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而眠。
“子墨……我们不如明日就成亲吧。”
顾子墨将头俯在她的青丝间，轻笑一声，“怎么？离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
李末嘟了嘟小嘴，粉拳毫不客气地落在顾子墨身上。
“切，谁叫你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我是怕，要是别人先我一步把你给抢走了，本小姐岂不是要守寡？！”
顾子墨大笑，随即搂紧她。
“我还怕倾城绝貌的离儿被人抢走呢！”
李末指着自己的脸，叹道，“就我现在这副黄脸婆的模样，要是有人看得上，那眼睛岂不是瞎了？！”
“为了配得上你这张魅惑众生的脸，我可以考虑一下，把面具给摘了。”李末玩笑似地补充道。
“不准，你是我一个人的。”
顾子墨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一点缝隙都不留，认真的话里带了一丝霸道的占有。
“我就是眼睛瞎了，我就喜欢黄脸婆了。”
李末看他斤斤计较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离儿，等我的病好了，我们就成亲。”顾子墨道。
李末皱眉。顾子墨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怕拖累她。
“子墨，你信我吗？”
顾子墨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轻吐一个字，“信。”
李末绽放笑颜，“我一定会找到解蛊办法的。”
“恩。”
“子墨。”
“嗯？”
“子墨。”
“恩？”
“子墨。”
“怎么了？”
李末摇了摇头，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恩。”
……
“子墨。”
“恩。”
“你……想争夺皇位吗？”李末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口。
顾子墨低头看她，墨眸里尽是认真的神色。
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有力。
“你若想，我便去夺。你若不想，我便也不想。”
李末吸了吸鼻子，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般，暖暖的，很想哭。
李末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虽然那心里的答案已经无比清晰。
“子墨，我很久没喝你熬得当归鸡汤了。”
“我总是想起刚来东启时，那一锅当归汤的味道。”
“如此饱满，充实，寂静，亦甘亦苦。”
顾子墨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等我好些，就给熬给你喝。”
李末这样说，他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离儿，等报完仇，我们就远走高飞。”
“寻一处农家，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再生两个娃娃，一家四口游历天下，这些纷争宫斗远远的。”
李末轻笑，眉宇舒展开来，“我才不是什么织布的料。还有，听说生孩子特别疼，我才不要生小孩，我也才十几岁，小的很，不生不生，坚决不生！”
顾子墨打量了她一下，目光……带着些不怀好意……，然后又吻了她额头一下，“恩，是还小的很……离儿不愿就不生了，只要能跟离儿在一起就好了。”
“顾子墨！”李末咬牙切齿地吼道。
……
烛光摇曳，一夜无梦。
这是李末来到东启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