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黑烟古怪至极,表面上虽然像受到了重创,可是一番变化,竟从不知何处引来无数黑色怪鸦凭空而现。
一只只样子奇特的乌鸦,看着身形,比往日所见的大上了一倍不止,而且都张着尖锐的嘴,口里猩红一片。如果它们数目少还好说,可是看来势,漫开的乌鸦就像黑云一样,前赴後继密布在了天蓬的身前三丈,那感觉,那凶相,就如一个巨大的魔鬼要吸尽他的仙气,啄尽他的血肉般。
绕了天蓬有着三十六变,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奶奶,老猪我自取西经后,数百年来再无如此惊险之战。你到底是何方魔物,老猪和你拼了!”天蓬长啸一声,将九齿钉钯环在腰间,运起仙法,九齿钉钯的两头顿时焚起火焰,直旋向那群狰狞骇人的怪鸦。
一时之间,火焚黑云,刺鼻的焦臭味充斥四野,天蓬威风凛凛的一身银衣,慢慢也满是污血。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猪八戒,姑奶奶问你,仙界生死簿现在于人间何处?”便在此时,一道清媚的笑声从天蓬身后传来。
“仙界生死簿是何物?”天蓬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霍然回身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飘着一个身着黑衣裳的美妙女子。她眉目含情,嘴角扬笑,风情无限,一缕缕黑发轻轻飘洒肩畔,两只乌黑明眸更是水汪汪如潭水一般,凝上去,竟似乎要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才看了这魔女两眼,天蓬登时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喝醉了一般,心中一阵游荡,只觉得仙界的仙女在她面前都成了凡品,若是可以,真想着与她一生相守,万世缠绵。
就在天蓬呆然发愣之际,所有的怪鸦趁着这个机会,两眼泛着血光,齐嘴叼啄,吞灭了九齿钉钯上的天火,直将天蓬团团围住,看上去极是凶险。
眼看天蓬就要葬生鸦腹,忽地一道玄青锐芒从天际泛起,带着激烈劲风,如滔天怒雷,势不可挡,直插向那美妙女子所飘之处。
“天蓬,不要着了这魔女的道!”
“谁来捣乱!”那美妙女子吃了一惊,纤手一扬,身体急退的同时,手的黑色的绸缎急飞而上,如灵蛇腾空,吐着黑信,猝然迎着那道玄青锐芒而去。
“轰!”
一青一黑两道光迸发出巨大的气浪,同时夹带着九天惊雷般的巨响,半空中的热气,尘土有如海啸一般,从中心不断地向外扩散,直打向四周,将所有的怪鸦净数灭去。
烟尘散去后,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执剑而落,正是吕洞宾下凡解救景千辰后,发现此处天有异象,风起云涌,极为反常,所以赶了过来。
来到北郊后,更是发现天蓬在与一个魔女缠斗,大惊之下,这才出手相助,让天蓬逃过这一大劫。
天蓬悚然一惊,回过神来,片刻间一身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对吕洞宾称谢不已,心中暗暗咒骂:“这魔女看似年纪轻轻,但却好生可怕!”
能接下吕洞宾一剑,还面不改色,吕洞宾就算向来自傲,此时也神色严峻起,盯着黑衣魔女,厉声道:“好强的媚术,好重的魔气,想不到连仙家也要着了你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你们两个小仙也配问?”黑衣魔女眼波流转,柔声媚笑。
“好,我就将你擒回仙界,到时我看你说还是不说!”吕洞宾再不迟疑,一身长啸,周身玄青光芒大做,声势凌厉。手中纯阳剑有如龙吟,竟脱手而口,直刺向那黑衣魔女。
“雕虫小技!”黑衣魔女脸色寒如冰霜,一个弯身,长剑便刺了一个空。
哪料那柄玄青纯阳剑有吕洞宾仙法加持,在黑衣魔女身后忽地旋转,诡异地倒刺了回来。
黑衣魔女感觉到身后异样,回身一看,面色凝重了起来,一声轻叱,她全身上下无风自鼓,无数的绸缎有如毒蛇摆舞,卷曲着缠向直逼来的纯阳剑。
绕是纯阳剑乃是天下至阳之物,可是在黑衣魔绸缎女的缠缚之下,青光隐隐有被压制之势,一时间再难寸进。
“好厉害的魔女!”吕洞宾两指微竖,额上隐隐生汗,纯时剑法乃是吕洞宾毕生所炼最阳刚最霸道的剑法,剑法大成后伴随着吕洞宾斩妖除魔无数,想不到面对着这个魔女竟被牢牢压制,着实让吕洞宾不曾料到。
“魔女,吃老猪一钯!”天蓬也心知此女不是单凭吕洞宾就可以应付的,再不迟疑,扬钯而上,直取魔女的后背。
“死猪,你敢放肆!”岂料这魔女似还有余力,手中一摇,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紫色的铃铛来,直朝着天蓬的胸膛之上摇荡飘来。
这铃铛一开始来势并不快,天蓬大意托大,以为只是这魔女的小把劲而已。不料那个铃铛在到达他胸前时,忽地紫芒大盛,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其势滔滔,凭天蓬的一身仙力竟然抵挡不住,直被压得口吐鲜血,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吕洞宾大惊失色,趁魔女分神对付天蓬和纯阳剑之际,捉住良机,当即扬起手掌,拼着无上的仙力硬生生地打在那魔女的后背。
“啪!”
那魔女一时不察,只觉胸口气血动涌,脑海顿时嗡嗡作响,全身的经脉几乎要被翻转过来一般,一口鲜血卡在胸口。
“魔女还不束手就擒?”吕洞宾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下杀手,当即低吟了一声。
“呸!”黑衣魔女霍然回头,苍白的脸颊上鲜血不断溢出,只是吕洞宾分明看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铃铃铃……”
在那一瞬间,异象徒生,吕洞宾感觉到身风声凛冽,铃声清脆,赫然是那个铃铛一样的魔器不受控制直朝着两人拍打了过来。
“轰?”
吕洞宾大惊失色,急急催动纯阳宝剑回来抵挡,哪料那铃铛威势太大,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打得吕洞宾和那魔女天旋地转,全身的力劲也一蹦而散,齐齐如断线之筝倒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