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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阴风六怪

前往阴风谷的路上,春光明媚,日正当中,整个林子的叶子像是刚被洗过一样,被阳光照着绿得发亮。

萧俊道:「这阴风六怪皆通音律,也不知被盗的『十阳灭冥律』是单纯的曲谱,还是武功秘笈?」

杜晓道:「据说杨庄主的夫人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精通琴艺,且武功高强……」

苏盼盼插口道:「我说九成是武功秘笈。」

段惜提醒众人道:「大概再三里路,就进入阴风谷的范围了,大家提高警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进了阴风谷,立刻日月无光,阴风惨惨,两个姑娘打了个哆嗦,杜晓与萧俊也觉颇不舒服。

苏盼盼道:「这么冷?这才刚过立夏吧?」

杜晓道:「应是此谷地势,你们抬头看,两旁的树又高又茂密,透不进一点阳光。」

段惜道:「待会要是动起手来,杜师哥、小俊你们就用你们新得的剑吧!记得我给你们修改过的那几招,试试『神农剑法』实战中的威力。」两人称是。

此时萧俊取出碧竹笛,道:「此情此景该吹这首曲子哩!」便呜呜地吹了起来。

一时间笛音悠扬,众人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一名身材矮下、面貌丑陋的老头突然从树丛中「蹦!」地跳了出来。

「你小子居然懂『宝树华光赞』?谁教你的?」这个老头豪不客气地指着萧俊道。

原来「宝树华光赞」是爱好音乐的萧百林搜罗而得,特别适合在紧张、不确定的环境中吹奏,有安定人心的奇效。

段惜道:「阁下是阴风六怪的那一位?」

那老头不屑地看了段惜一眼,突然「咦!」的一声,喃喃地道:「不可能啊,岂会如此相像?」

「你个小丫头片子长的倒是机灵漂亮,报上名来!」

段惜笑道:「在下灵瑶派段惜,前辈是?」

「哼,我是阴风老五。」顿了顿对萧俊道:「你小子的『宝树华光赞』,难道是萧百林教会你的?」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这阴风老五也没什么敌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萧俊道:「萧百林便是家父。」

「喔?原来是萧老头的儿子,你们来我阴风谷有何贵干?」

杜晓客客气气地道:「我们是为神剑山庄被盗的『十阳灭冥律』而来。」续道:「不知……」

那老头像是突然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我不知道!」,「咻」的一声又钻进林子里去了。

苏盼盼道:「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这老头搞什么鬼!我们杀进去!」语毕从背后拔出「霸王刀」,一副随时要开打的样子。

杜晓道:「苏姑娘且慢,我看这阴风老五并无恶意,我们再接着找找其他五怪吧。」

段惜道:「显然『十阳灭冥律』确实在阴风六怪手上,阴风老五的反应就像偷了东西被抓到一样。」

再往内走,四周的空气变得湿漉漉的,且有一股沼气,杜晓和萧俊是没什么,段惜和苏盼盼就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两人分别服下一颗百草丸,这才好得多。

来到阴风谷的深处,只见一名细瘦的老人坐在林中烹茶,像是在等段惜四人似地。见众人走进,这老者站了起来,身材意外地高大,他开口道:「你们四人……」目光落在段惜身上,突然「咦?」了一声,咳了咳续道:「你们见过老五了,我是老大。刚刚老五回来,告诉我你们是来取『十阳灭冥律』的?」

段惜道:「正是,还望前辈这便将曲谱交还。」

阴风老大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不知段姑娘的父母是何人?」

段惜道:「我自小便无父母,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阴风老大道:「只是见你与故人有些相像罢了,没什么。」顿了顿续道:「唉,自从老三在二十年前盗回『十阳灭冥律』,我们阴风谷就不太平。」

段惜道:「此话怎讲?」

阴风老大道:「我们六人虽皆通音律,但擅长的是不同乐器,这『十阳灭冥律』是一本古琴谱,只有老二、老三会,然而,这琴谱居然也是一本武功秘笈,在学晓整本琴谱后,在弹奏时以真气运行之,那威力着实强得吓人……」顿了顿续道:「不愧是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冉琼琼毕生心血所创。」

杜晓道:「既然前辈也知晓是冉前辈的心血,为何还占据冉前辈的遗物这么多年?曲谱也是时候归还『名剑山庄』了吧?」

阴风老大道:「这曲谱于我是无用,但若不是老二老三爱谱成痴,早十年我也送回『名剑山庄』了,此时正好老二老三不在,你们在此稍等,老夫这便进洞内给你们取谱。」

此时突然一阵尖啸,一个驼着背、抱着一把琴的老头突然冒出:「老大你怎可背叛我们!」来人正是阴风老二。

阴风老大道:「曲已练成,又不是正大光明拿来的,总有天要还人家的吧?」

段惜道:「前辈,你已尽学『十阳灭冥律』,琴谱于你已无用,何不完璧归赵?」

阴风老二瞪了段惜一眼,也是一阵诧异:「琴谱是我们阴风六怪的,谁也不能拿走。」言毕便径自弹起怀中的琴,乐音声一时如高山流水,流转于阴风惨惨的谷内,让人觉得舒畅无比,然而厉害的杀着正要接连而来!

最通音律的杜晓第一个觉察道,大喝:「将耳朵遮上!」取出凤鸣琴,以「凤鸣八音」对抗「十阳灭冥律」。只见杜晓奏出的乐音形成一股窄小的气墙,围绕着段惜等人,而老三的乐音则如刀剑暗器般,水银泻地地朝气墙狂攻,没有多久,杜晓在内力急速干耗下咳了一口血,仍苦苦强撑。

苏盼盼与萧俊眼见己方处于劣势,拔出「霸王刀」、「无瑕」准备进身抢攻,谁知踏出「凤鸣八音」的气墙,外头却如刮颱風般难以寸进,更别说使出招式了,只好退了回去。

正当阴风老二将要以琴音切开杜晓的气墙时,阴风老三突然冒了出来,他大喊:「老二你是否不长耳,那是杜家的『凤鸣八音』,还有,看看,是『凤鸣琴』!他是杜家的传人!」

阴风老二这才停下了「十阳灭冥律」,「咦!」了一声,续道:「小子你是杜正擎的儿子?」

杜晓这又吐了一口鲜血,满头大汗道:「正是家父。」

段惜松了口气道:「既是故人,凡事都有得商量,不如前辈开个条件,如何才愿意让我们取回琴谱?」

阴风老三低声对老二道:「杜家的传人我们不好开罪,横竖这琴谱我们早也背得滚瓜烂熟了,还他们又何妨?」

阴风老二双眼一眯,低声道:「琴谱是可还,但也不能这么白便宜了这几个小鬼,不如……」此时他向阴风老大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一起商量。

良久,得出了结论。

阴风老二咳了咳道:「这曲谱可以交还你们,我和老三还能指点指点你杜家的小鬼,让你少走些冤枉路,不过……」

杜晓道:「前辈有何条件?」

阴风老二嘿嘿笑道:「我和老三学琴学了大半辈子,可没用过地煞榜上的名琴,你这『凤鸣琴』是杜家家传,我们也不厚着脸皮跟你要,但另外三具琴,『龙吟琴』、『瑶光琴』、『开阳琴』,只要你们能取回两具,这『十阳灭冥律』我们便双手奉上。」

苏盼盼听了立刻眉头大皱道:「杨玄要我们寻『夺天剑』、『辟地刀』,你们几个臭老头要我们寻琴?怎么你们不知有悬赏榜可贴么,银子准备多一点保证钱到琴来。」

阴风老大尴尬道:「我们不是正道中人,武林中行事多有不便,有了宝琴,老二老三当死也瞑目了,你们便当了了我们几个老头的宿愿吧!」

段惜道:「寻琴可以,可有线索?」

苏盼盼翻了一个大白眼道:「就惜妹好说话。」

阴风老二道:「『龙吟琴』是沈家家传,但沈家传人不知在哪哩,而『开阳琴』、『瑶光琴』最有可能在皇宫内……」顿了顿尴尬道:「若不是轻功不到家,我们早摸进去偷了!」

段惜道:「皇宫?我们不是接着要去京城吗?正好哩!」

接下来三天,一头热的阴风老二老三拉着杜晓教他『十阳灭冥律』,此时的杜晓当然不知道,日后居然会因为这首曲子得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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