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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春游金台洞难舍他乡情

下午,难得有半天的休闲时光。花主任建议他俩去金台洞玩玩,放松放松心情。他说那里特别好玩,有溶洞、石窟、瀑布、野牡丹、地下河等等。花姑子一听,高兴得蹦蹦跳跳,做着手势要领他俩去玩。蒋梦瑶和凌寒也来了兴致。于是三人换上了运动鞋,背了些吃的、喝的,沿着后山的羊肠小径拾级而上。山道上空无一人,到处是绿荫笼罩,鸟语花香,水声虫鸣。山道陡峭,约莫爬了半个多小时,凌寒和蒋梦瑶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他俩靠坐在路边的罗汉松下休息了片刻,凌寒把她身上所有的重物都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以减轻她的负荷。二人脱下外衣,围在腰上,只穿着贴身内衣,继续爬山。

花姑子却轻松自在,如履平地,有意跑在前头,把他俩拉下一大截路——嘿,这个机灵鬼!

蒋梦瑶见花姑子走远了,怯怯地伸手拉住了凌寒的手,借着他的力量向上攀爬。凌寒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满头是汗,满面桃红,大口喘着气,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痴痴地凝望着他,挺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不觉心头一热,不忍拒绝,只好握紧了她的手奋力向上爬去……

右前方的树丛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流水声。哦,花溪大瀑布到了,花姑子早已笑吟吟地等在那里了。

只见深谷底下花溪河尽头的万仞绝壁之上,有三四级宽大的瀑布如白练般悬垂而下,响声如雷,动人魂魄,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白光,这就是花溪河的源头,一直流入巴河。

他们三人在大瀑布旁边找了块草地坐下,花姑子打开了背包,拿出了食物、饮料,大家吃着、喝着、欣赏着周边的美景。

稍事休息后,又向左边的山上爬去,山道越来越陡,也越来越窄,石阶没有了,只剩下满是荆棘、乱石的路形可走,花姑子此时也小心翼翼地在前方探路。蒋梦瑶几乎是被凌寒架着爬上去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金台山的半山腰,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方有一个不大的菱形岩洞,仅供二人进入,这就是有名的金台洞后洞,里面隐隐约约地透出一线电灯亮光(当时已初步开发,主道位于前洞)。

花姑子在前面向他俩招了招手,三人依次进入洞中。

洞内装着昏黄的电灯,豁然开阔,流水汩汩,原来是一条地下暗河,河水涌入右下方的石隙之中,最终注入瀑布上方的花溪天湖。

蒋梦瑶依然拉着凌寒的手小心翼翼地踩着水面上露出的石块晃晃悠悠地前行着。

过了地下河,洞内的空间越来越大,到处是千姿百态、色彩绚丽、晶莹剔透的钟乳石。据说这个山洞里曾经驻扎过明朝张献忠的起义大军。

洞内游客稀少,仅在谷雨前后,牡丹花盛开的时候,游客才最多。他们三人在溶洞内慢慢观赏行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前洞。前洞宽阔开朗,洞内的绝壁之上开凿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窟,窟内是一尊尊精美绝伦的石佛像;洞口有一座小庙,小庙顶部的悬崖绝壁之上,就是那棵闻名遐迩的千年野生白牡丹,每年谷雨前后盛开,根据花朵的支数可以预测当年雨水的多寡,支数越多雨水越大。传说这棵牡丹就是当年武则天令百花冬季盛开,唯牡丹仙子逆旨,被贬谪至此的。

凌寒抬头仰望着悬崖缝隙中那团勃勃生机的绿叶(此时花期已过),无土无水生长,不禁感叹造物的神奇、生命的顽强。

出得洞来,已是夕阳西斜,晚霞满天了,但见右前方的崇山峻岭环抱着一泓蓝宝石似的天湖,在夕阳的辉照下湖面不断地变幻着色彩。

他们三人一看时间不早,回家还有很多路要走,无心欣赏美景,只好匆匆下山。前山的路较之后山平坦宽阔了许多,石阶也很低平,下山容易多了……

回到家时,已是月上东山,家家灯火,蒋梦瑶和凌寒虽是疲惫不堪,但心情却异常高兴;花姑子似乎一点不累,径入厨房帮她母亲侍弄晚饭、烧水准备洗澡。

吃罢晚饭,花姑子搬出了高大的木质浴桶,灌了半桶温水,让凌寒和蒋梦瑶依次泡了个热水澡,疲劳一下子消去了一大半。随后三三两两又有很多乡邻来串门,他们手里都提着鸡蛋、腊肉、山货来看望二位老师,感激他俩对孩子们的悉心教导。凌寒和蒋梦瑶深受感动,一再推托,不受礼物,但乡亲们哪里肯拿回去呢?花大嫂只好代为收下,为他俩不断改善伙食……

他俩每天就这样教学、辅导、拜访村民、收集整理当地的方言俗语。还利用夜晚和星期天的空余时间完成了数万字的毕业论文撰写——凌寒的论文题目是《山区农村教育问题调查报告》,蒋梦瑶的论文题目是《川东北地区方言俗语收集研究》。他俩虽然劳累,但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快乐,和乡亲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三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其间雷民副镇长和方平主任多次来看望和慰问他俩,并送来了很多食品和日用品。听说他俩明天就要走了,花姑子整晚上一直默默流泪,连夜赶绣完了两幅丝巾刺绣——鸳鸯戏水图,给他俩留作纪念。

离开花溪村的那天早晨,方平主任又用那辆三菱越野车来接他俩,全村的大人孩子们都来送行,花姑子、小虎子、燕丽、花萍萍、花红兵等同学拉着二位老师的手,哭着不让他俩离开……,乡亲们一直尾随着汽车送到了出山口。凌寒和蒋梦瑶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在方主任告诉他俩下一批支教的老师马上就要到了,他俩心里才有了些许的慰藉。

方平主任直接用车把他俩送到了ZQ朝天门码头,登上了当晚驶往武汉的客轮,才分手告别——他俩改由水路返程,顺道游玩一下长江三峡景区。

客轮顺江而下,航行了两天两夜,每遇景点就停下来让旅客登岸观光。他俩游览了丰都鬼城、Z县石宝寨、云阳张飞庙、白帝城、大凌河小山峡、悬棺奇迹、巫山神女峰……,轮船在武汉靠了港,他俩登上了黄鹤楼,然后在汉口站改乘火车返回学校,一路上玩得开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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