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练完剑回来,心情不错,闲的无聊,哦不,是每日都闲的无聊。所以该说是今天照常百般无聊。
乐诗刚从院外走回房间,见里侧书房竟有一个人影,文质彬彬的书呆子型,走近一看,原来是屈三水。
正好四目相对,屈淼微微一笑,“月诗,可无聊了?”
月诗没做回答,虽心中答案是“是”。几步走进屈淼身旁,她只是问:“你今日怎么在这?”
“我一直都在府里,昨天叫人将书房里的东西帮到这儿了,日后便在这里办公了。”
“为什么?”月诗显然比前几日来的精神,也难怪,练剑了嘛——做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自然把憋了半把个月的气撒出来了。
“你在写什么?”
“这是“账”字,一贝一长。”
“一贝一长。”月诗随性的拿起毛笔学着屈淼纸上那字描绘起来,写完后,及其嫌弃的对自己写的字一瞅。
“我写的怎么这么丑?”对上屈淼的眼睛。
“月诗,我发现了什么。”
她一惊,糟糕!暴露了!完全暴露了!这半把个月她不禁没表现出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现在还写了手歪歪扭扭的槽字,完了完了,她彻底完了,老天啊,千万不要让她被抓个现形,这样会很丢人的。
屈淼揽住她的腰,“月诗。”
她后怕之余,冷不伶仃瘫坐在了屈淼腿上,怀着上蹿下跳的心望向屈淼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是怀疑的话,又有几分的怀疑呢,八分九分还是十分?!一对上,却发现都不是,屈淼眼里是一分包容,一分从容,一分理解?还有一如既往的温情。
她看呆了,屈淼是已经知道了的吗?在她并没有做着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的时候,他一味体谅,一味纵容,一味的向着她。也许他并不坏呢,心中响起这道声响。也许他不坏,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欺负她,还呵护着她,也不气自己在他朋友面前那么说他。
这个并不两全其美的婚姻计划中,貌似全家人包括自己和屈淼都是受害者。是啊!那她在纠结什么?屈淼做错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一切是自己惹出来的。
她定神的凝视着屈淼,再次看他,他是多么的好看啊,原来她从未仔细瞧过他,却只记得心中的苦怨。
黄月诗,你才真是小人,小肚鸡肠的小人!
她忽然回想起这半个月,屈淼是如何的照顾她,作为屈家的尊贵大少爷,甚至为她睡了半个月的地板却还未有怨言。月诗的心依旧快速的跳着,而原因却不同了。
继续装下去?她问自己。只要自己认真的装下去,没有人会发现的吧?对,黄月诗,继续当屈府少奶奶,你可以的……等等!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做继续当少奶奶?她这辈子都学不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
她望着屈淼的双眼,想从中寻找答案。
屈淼的手在月诗腰间散出余温,她坐在他的腿上,对!他的腿跟上,而她黄月诗,立誓要做女侠的黄月诗,威风凛凛的黄月诗,竟双腿无力,倾倒在人怀中。
二人四目相对,散着暧昧,散着羞涩。屈淼的唇缓缓的,慢慢的靠向月诗的双唇去。黄月诗,怔怔的,愣愣的,又不知所措的,也不闪躲的与屈淼的双唇即有一寸不到的距离,已感觉到他的呼吸声。
“小姐。”小碟一个身影冲进了房间,正好对上书房里的男女,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天哪!小碟是在做梦吗?
月诗噌的脸直烧,一下子跳了起来朝屋门外跑去。屋内,屈淼竟也有些迟钝,烧做一愣后,自然而然的冁然笑起来。
依旧是春日的早晨,怎么有了夏日正午的感觉,瞧着桃花飘落的花瓣漂浮在池塘上,她还是不敢置信现在还是春天。池塘的倒影中,波澜荡漾的倒影中,她面红耳赤,像极了被调戏了的小女子;可是,她刚才那算是被调戏吗?显然不像。伸手触到自己发烫的耳根上,又望着倒影中的自己,她恨恨的抓起石头朝水面倒影砸去。
“乐诗,怎么了?淼儿惹你生气了?”这声音……
月诗猛地站起身,一看,果真是屈老夫人。应声叫了声:“娘。”
屈老夫人一身贵气逼人,慢条斯理的走向月诗,慰问道:“乐诗,怎么看着这么不开心?”
“没有,娘,我很好。”
“是不是想家了?”
家?月诗又想起了爹娘,想起在吟州快乐的日子,整个人更是苦闷了。一叹,“是啊,想家了。”
屈老夫人祥和的将手搭在月诗手上,话语从容:“乐诗,你入门时,我们将嫁妆放入了库房,整顿时发现有一个包袱,想可能是你爹留给你的,此时还放在库房中,你可否要取出来?”
包袱?包袱有?!竟是在库房里头。
“要…要…要…”她日盼夜盼,不就是想知道她的包袱在哪,接着好跑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