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啊!这可是自己带回来的小师妹啊!
闻言,冯徽扭头,侧过身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有些不忍.
沉吟片刻.
“这丫头你若是实在不舍,她或许还能在这山上待上几年,我要去六安城了,她还小,经不起舟车劳顿,我这趟又是非走不可,你们若是愿意,还请帮再我照拂上几年.”
话音刚落,李瑁便转身直愣愣的看着望安怀里的红藕,又扫了一眼冯徽,神色莫名.
她这一趟走得定不是单纯的软了心肠,让红藕和望安那小子多待在一起一阵子,只怕是因为六安城是座兽城,多得便是飞禽走兽,而神社的人修炼的方式便是与兽为伴,这一趟她亲自去,怕是真对红藕这未来的神社继承人上了心.
但这一趟路途遥远且前途未卜不说还一路上有野兽为阻,就是一大老爷们去那边,也要再三掂量,更妄论冯徽这一老婆子了,总之,这一趟是凶是吉还没个定数.
“冯婶,为什么一定要是红藕.”望安看着眼前背过身子的老妪,低头,红藕还在不停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他在盯着自己便“咯咯”的对他一个劲儿的傻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像个小呆子.
“老朽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她是难得这么多年,第一个投了老朽眼缘的吧”冯徽像是丝毫没察觉到望安语气的失礼,或许是察觉到了但根本不在乎,慢悠悠的说道.
“她永远都是我望安的小师妹.”
望安答非所问的来这么一句,虽然听起来没头没脑,但是语气满是坚定.
六岁的少年,翩翩而立,眸含水光,第一次软硬兼施,只为一未满一岁女婴.
她永远都是我望安的小师妹.请务必在我不在的地方对她好.
“虽没有一人乃两派弟子的事迹,但因红藕这一丫头为焉伯堂弟子在前,为神社弟子在后,皆为执派人所承认,所以事出有因,她便作为例外,成为两派弟子.”
望安和李瑁皆猛地一抬头,瞳孔一下子放大,来回的审视着冯徽.
本以为即使舍不得,但也知道因为这是对红藕最好的选择,所以红藕成为神社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拒绝不得,却不曾想,冯徽竟能让步如斯,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冯徽淡笑,也不移开身子,反倒是拿出针线又开始在布帛上起起落落,任凭二人审视.
望安怀里的红藕一下子开始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望安抱得更紧了,生怕她把她自己一个不小心的摔下去,看样子是要醒了.
望安和李瑁这才移开了目光,一个看着怀里的下丫头,一个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下山去了.”冯徽拍了拍手,将针线收了起来,走到望安的对面,逗弄了一番红藕,便自顾自的走出了院子,下山去,像是料准了没人会去阻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