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结束之后,文先生、三公子、苏调调离开冯府。
苏调调道了声别,一人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文先生和三公子此时站在一字桥头,看着这瘦湖的夜景和苏调调离开的背影。
三公子还是没有忍住“刚才在府上怎么没有对你这个弟子说,你准备让他一起去行知院?”
老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在府上说的话,恐怕这个孩子会直接拒绝的吧,这个孩子虽然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终究还是自尊心太强了啊。”
“自尊心么?是啊,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也会拒绝吧。”三公子默默念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文老先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三公子手中,“这个你交给调调,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提一下去行知院的事。他去或者不去,也莫强求。”说完文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向书社方向走去。
只见信封上写着“行知院”三字,看来文先生对这个孩子还真是另眼看待的啊。这“行知院”的推荐信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的,冯千羽自有冯家来疏通打理不需要他人。就连这修行的启蒙更是交给了自己,由此可见,文先生只是做一个传话人,也好减少一些冯千羽父母的压力。
三公子看着手中的信,眉头微皱,这信应该怎么给苏调调,又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自己来到这个三川镇,还真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糊里糊涂的做了“三先生”,现在又要做“说客”。世俗事这么多,真的能让自己勘破修行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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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调调回到家中,看着自己一个人住了几年的屋子。房子简简单单的三间,看着有些寒酸。自己一人住,倒还住的习惯,而且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那就在住一段时间吧。
面对离别,似是不想睹物思人,苏调调竟也萌生了去意。九州浩土,何愁没有可去之处?
日月交替,星辰轮转,夜色深深,衬的星辰比之前更亮了。
“今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调调悠悠的叹息一声,轻轻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不一样竟似是来的太快、太突然,直让自己措手不及。不知梦里的他是不是还睡得香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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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客人的一家人,苏夫人还是颇为不舍得拉着女儿,说着自己一个人在外也如何如何,怎麽照顾自己。
旁边的冯老爷看的一阵摇头,心想女儿又不是明日就要走了。梵蒂冈州路途虽远,但从三川镇出发一个月的时间也够了。这么来算的话最少还要在家呆两个月的时间呢?
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在一旁摇头的样子可是都被苏夫人看在眼里,以苏夫人对他的了解自然也能猜的到他心里是什麽想法,“小羽以后在家呆不了几天了,今晚开始,你去自己书房睡,我要多陪陪女儿。”苏夫人不满的说道
“呀!夫人,从今晚开始?你不会是打算一直到小羽去“行知院”之后吧。”
冯千羽听到自己爹娘的对话,只是嘻嘻的笑着,看着父母这个样子,就算是自己不能陪在他们身边,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太过无聊的吧。
“对,一直到小羽去行知院之后。”苏夫人说完不在理他,又和自己女儿说起悄悄话来。
冯老爷看这个样子,心想今晚看样子得自己去书房睡了。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小可先回书房了!”
听到这话,母女二人都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自然不会有人去搭理他,依旧悄悄说着话。
卧室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时,冯千羽想起苏调调来说到“娘,进行知院真的只能通过入院试才行嘛?”
听到女儿这么说,苏夫人想起了晚上一起来的苏调调“行知院自然是有自己的规矩的,至于你那个名叫苏调调的同窗小友,如果不能靠自己考进行知院,又有什么将来可言......”说完略带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调调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他怎麽......”冯千羽有点着急的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就算是自小一个人也不能成为理由的?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你们先生应该有安排的。”苏夫人看女人着急的样子心疼地安慰道
“真的?”
“你这孩子,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似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冯千羽有恢复了平时在家活泼可爱的样子。
母女二人很快上了床休息,吹灭了蜡烛。冯千羽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自立,现在又睡在自己母亲身边自然是高兴的很,两个人一直说到很晚,方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