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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五已过,薛虹烨重新回到稠源县。到达后的第二天,薛虹烨早上十点多钟才醒,吃了饭,看了一会的电视剧,觉得没趣,便出去玩去了。

不一时,便走到周毓麟的家旁,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周毓麟的那如泼妇吵架般的嗓门声,走到门,才见房间四五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在赌博;而另外的两位老妇和少妇各抱着一个女孩在看电视剧。

薛虹烨走进屋,笑着说道:“这么热闹啊。”

赌博的那些男人们向薛虹烨望了一眼,又重新把目光转向手中的牌。少妇微笑道:“还不是工地上没有活干。”

“要喝茶麽?”老妇问道。

“不要。”薛虹烨摇了摇头,说道,一边来到牌桌旁。

转眼到了四月,一日下午,五点半,薛宝光回到了家,先到井边洗了澡,顺便把今天被汗水侵湿的衣服也给洗了;晾好了衣服后,便开始烧菜。突然间见薛红烨走了进来,连忙叫道:“洗碗。”

薛虹烨洗好碗后,便躺在父母的床上看起电视来。电视上除了少儿频道是在播动漫之外,其他的都被新闻给霸占了。

一时,薛宝光烧好了菜,向薛虹烨,叫道:“吃饭了。”说着,一边为自己斟了一杯白酒。

薛虹烨连忙把手里的电视遥控搁置在电视机旁,随后走了出来,去盛饭。

薛宝光却走进房间,拿起电视遥控,说道:“你怎么大的人呢,怎么还看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边说边换,直到换到了一个正在播‘抗日战争’的电视剧的频道。

薛虹烨白了他一眼,低着头,嘀咕着:“你也还不是抗日战争,抗日战争。抗日战争有什么好看的!”

“给。”薛宝光说道。

“什么?”薛虹烨抬起头,见薛宝光递过一张一百元,诧异道。

“我知道你没钱了。”

薛虹烨默默地接过,心想:“这下有钱玩游戏了。”

薛虹烨吃完饭,拿着自己的车钥匙便出了门,正走下楼梯。

“你干嘛去?”突然在身边响起。

“网吧!”薛虹烨站住脚,随口说道。

“昨天去网吧!今天也去网吧!你非得把赚来的钱全部发完才甘心么?”杨晓玥抱怨道。

“你少管!”说着,便蠢蠢欲动起来。

“你没钱时候,就不要像我和你老子要!”杨晓玥向消失在楼梯门口的薛虹烨,喊道。

“不要就不要。”薛虹烨坐上了车子,向网吧里驶去。

杨晓玥进了门,洗手时,唠叨道:“真的就不想说他呢!如今真的说不听了。”

“你管他干嘛?随他去好了。”薛宝光说道。

“我看不顺眼!”杨晓玥说完,便去盛饭。

晚饭完毕后,杨晓玥把“热得快”从水桶里拿出来。提着热水向薛虹烨的房间走去,用钥匙开了门,并打开了灯的开关按钮。黄色的光照亮了房间。

杨晓玥一看,房间里到处都是堆满了脏衣服。床上,桌子上,狼藉一片。杨晓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愤怒,自言自语道:“哎呦!这那像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的房间。分明是垃圾场嘛!”

杨晓玥整理了一番。

薛虹烨到了网吧,向四周看了一看,满屋子都是人,没有一台电脑是空的。但是,他还是买了一张网卡,静静地等待着有人能腾出电脑来。

过了半个小时后,果然见一个女生下了机。薛虹烨跑到那台电脑面前,等待着那女生站起之后连忙坐下;但那女生并未站起,而是把椅子移向坐在她右边的男生,侧身靠在那男生的左肩上,双手环绕着那男生的左臂,欣赏着那液晶显示屏中所呈现的暴力的情景;那男生时不时地用右手去推那女生的双臂,很显然是左臂被那女生弄的没有那么灵活所作出的一种本能动作。

薛虹烨见那女生无反应,便敲了敲桌子。

那女生向薛虹烨望了一眼,又把目光转了回去。

“那个——”薛虹烨连忙说道。

“知道了!”那女生生起气来。

“嗬!”薛虹烨哼道,坐了下来,打开游戏,便在那游戏里厮杀的天翻地覆的,敲打着键盘‘吱吱’的作响,好像从母亲和那女生身上受来的气全都发在这游戏里面。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右边突然响起浑厚的嗓音:“宝贝,咱们走吧!”薛虹烨转过头,怒视着他。

“对不起!”他连忙说道。

薛虹烨回过头来,心想:“早就走了半个小时,居然还没发现。”不觉“哼”了一声。随后便继续他的游戏。

翌日一早,薛虹烨正睡着舒服,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父亲的叫唤,便睁着惺忪的眼睛蹒跚地向门口走去,开了门。

“今天上班。”说完,薛宝光上下打量了一眼,抱怨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穿着得体也不知。还不把衣服穿上!”

薛虹烨连忙看了看自己,只见身上除了一条短内裤之外,别无他物,连忙把门关上。转眼穿好衣服,坐上了自己的电动车,向早餐店驶去。

薛虹烨停放好车,向早餐店走去,没一会儿,手中便拿着烧饼,嘴里也咀嚼着烧饼,向同行的人群走去。刚穿过一些人身旁,听有人叫道:“薛虹烨!”

薛虹烨闻声看去,见是艾大元,很是吃惊,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说完,又仔细打量他一眼,除了他那发白的头发如今变成乌溜溜的黑色之外,便无什么变化。

“就前几天,跟着阮秋枫来的。”

艾大元话刚落,便传来阮秋枫的喊叫声,“所有的人都来了麽?”他问道。

“都来了。”众人的回答此起彼伏的响应着。

“好。出发吧!”阮秋枫说道。

转眼到了工地,阮秋枫分配好活计后,众人各干各自的营生。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室内渐渐地闷热起来。薛虹烨不觉口干舌燥,很想下来休息一下,但见自己的伙伴仍在不休的工作,又向四处望了望其他人亦如是,只好强忍住。一时,背后突然响起陌生人的叫唤声,说道:“师傅们,下来歇息歇息吧!”

薛虹烨连忙爬下高台,直奔自己茶水杯所在之处,拿起来,便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又走向饮水机旁,接满了一杯后,又灌下一杯,才勉强止住口渴。正要放下水杯时,面前突然出现一支烟和一只手,沿着手臂看去,才知是这间房屋的主人。薛虹烨接过烟,找了一张凳子,便坐了下来。

略坐了一会,烟还未烧到一半,突然听见有人抱怨道:“大元哥,你也不用那么忙的。休息一下吧!”

薛虹烨连忙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向艾大元身上,见他正向那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不用。”

艾大元转过身,向高架台走去,连推了数步,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便又转身看他们,见他们依旧吸着烟,相互谈笑风生,不觉心中结了怨气,心想道:“要不是我不抽烟,我也不会没休息够,就工作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一日晚上,艾大元正吃着饭,突然间手机里传来铃声。

“喂?”艾大元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说道。

“爸——!”艾文学语气哽咽。

“文学!你是文学么?”艾大元追问道。

艾文学只是哭,不回答。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呢。”

“我对不起你。”

“都过去。”

曾文莺见艾文学聊了许久,心中立即萌生出不好的感觉来,走向前去,对艾文学凶道:“让我来!”说着,一把抢过艾文学的手机,压低声音叫道:“伯父?”

“你是?”艾大元诧异,问道。

“我姓曾,是文学的女友。您叫我小曾好呢。”曾文莺说道,“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可是置办酒宴的钱却少了5000元。不知伯父——”

“我没有那么多的钱。”艾大元担心地说道。

“那你有多少钱?”曾文莺问道。

“3000元。”说完,小心翼翼地问道,“够么?”

“谢谢公公。”

“你把手机给艾文学。”

曾文莺把手机递给了艾文学。艾文学说道:“爸。”

“你都要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啊!”语气中既充满欢喜,又带有一丝的埋怨。

“对不起!”

“没关系。结了婚之后,只要那天能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就行了。”艾大元说道,“至于你办酒宴的钱不够,你不用担心,你告诉我你的银行号码,我给你打过去。还有在学校里贷的款,你也不用担心。你的那个柳老师先帮我们垫了,我以后在慢慢地还他。”

艾文学听后,拿着手机的手开始下垂,嘴唇也颤动着,不自觉地哽咽起来,恢复正常后,才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道:“嗯。”

艾文学挂了电话,怀着低落的心情走到曾文莺姐妹的身边。

“你要把悲伤化为动力。在这里干一番事业,让你的父母看看。”曾文秋安慰道。

“对,我一定在这里干一番事业,让父母看看,他们的孩子并不是孬种!也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们刮目相看!”艾文学听闻,汹涌澎湃的说道,随后又心想道,“还有,一定要追到曾文莺,带着她去见我的父母,不让父亲失望。”并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曾文秋见艾文学“没事”后,看了看时间,见已不早,吩咐曾文莺道:“时间不早了,伺候艾文学睡下吧!”

曾文莺伺候好艾文学睡下后,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侧过身对曾文秋抱怨道:“我都没见过这么难搞的顾客,伺候他都整整半年呢!”

“其实他也不错啊!心地善良。”

“不错。”曾文莺苦笑,“是不错,但我讨厌他!”说完,赌气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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