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觉得，东方凌为人率直，又重情重义，是可以托付友情之人。
不过，东方凌的话无疑提醒了她。凡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人和事，她都不想有任何交集。
所以这友，是注定交不了了。
李末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和周围渐冷下来的气温，让东方凌对心中的答案又肯定了几分。
而她眼中那抹冷漠疏离，让他清楚感觉到，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直接掀开桌子就走人......
本能地，东方凌退让一步，抱拳道，“是在下冒昧了。”
李末无比礼貌地回礼，“是小女没认清身份在先，将军何错之有？”
东方凌一时语塞，气氛尴尬无比。蓦地，眼神掠过泛着光泽的棋子，索性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道。
“你……的棋艺很厉害。”
“东方大人久经沙场，所阅兵法无数，只怕今日这局棋，是小女侥幸获胜罢了。”李末不领情，语气凉凉地驳回一句。
果然，这口齿伶俐的小妮子......在她这，他永远也别想占到便宜......
“喂，……你生气了？”东方凌试探道。他从小便混迹在军营，根本没跟女子打过什么交道，更别说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生气？呵，棋下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东方凌又是一阵语塞。是啊，棋下得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不就是提了一句慕容尘么……
“那，你为什么又大人长大人短的？不是说好，不叫大人，叫东方了么？”东方凌微微撇嘴，用很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李末噎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沉默良久，只得别扭地叫了声，“东方。”
气氛稍微缓和，李末也不像之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东方凌对她那声‘东方’甚是满意，于是不敢再提慕容尘的事，将话题转回棋局。
“那个，小……小末。”东方凌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唤道。
李末睁大双眼，略显吃惊，继而弯了弯嘴角。这称呼，听着怎么有那么一丢丢别扭……尤其是从东方凌口中说出……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反差萌。
“这盘棋，下得很漂亮。尤其是最后几步。”东方凌望着李末道，眸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那是当然。”李末抬抬下巴，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她玉指指向棋盘，摇头晃脑道，“我的这步棋，在兵法中，是第十七计，被誉为‘抛砖引玉’。考虑到你读书少，我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
她想了半天，只总结出一句话，“通俗点讲呢，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李末这人，吃软不吃硬。最不惧别人舞刀弄枪，最受不住别人谄媚拍马屁。而东方凌的褒奖，显然对她非常受用，一会儿功夫，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尾巴已经翘上了天。
偏偏东方凌痴迷武学，沉醉兵法，听得极为认真，还频频点头，以示理解认同。
这双簧唱得，虽在外人看来平淡无奇，但二人却津津有味。实在是，一个愿讲，一个愿听；一个被吹捧，一个拍马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