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回到家后，沈珂就迫不及待的点开了耀灵发给她的文件。
录好曲子的小样，还有歌词、曲谱一起送来。
沈珂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到她下了大血本买的耳机戴上。耳朵被柔软的包围住，灵活的手指按下播放键，她听着音乐，神情认真。
但是听了一会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她并不会弹琴，但程彦羽和她住在一起，怎么也会耳濡目染，况且她从小艺术造诣就很高，而沈奚临小时学过钢琴，大大小小的比赛、音乐会，他都会把沈珂偷偷带去。
听多了，就算不懂问题的根源，也能感受到不对。
沈珂恰好就是如此。
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到问题所在，而直接质问弹小样的人似乎不太礼貌。程彦羽和点水都是别社的，找他们商量也不好。沈珂想了一下，决定找耀灵。
晔西:社长。
耀灵:怎么了？听完小样了么。
晔西:嗯，但觉得有点问题，社长你审过么？
耀灵:审了一次，这次还好吧？音准，节奏对，没有什么杂音。
晔西:不，绝对有毛病。
耀灵:那直接找人当面问清楚啊……
晔西:没明白差在哪里，所以不想这样贸然打扰。
耀灵:好吧，能上YY么？直接聊比较方便。
沈珂发了一串房间号给他。
耀灵的声音很快出现在沈珂刚刚换好的耳麦里。“晔西？”
“是我。”沈珂说。
耀灵那边传来小样的音频，过了一会，耀灵说:“嗯，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对。晔西你说说看你的感觉。”
“我觉得，这首曲子太飘了。”沈珂想了想，“社长，你没听出来曲子似乎高低音不太协调么？”
耀灵在另一边，皱起了眉头。他喉咙深处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这么说，似乎也是对的。”他顿了顿，轻轻笑了:“晔西，别藏着掖着了，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吧？说出来，一起定夺？”
“不，不算有。”沈珂沉着地说，“社长，你有想好，这首歌的定位么？是欢快呢？还是平缓呢？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呢？”耀灵抿了抿唇，眼角带笑:“亲爱的，那不是演唱者该思考的事情么？你是怎么想的，这首歌就该如何。”
沈珂一下子竟哑口无言。“是。”她这么回答，“那么我想这首曲子，改用钢琴。”
“钢琴？！”耀灵的语调有些上扬，“嗯，钢琴的音质我想确实适合这首曲子。再改用快三分之二拍的节奏，大概是最好的吧？”
“三分之二？您还真是会出难题。”沈珂勾起了嘴角，“如何？”
耀灵眼里的笑意一瞬间褪去，他说:“不过，你想没想过，一架钢琴，还要有录音室，我们要去哪里找呢？”
沈珂那边没有了声音。
“我可以找到。但是弹奏的人不是社里的……”沈奚临的身影在沈珂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样？”耀灵托腮想了一会，“抱歉。”
耀灵是社长，他有义务去维护每一个成员的劳动成果。就算把曲谱传给了可信的人，也说不定会有有心之人趁机拿走。
沈珂谅解他的拒绝。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耀灵又说，“口琴和手风琴合奏吧，我听过一次，感觉还不错。重要的是我们社有人会。”
沈珂的瞳孔慢慢放大，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眼神中带着坚定，她对耀灵说:“值得一试。”
耀灵在另一边松了一口气，打声招呼退出YY后，马上跑回群里。
沈珂刚刚摘下耳麦，看见右下角社团的群头在闪烁，就点进去看他们在聊什么。
【社长】耀灵:上次说自己会口琴还有手风琴的是谁？在不在？
【编曲】喧嚣:我我我，会口琴。
【演唱】啾啾:诶，话说我会手风琴耶！
【社长】耀灵:啾啾……你什么时候会的，似乎上次聊到的那个不是你吧？
【演唱】啾啾:一直都会啊，不过还没学到家就一直没提。
【社长】耀灵:我创个组，喧嚣和啾啾跟着来，好吧？需要你们帮忙。
这时一条消息显示沈珂已加入了讨论组，喧嚣、啾啾、耀灵都在，还有一些相关人员，也都进来了。
耀灵:刚刚跟晔西聊了一下，她认为用吉他伴奏有点不妥。原来她是提出用钢琴的，但我们录音真的不太方便，所以决定——用口琴和手风琴。这样，啾啾和喧嚣能不能抽空帮忙？
说完耀灵上传了谱子，喻秋秋和喧嚣看过后都表示同意。
晔西:麻烦了，曲调轻快一点，最好有种活跃的感觉。
啾啾:等等！我脑补一下阿西唱的时候，是不是要很活泼的样子啊【目瞪口呆.jpg】
喧嚣:噗，有点违和啊。
晔西:这个我知道，刚刚试了一下，不太抓得住感觉，这几天我会试一下的，所以也麻烦二位尽量出个小样，这样对我帮助会比较大。
啾啾:收到！
耀灵又交代了一下其他人的工作，沈珂这时已经下线了。
看了看时间，她意识到是时候去跳舞了。
沈珂走进高楼，随着自动门的开启，一股舒适的冷气扑面而来。她熟悉地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她和前台打了声招呼，左转右转的进了舞蹈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张艺颖的声音就钻进了她耳里。
“哟呼！沈珂！终于回来啦！”张艺颖笑着欢呼道，“没有你在我们两个人好寂寞的。”说完还嘟了嘟嘴。
左扔扔一如既往的捧着一本书倚在墙边，看见沈珂来了，轻轻把书签夹到未读完的书页，向她投去致意的眼神。
老师拍了拍手:“好，那先热身吧。等会轮流交作业了啊，沈珂，你有没有好好练习就看等会了啊！”
沈珂点点头，胸有成竹的样子。
音乐响起，沈珂的手臂似乎富有活力般，极有韵律的活动着，黑发随着头的起伏，在空中画出弧线，鞋子踏着地板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一切都富有节奏，蕴含生命。
最后一个pose定格，沈珂的鼻子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小腿的酸痛慢慢袭来，微微喘息着，小腹起伏。
看到老师眼里赞赏的那一刻，她眉梢弯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