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宅院是原朔方军副将任原的府邸,坐落在临戎城东北城区紧挨太守府、县衙,占地三亩,三进院落。
进入大门,映入眼前的是照壁,照壁最初称为萧墙,最早出现在国君宫室大门,是中国传统建筑中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出现在了士大夫家中。旧时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如果有影壁的话,鬼看到自己的影子,会被吓走。当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同时还可以烘托气氛,增加住宅气势。
周健跟在妇人身后,绕过照壁前行十余步,进入一道圆形拱门,这里就是第一进,第一进院落是接待普通客人的明堂,有一个院子,院子露天处内有一条青石板蒲彻而成的十字交叉道路,贯通四方。在青石边上,种植了一些低矮的树木,不过此刻刚过严冬,而且朔方郡地处北方,春的气息来到还有些时间。树木都还是光秃秃的,地上也还有一些未残雪未融化,而院子两侧则都是一排房舍,是供家丁、奴仆居住的;不过呢!朔方郡早已没落,任家就是在任原在世的时候,家里仆人也不超过两个人,更何况现在的任家?而现在这些房舍更是空了许多年。
妇人将周健带入明堂,明堂内,干净整洁,古朴、大堂两边有几张低矮的案几,案几旁是干净整洁的青色坐垫,而正上方则是主人的坐席。妇人请周健安坐,接着又去明堂侧房端来了一壶马奶酒,然后对着周健一礼客气道:“周军候喝些酒水,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小姐!”
“麻烦张阿娘了!”周健拿起承装马奶的酒坛,往酒盏里倒了一盏马奶酒,对着妇人回礼道。在草原上用马奶酒待客,表示对客人的尊敬!而在朔方这种边关地区,也有同样的意思!如今用来招待周健的马奶酒,也是太守府前几天,对有功将士家属分发下来的。不然任家哪有这种好东西!
其实张阿娘对周健挺怕的,毕竟她是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奴仆,而且家主人任哲也不在家中,如今家里就她和小姐两个女人,如果周健有什么歹意,她们也没有办法反抗!所以她很害怕得罪他!
张阿娘对周健告了一声不敢,退出明堂向着垂花门而去。垂花门,是内宅与外宅(前院)的分界线和唯一通道。前院与内院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前院,外人可以引到南房会客室,而内院则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便出入,这条规定就连自家的男仆都必须执行。
明堂内,周健喝了几盏马奶酒,身上的寒气好似被驱散了不少;他右手探入怀内,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青铜盒子,盒子大概只有十五公分,高度和宽度都不过三公分。青铜盒子看起来很是古老,盒子上的图案也有些模糊不清。周健视如珍宝一般轻轻的将青铜盒子放在条形案几上。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她一定会喜欢的!
“周军候,登门,小女子有失远迎!”周健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很轻、很柔、甜美的声音传入周健耳中,接着一道美丽、苗条、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明堂入门处,只见她年约十三四,长着一张绝色清丽的面容,眉目如画,千细修长,鼻儿小巧,唇若绛点,明星一般灵动的双目,熠熠生辉,皮肤弹指可破,洁白如玉,犹如仙女下凡。一时间周健看的呆了!
“周军候!”少女一见周健这幅猪哥样,秀眉微皱,她很不喜欢别人这样看她,这也是她几乎不出门的原因。“不知哥哥所托周军候何事?”少女的意思很明显,你这样是很无礼的。
“是我失礼了!”周健马上明白过来,这样看着对方是很无礼的,马上起身拱手赔礼道。
“不管哥哥所托周军候何事,语儿先在这里谢周军候!”少女对着周健微微一福身。周健以前她也见过两次,不过很不熟悉。
周健本来还想多和少女多说几句话的,可是少女似乎不给他机会,不过看在少女的份上他也不恼,他连忙拿起案几上的青铜盒子,双手递到少女面前紧张道:”这是定方托我带给任小姐的,定方说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周健好似松了一口气。
”谢周军候!“少女也没有问是什么,伸出柔荑接过青铜盒子,对着周健一礼。
周健有些失望,他本来以为少女会问他里面是什么的!“任小姐客气了,定方是我好兄弟,任小姐如果不嫌弃,叫我一声周大哥也可以!”
少女见周健眼中全身希冀之色,没有拒绝道:“周大哥,我哥哥好吗?”
“定方武艺高强,能文能武,现在已经跟随少都尉去了鸡鹿塞了!任小姐就放心吧!”周健马上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周霆和任哲的行程。
“那语儿就放心了!”少女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周健又看得失神了!
“周大哥,哥哥还交待了什么事情吗?”对周健的这种目光少女心里很反感,从这句话就可以听出少女对周健开始下逐客令了。
“额!”周健自知失礼,他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少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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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周健离开后,张阿娘重新关上大门后,来到少女的闺房。
“奶娘!你带着这个盒子去一趟胡才家!”少女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张阿娘道:“把这个盒子交给他,就说物归原处!”少女的语气有些伤感,哥哥难道你就不关心语儿吗?
“小姐,这是为什么啊!”张阿娘有些不解,以往少爷送小姐礼物,小姐都会非常高兴,为何今天这般模样,而且还叫我那去胡才那小子哪里,什么物归原处?
“这盒子不是哥哥送给语儿的!”少女伤心道:“所以说语儿也不会打开盒子!”哥哥,语儿好想你,你把语儿忘记了吗?少女和任哲从小相依为命,父母去世的时候,她才只有三岁多,一直以来都是任哲在照顾她,她对任哲的依赖实在是太大,在她的心中哥哥就是他的天,长兄如父,可能是最好的解释。
“小姐这么肯定不是少爷送的?”张阿娘疑惑了,小姐从什么地方断定不是少爷拜托周健送小姐的?
“哥哥一直对周健疏远,与他也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哥哥断然不会拜托周健给语儿送东西!还有一点,周健回来了,说明他手下的胡才必定也跟着回来了!胡才从小与哥哥一起长大,二人关系极好,奶娘你说,如果你是哥哥,你是拜托一个有意疏远的周健,还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胡才?”少女灵动的大眼中闪动着智慧。
”那小姐既然知道不是少爷送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接下呢!“张阿娘恍然,她虽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毕竟活了几十年,回想起周健看向小姐的眼神,她马上明白了!周健爱慕小姐,想送小姐东西,但是又害怕小姐拒绝,所以是借少爷的名,送东西给小姐!
”我以前听哥哥提起过,朔方军六军候,刘固阳刚毅,曹仲健忠勇,宁子坚忠义,陈子强圆滑,而周孝忠阴沉!“少女轻声道。
”奴婢明白了!“张阿娘点了点头,小姐这是不想得罪周孝忠,如果小姐今天点破了周孝忠,以周健的性格说不定会记恨小姐!如今少爷又不在临戎,而且周健又是周安的亲子;她们是不愿意得罪周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