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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宅在出租屋的日子

2016年6月6日,C国,岭南省,深海市,水井镇。

“宝宝,端午节,回家吃饭吗?”

“妈,我都三十岁了,别再叫我宝宝了好么?我最近都不回家了……我在忙……”

“忙着追女孩子么?”

“不是啦……我在尝试写小说……”

“宝宝,生意失败了,不要紧,家里不差钱,爸妈就希望你早点结婚让我们抱孙子……”

“不要一个人闷在出租屋打游戏,没事多出去走走,多认识女孩子……没钱不要紧,不够花妈给你打钱,该谈恋爱就赶紧谈……结婚的房子爸给你买,有了孩子妈给你养……”

“还记得邻居家的小刚吗,和你同年的……他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长得可爱极了……你都30岁了……”

“知道了,妈。我就是心里烦……让我一个人在躲在郊区小镇安静一段时间,好吗?我会找到人生的方向的。过几个月实在想不出出路,会出门找活干的,我先去送快递总行了吧?不说了我挂电话了……”张小宝不耐烦地答道。

放下手机,张小宝继续两眼无神地摊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实在是闷得慌……爬起来,洗个澡,冰箱里拿出一壶乌龙茶,顺手把电脑打开。

看看新闻,上果壳看看前沿科技资讯、上知乎看看人生道理,找找电影、新番,找找小说……都没什么看头。(看的当然是盗版啦,请各位作者大大先暂时原谅我们的张小宝同学吧,毕竟现在落魄中,以后赚钱了会来赎罪的)

打开QQ,点开战舰世界游戏群,张小宝的游戏ID叫“午后炮手”。

路人A:炮手dalao来啦!带我打几局吧,今天连输十几局了,坑得不要不要的……

路人B:萌新求带……带我装比带我飞……

路人C:有没有好的代练介绍介绍?

超级大火鸡(某公司高管,土豪属性,此后简称火鸡):要找代练,找炮手兄弟啊……他打得很厉害的。

午后炮手(此后直接名字张小宝):是的,目前本人无业,兼职代练赚点生活费。老价格10块钱一万经验,进度一天保证10万以上,熟人嘛8块钱也行。战绩至少保证高于95%的玩家。

路人C:可是我看X宝上才四块钱一万经验……

张小宝:那是脚本挂机的,只要你不介意战绩垫底,外加可能封号的一点点风险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讲道理,有时间当然是自己一级一级慢慢玩别花钱好咯,只不过有些人收入不低……花点小钱不算啥。

例如我当年在银行上班时……年前发了三万块年终奖……大年初一我就敢花五千砸装备……

那几年收入还行,又没家庭负担……玩网游都入魔了……玩那些所谓“免费游戏”抽奖砸装备一年下来不知不觉花不少钱……

后来我醒悟了……不再碰那一类练级砸装备PK的游戏……这几年改玩刀塔2、LOL、坦克、战机、战舰这种竞技类打一局是一局不碍事的,每月也就花个几十块。

张小宝:其实,我们这一代还算理性的了……那些70后大叔……当年玩传奇卖车卖房的新闻多了去了……

你们没见识过那个疯狂的年代……我们这些现在30岁的……当年读中学周末去网吧打打CS……被那些传奇大叔吓到了。

我们这帮中学生就亲眼见过大叔提着一手提箱的钱带着保镖来网吧……现场当面交易买屠龙刀……网吧老板做见证人。

讲道理,要是我的话,游戏花那钱还不如去深海大学包养个漂亮妹子……

火鸡:炮手兄弟,恕我多嘴,大家认识那么久了,我看你平常言谈举止并不像是颓废的人啊……怎么三十岁了还一个人躲在出租屋打游戏……我在深海市也有朋友开公司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份工作……

张小宝:谢谢你!但是,请先听我简单谈谈我的经历,如何?

众人:愿闻其详……

张小宝:我,1986年生。

辣鸡大专学历。

毕业后前两年,我做过不少工作。麦当劳、卖保险、广告公司打杂、房产中介、华强北装机修电脑、办信用卡提成工。

后来,办信用卡坚持了一年……人缘好银行本部让我留下打杂跑腿。又干了两年从临时工转为非正式职员。再干了两年终于转为最低级别的正式职员。一共在银行六年。

最后一年很爽,调到总部,给负责采购的领导当助手……

好吧,虽说后勤采购油水多,但那是领导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好处还是有一点点的,例如供货商会做人的,偶尔见面也会顺带给跑腿的我塞包烟什么的,个别大方的逢年过节会给一条……(不是好烟,也就十块钱一包那种)

还有就是供货商偶尔请吃请喝,我也有份蹭饭……回扣什么的真没有,就算有也只是领导的事情……

14年,反FB,我老大倒霉了……我也三天两头被问话。

我那时候还年轻,实在烦了语气也冲起来了:

“他吗的我只是最低级别的职员你们觉得那些事情领导会让我知道?回扣十块钱一包的烟你他吗的算不算?”

结果,就是把我也记上一笔……

这种内部处分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这等于“留了案底”,潜规则就是以后任何竞争升职评级你有“案底”你就没戏……除非你后台硬。

我很不高兴,加上自持家里条件不差,最终还是辞职了,打算自己创业……

这几年,自己存了一点钱,再问爸妈借了一部分,跟朋友合股开了个小网吧。朋友是大股东,我是小股东,同时负责技术主管。

开始生意还行,本想开三年回本然后就是净赚了……然后再开分店什么的……

结果不到半年,对面来了一个连锁网吧集团开的大网吧……慢慢就生意越来越差被挤死了,最后只能贱价转让……

然后,拿转让捞回来的一点点钱,又问家里借了一些,开了一个奶茶店。位置不错,地铁站马路对面村口。地铁站出来,过马路回城中村的人会经过我的店……人流量大。

结果才开了半年,市政道路改造,外面给搞了绿化带,马路中间还给搞了围栏。结果很多原本出地铁站就过马路回村的人,只能绕行。要么绕前面过红绿灯,要么绕后面过人行天桥,就不经过我的店了。

不用说,生意当然越来越差……房东说他也是受害者……请节哀。可以给降一点房租……然并卵。

最后结局当然也是关门了。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想出去找工作。我已经30岁了,没有学历也没有专业技能,难道去给人家打杂当小工甚至干体力活?我不甘心……

所以暂时一个人蜗居出租屋,上网、打游戏,混日子。

秋天的小奈奈(此后简称小奈奈):大叔,你的经历好感人,迷之心疼……但是你这样宅着也不是办法啊,有没有想过什么出路?

张小宝:我想重新尝试写小说……

当年我在银行上班时闲暇之余写过一本重生都市流小说《重生之金融帝国》,反响很不错,很快就有编辑大哥找上门说可以签买断!

然而当时我可是在银行上班的,根本不考虑真的当写手!闲暇之余写一点,情怀而已……

然后因为因为工作调动变忙了,很多天才更新一章……过了几个月工作更忙起来直接TJ了……

这不得不说,其实挺讽刺的,白白蹉跎了好些年又回到原点……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今年我打算重新把写小说捡起来,花几个月尝试一下能不能当全职写手……不行的话再找别的活计。

所以今年我QQ改成“全自动码字器”这个名字,同时也是将来写小说的笔名。

张小宝:算了伤心事就不谈了,小奈奈来组队嘛?

小奈奈:大叔,我今天好累哦,不上游戏了。我这几天都在忙着找房子搬家呢,忙啊……

张小宝:你要搬家么?我来帮忙啊,我们都是深海市的,缘分啊。

忙完顺便一起吃个饭,方便的话一起看场电影,再一起吃下宵夜……

众人:得了吧,你现在这么废还想泡妹子?你买个飞机杯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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