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真能喝,就着山羊肉,吃着干锅娃娃菜,半斤白酒下肚,脸不变色心不跳,越喝胆越壮!——早知这样,临拿东西前,给你带二两白酒去就好了,省得上了二楼就腿软。
“行了,不喝了。”文庸感觉心口烧,虽然牛栏山的二锅头不错,润喉不上头,可毕竟没一下喝这么多过。
“这就不行了?半斤酒可没法混。”
“我最多半杯干红不一样混的挺好?”
“那是因为我要做个女的。”
“要做个男的呢?”
“就跟我姐妹男男一样,晚上没事便来一斤,一月没事儿便拿个一万两万的。”
“那么多?!”文庸吃惊。看来酒店这行业,真是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第一印象又把他给骗了。
“师哥,再来一瓶二锅头。”晶晶叫的很嚣张。
小店总共三四桌客人,听了这嗓门,都抬起头看,那眼神,除了佩服更有色相,这样眼神,文庸见多了,倒也见怪不怪,偶尔还有小小龌龊的自豪感。当然,再自豪,你也得低调些,深夜似鬼似妖的出动的多,虽不至怕了他,但还是少惹的妙。
“明天还得上班呢。”
“上什么班?你辞职报告都批了,还想着为公司做贡献呢?”
“我是怕你喝多了。”
“笑话,你见过我喝多么?”
文庸答不上来,这半年下来,还真没见过一次,这小身子骨、小肚皮的,也不怕把胃给烧了。做饭店的本来就吃饭没规律,再来一暴饮,不出几年就得落个病根儿。
文庸只得舍命陪君子,喝吧,心里这么憋屈,醉一次也好。
也怪了,再整两杯下肚,肚子不烧了,酒也变香了,头虽有点晕,但胆子越来越放开了,不让喝都不行了。
“爽不?”
“爽,不愧是经理级的,就是有水平。”
晶晶的眼圈泛起红,文庸的脸色成了关公,这一对,活像一出拼酒论英雄。
“还想喝不?”
“你喝,我就喝,你不喝,我——还能喝。”酒劲儿开始上头,文庸的话开始咬舌头。
“醉了吧?”
“没,我怎么会醉?我现在看人看的清楚着呢。”文庸强压镇定,可总觉眼前的晶晶越看越美。“什么情呀爱的,全是戏,唱的都好,演的都高,真到了地上,全都凤还巢,谁的窝大、钱又多,全都跟着跑。”
“你在说我?”晶晶把话套了自己身上。
“不是,那谁,晓芙,还有那走了的那个——小娴!都觉自己有点姿色,瞎折腾,男的也是,全都胡搞。”
“你也乱来过?”
“想正经来着,谁知小娴不领情,人走两天便换人,现在也不知跟了哪个老头老大爷的。”
“怪不得有段时间不见你人了,原来心里有人了。”
“什么人不人的,就当捡了个塑胶娃娃,变不成真的,便丢了。”
文庸做着随手的动作,一脸自嘲,嘲起嘲落,那怅然的心结不请自来,眼泪在他眼里打转,他抹把脸,抽下鼻子,心酸、鼻酸一起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