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在万剑门也不例外。
相对燕如山一飞冲天式的大翻身所带来的喜悦，赵均恨不得将毒舌小胖的舌头割下来，把燕如山也废掉修为；这样才能解恨，才能让他雪耻。
鲁有道尚未离开，他不敢有任何举动。而且从现在开始，自己要想针对这俩人，只能从长计议暗中着手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只能依靠自己所选的靠山——同样是谢家子弟的谢景时来达成心愿了。虽然不如这一次谢景玉的天资卓著，但谢景时却也有谢景玉无法比拟的优势——谢家的现任家主的嫡孙！
而他此前匆忙赶回来，目的就是要将整个潜龙雏凤榜的排行和相对应的赔率告诉他。
打杂跑腿的，要做的不就是这些么？
虽然谢景时未必没有别的途径来得知这些，但是，自己跑得屁颠屁颠满脸是汗地特地告诉他；还有什么手段比这个更容易被他记住的么？
想到这里，赵均不再耽搁，转身挤出人群，消失在青金石大道之上。
……
鲁有道王自奇等人也一同离去了，临别之际又是一番谢意寒暄。
见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燕如山又看了看林孝慈他们的老牛破车，有些头大。“这个能不能直接处理了？”他看向林成。
“老头，要不，便宜点处理算了！需要的话，回头再买新的好了！”
“可是……”林孝慈颇有些舍不得。
林成却开嗓子叫卖道：“低价处理了啊！见证了弟子玉拥有者诞生的牛车一辆，以及常年相伴弟子玉左右的老黄牛一头。牛车你买了别劈了当柴火烧，那叫浪费！你应该做成手串，随身携带，活气养血，提神醒脑！就算修行，也会快于常人！这头老牛你若是喂养，凭它这灵性，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修炼到化为人形，镇宅守家。就算你一不小心，杀了也没关系。这牛肉吃了滋阴壮阳，调活气血，可以强身健体！同样来修行，也会一日千里！快来啊！低价处理了，只此一次机会！走过路过，你可千万不能错过啊！”
燕如山等人黑着脸，恨不得此刻离他十万八千里之遥。
“燕师兄，以你多年修行的经验来看，我说得可有道理？”林成却浑然不觉，反而主动拉上燕如山来配合。
燕如山刚刚因为他得了无上好处，偏又不好意思得罪他，只得闭上眼违心地点头。
其他几名值守的弟子，早就站在原地，只剩下目瞪口呆！
“修行之人，可以这么世俗的么？可以这么诓骗的么？可以这么违心睁眼说瞎话的么？”他们一个劲儿在肚子里腹诽不已。
未散尽的人群复又聚拢了来。
“既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处理啊？”一个人开口笑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它们陪伴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忍心下手？”林成那略显稚嫩的口气和成熟老道的口吻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可以留着嘛！”一个商贾装扮的人说道。
“哎呀！一看您就是非富即贵的！”林成赶紧凑上前，“能问一下您为何要来这里吗？”
“来送点货，顺便打算今晚到万贯楼买点彩头。”
“那你打算投多少？”
“随便买它五千块灵石好了。”商人说完挺了挺胸膛，又整了整衣领。
“那你打算买谁的呢？”林成此前经过万年镇的时候早就了解了大致的玩法。
“那还用说？当然谢景玉咯！”
“他的赔率是多少？”
“剑选十大名剑赔率一比一点零零三；如果落选就赚大发了，足足一比六十！所以说，买他不赔稳赚！”商人对自己的选择颇有些自豪。
“你觉得他落选的几率多大？几乎没有是吧！”林成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道：“那他就只能是剑选成功，这样的话，你也就只赚了十五块灵石。对吧？”
商人没反应过来他究竟要说什么，想了想，目前为止他说的似乎没有错，于是点了点头。
“我这辆牛车和这头老牛，按照我说的方式处理包装一下，卖它十五块灵石不成问题吧？”林成不待他点头，接着又说：“你再拿五块灵石买黑马榜上的，比如说我。听说黑马榜上的赔率是一比一千，中了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五千块灵石。而之前你说的灵石，还剩下四千九百八十块，你就拿去买谢景玉，这样你最低可以获得四千九百九十五块灵石。就算买我那五个灵石飞了，你最后还能获得五千零一十块灵石！是不是？”
商人脑子一直在飞快地跟着林成的话运转，发现确实没错，于是再次点点头。
而旁观者早就被这一大串的数字和一连串的算法绕得晕头转向，他们下意识忽略掉过程，只关注俩人的对话结果。
燕如山咽了咽唾沫，下意识滴向后退了一步。他觉得眼前这个十岁的少年着实让人有点害怕，他觉得宁肯去背诵记忆那些拗口的功法口诀也远好过于跟林成谈判做生意。
“你看，按照我说的，你最多也就是少赚五块灵石，本金根本没有损失！但是——”林成笑了笑，伸出右手拨浪鼓一般摇了摇，“你如果赚了，你至少会多赚五千块灵石！怎么样？”
商人也被忽悠得有些热血沸腾，他刚要拍板成交，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你觉得黑马榜上，买谁最有把握？”
“废话！当然是我啊！”林成拍拍胸口弟子玉吊坠的位置，说：“你觉得弟子玉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它选择的主人会是一般人吗？”
“好！成交！”
“痛快！”
商人掏出十五块灵石交给林成，转身走向牛车。林孝慈有些不舍，摸了摸老牛的脖子：“老伙计，对不住了！”
“好了！别矫情了！路上你嫌它慢，要杀它都有一百遍也不止了！”说完，林成又跟商人说：“车上两个袋子，一个里面还有十几个苹果，味道还不错！另一个袋子里都是苹果核，别扔，留给老牛吃吧！省得乱扔污染环境！”
众人再次一脸黑线。
……
来到外院，才得知迎宾馆早已被住满。燕如山带着他们又到杂役处叽叽歪歪了半天，才终于在厚厚房屋登记册中找到一间可以勉强入住的房间；等到用餐安置完毕，早已月上柳梢。
燕如山歉意地作揖，然后急急离去。
林成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直接躺倒，说：“早点歇歇吧，老头！”
林孝慈早就习惯了林成的这种口吻，反而颇为受用。因为，没有谁家的孩子有林成这般聪明，勉强跟他有得一拼的又没他这么有趣！
爷孙俩并排躺着，听着外面来往不歇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都有些难以入睡。
“老头，为什么非要让我进万剑门？你要知道，这弟子玉只能用这一次啊，用了可就再也没法再让万剑门帮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