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三山跑到后堂去给母亲送药,留下尚荣陪湛卿闲聊。尚荣虽然能说会道,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但这游三山一去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功夫,说的尚荣口干舌燥。眼看临近正午,尚荣觉得腹中饥饿腹中饥饿,就陪同湛卿在府中用了午餐。
尚荣这是头一遭在游府内坐主位陪客人用餐,多少有些拘谨,倒是湛卿颇为放得开,他自打来到椹檀,还真少有受到如此款待。此外,钱雯的做饭功底,湛卿实在是不敢恭维。
用完午膳,又过了半个时辰,尚荣有点坐不住了,生怕发生什么状况。湛卿已然尝过这培元丹的苦头,于是耐心劝道:“尚先生稍安勿躁,培元丹服用后,会将体内淤毒排出。此过程需要些许时间,游坊主曾经服用过此丹,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很,故尔一直在等淤毒排出。”
尚荣闻言心中稍安,但还是时不时的向后堂张望,手中的茶杯也不知被尚荣把玩多少次了,可里边茶水却未曾碰过分毫。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游三山终于神色轻松的走出后堂,尚荣见状心中大定,直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游三山知道近日亏欠尚荣许多,拍着尚荣肩膀说道:“先生且回去修整几日,天罗坊的事物我暂且处之。尚荣闻言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老夫子情急之下,直接夺门而出,不辞而别。
游三山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时间讷讷无语,不知如何言谢。湛卿此行目的已然达成,直接起身告辞。游三山急忙挽留,湛卿却笑着说道:“游坊主切莫忘了承诺之事。”
“哈哈哈,湛将军放心,游某人所言必践,明日一早你可来府内找我,若是我府上那帮小子不能满足将军的要求,游某人就亲自上阵陪将军过招!”游三山一笑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貌似昔日的林中芝虎已经重返山林了。
从游府走出,日头还早,湛卿闲来无事,索性打算去城南的玉鼎轩逛逛。今日那个半人高的“玉瓶”真是把湛卿雷了个外焦里嫩,出于好奇,他湛某人也想去探个究竟。人生在世,总图个乐,不是么?
玉鼎轩离游府不算太远,湛卿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铺子里。扫了几眼,发现店面冷清得很,可谓门可罗雀。几个伙计懒洋洋的打扫着地板,仿似再没有客人光顾就要关门歇业了。掌柜也是眼尖之人,见湛卿气度不凡,应该是个大买主,立刻迎上身来,“老朽乃是玉鼎轩掌柜季云,不知公子想采买点什么?”
季云这一言问出,湛卿顿时有点傻眼,本来是想随便看看,现在好像还真弄巧成拙了,总不能说买个玉碗吧?不过细想想家里现在也算有两个女眷,买点玉饰也还不错。“可由女儿家带的玉饰之类?”
哪知季云闻后直接傻了眼,吞吞吐吐的说道:“客观,我玉鼎轩擅长玉制器皿,这首饰之流,却不是吾等所长。您看着周边展示之物,都是家居事物。要不您再看看?”说完还不忘冲湛卿眨眨眼。
湛卿扫视一周,还真如季云所说,屋内都是大件玉器,例如玉桌,玉椅,玉屏风,还真没有小巧玲珑之物。湛卿自摆乌龙,也不好意思驳了季云的面子,随口说道:“既然如此,可否定制两个玉镯?我湛某信得过贵坊的手艺。”
季云闻言简直心花怒放,拍着胸脯说道:“客官放心!既然客观如此信赖,就是堵上玉鼎轩的名声,也要打造两只极品玉镯!”说完后,示意湛卿到后面选定玉材。
湛卿自己其实也不懂的玉器材质,就让这季云推荐一番,哪知一问价格,惊的湛卿连连乍舌。原来这一个玉镯少说也要十两银子,如果想用椹檀特产的云脂细玉,恐怕至少要二十两银子一只。还好出门之前胡伯给了湛卿百两银票,不然还真的有点下不来台。湛卿挑来挑去,最后还是决定用椹檀的特产云脂细玉打造两只镯子,交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湛卿心满意足的回到前台。
季云亲自送湛卿出门,约定三日后取货。湛卿正要离去,却感觉内堂之中有灵气波动,回身望去,见一个伙计正将一堆碎玉装入一个木箱当中。湛卿指着那个伙计问道:“季掌柜,那伙计倒掉的碎玉为何物?”
季云解释道:“客观有所不知,这玉器雕琢往往产生大量碎玉,因规格太小,不能再行雕琢,也无太大价值,就索性收集起来,以期有所他用。”
季云不识货,湛卿却在玄天宝鉴中了解过此物的出处。此物名曰:灵胚,乃是灵石成形过程中的伴生物,虽不如灵石那般灵气充盈,但也是难得炼器材料,对于练气修期的修士来说,确是难得的“滋补之品”。如果这样丢弃实属可惜,于是湛卿就动了收购一二的心思。
“不知这碎玉如何买卖?”
季云闻言爽朗笑道,“客官说笑了,这东西材质粗杂,实属下下之品,公子若是喜欢,不妨拿走一些便是。”
湛卿自知占了便宜,也不想让季云吃亏,于是花了五两因子将此些碎玉全部买下,季云自然无有不允。双方各取所需,季云心情大好,亲自将湛卿送至店外。
正在送别之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连滚带爬跑到季云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掌柜的,那景玉可还在?”
季云闻言脸色发苦,说道:“斩公子,实在对不住,那块玉石前些时日被杜家买走制了屏峰,其他碎玉也被这位公子买走了,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