最后不胜酒力,趴在桌上渐渐睡去.....

旭日东升,紫阁生辉。

韩玉伏在桌上,双目紧闭。听到屋外一阵嘈杂,睫毛微动,眼皮缓缓撑开。身子坐起,见其余三人歪歪斜斜睡倒在地上,韩玉微笑着摇摇头,站起身绕过洪铮的粗腿,缓缓打开门,一缕日光照进屋中,院子里有四五位青年正在晨练,腿如鞭,剑如虹,几人舞得甚是好看。

忽闻身后响动,回头一看,方鹤林、栾羽二人相继苏醒,缓缓起身,方鹤林使坏,用脚踢了踢洪铮的屁股:“起来了!”

四人洗漱完毕,韩玉换上一身湖蓝色长袍,扎紧腰带,精神抖擞!跟着栾羽三人行到一处堂内用饭。吃饱喝足,歇息片刻,三人带着韩玉在内门参观,这内门有两座供出入的大门,一个是栾羽负责把守的北门,平时紧闭,附近有一马厩。另一个是东门,守卫森严,凭令牌方可进出。正中是昨日摆宴的正殿,正殿左右各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偏殿。东边有食堂,校场。大殿后是花园走廊,附近有不少独立的院子,便是弟子住宿之所。东面有两座小楼,是掌门与房长老的住所。紧邻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南面是片竹林,竹林背靠断崖。

如此走完一圈,已近正午,四人赶往正殿。

昨日杂乱的大殿,此时已被清扫整洁,被劈成两半的八仙桌已换成了一方条案,正中摆放着一鼎巨大的香炉。墙面上多了一幅人像。湛蓝袍,紫金冠,两道白眉,仙风道骨。落款写有“石申祖师”几个小字。

童铖站在案前,点燃三炷香,对着面前画像深施一礼,将香插入香炉。转身站到一旁。房长老自人群中走出,如此做过一遍。殿内两侧的众弟子们一一上前。

此时香炉被紧凑的插满,点点香灰落到条案。房长老见所有人都行礼完毕,问道:“韩玉何在?”

韩玉队尾走出,对着前者深行一礼。“跪拜祖师!”房长老念到。

韩玉双膝跪倒在地。

“一叩首!拜祖师!”

“二叩首!敬山门!”

“三叩首!谢世恩!”

“上香!”

韩玉磕罢三个响头,起身缓缓上前,点燃高香,念到:“今有弟子韩玉拜入蒗剑门下,必将谨守门规,勤勉克己,誓将山门发扬光大!”

“礼毕!”

“见过掌门师尊!”韩玉再冲童铖深行一礼。

“好孩子,起来吧。”童铖抬手笑道:“今后好好学艺,他日必有所成。”

“谨遵世尊教诲。”

“哈哈哈,今日我门又添新秀,为师甚是高兴!今日便放一天假,不必操练了。”童铖笑道。

众人闻言大喜,纷纷拜谢。

“不过...昨晚的刺客尚未抓获,众弟子提高警惕,切勿独自走动,发现可疑之人及时禀报。”童铖似是想起昨晚的损失,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栾羽,你带一队人随韩玉将外门弟子遣回。”

“遵命!”栾羽和韩玉带着十几个人走出大殿,方、洪二人亦在其中。

一群人携带兵刃翻身上马通过北门。由于人数众多,途中野兽不敢靠近。方鹤林打马与韩玉并行,小声问道:“嘿嘿,韩兄,昨夜太尽兴,忘了问你,我现在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昨日在殿内见到你时,我已留意,你与洪铮都在七等伏工层次。”韩玉偏头说道。

“嘿嘿,一年涨了二等,也不枉我这么辛苦...那你现在是?”

韩玉笑笑,没有作答。看着一脸无害的韩玉,想到昨日,祁东强被其一招打的吐血,方鹤林打了个冷颤。这人竟变得如此可怕...不知比自己要高出多少。更重要的是,一年!便有此等差距。心中不由得苦笑。

一路绝尘,穿过草海。韩玉一马当先,眼看岩壁就在前方,忽然闻到一股血气,随着距离缩短,这股血气越发浓烈。韩玉心中一凛,赶忙挥鞭催动胯下的黑马,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岩壁前。

汗毛倒竖!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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