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啊。”江凡耸耸肩,一副非常随意的样子,随意胡诌,“放心,这种毒不会让你们难受的,只会慢慢的麻痹你们的大脑,然后慢慢的失去知觉,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死掉,保证中毒的人一点都不难受。我把这种药叫做安乐死。”
“不是说不杀我们的吗?”黑老六想尖叫。
江凡疑惑:“我有说要杀你们吗?”明明没说啊。
黑老六:“这……”
江凡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方笑道:“放心,我是个好人,不随便杀人的,你们只要安静待着,等我明天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自然会放你们离开的。”
乔眠看到江凡嘴角掩饰不住的弯度,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掩嘴呵呵的笑着,又是幸灾乐祸,又是叹气,“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两抢匪被大公子笑的毛骨悚然,大声尖叫着:“别啊,她们肯定不会来的,赶紧给我解毒啊。”
她们已经开始感觉到大脑有些麻痹的感觉了。话说向来都是她们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几时被这么虐待过,即便是八方客栈里的那变态老头子也不曾让她们这么憋屈。
江凡没好气的瞪她们,“得好几天呢,没这么快死,别老哎哎叫!我不介意让你们提前见阎王。”
两人泪眼朦胧,乖乖的合上嘴巴,只差咬上一块粉嫩嫩的小手帕以示委屈了。
江凡露出满意的表情,一脸纯良道:“乖。”
两人委屈极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声压抑着呜呜的哭。
远远在暗处观察的人看着她的姐妹,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哭什么哭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哭的这么难看,一点都不像个女汉子,倒跟个小夫郎似的。
“不对啊,大姐,刚才那女人动作太快,我没看清楚,她是不是给老六老七喂了什么东西啊?”
黑老大脸色非常不好看,她看得非常的清楚,的确是塞了颗药丸子。
“要不,咱还是别行动了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老六和老七就……”
“闭嘴!”靠,我不知道么,要你这么多嘴,烦死我了!黑老大狠狠的瞪着小妹,咬牙道:“计划取消,我们一路跟着他们,不能让老六老七出事儿。”
“好的,大姐。”
“我们轮流休息,确保一定有一个人盯着那边。”黑老大吩咐着,“我先看着,你们在旁边休息,天亮以后还得一直跟着。”
黑老二:“那我第二个来,老大你一个时辰后叫我。”
“好。”
如此,双方戒备着,安然到了天亮,四十人的队伍再次出发,身后跟着一串小尾巴。
赶路甚是枯燥无聊,大家只能说说话,聊聊天来打发时间,风大将军一行人不俗的表现成了大家伙的话题,再加上这四人相貌堂堂,什么女才郎貌啊,赏心悦目等拍马屁的词简直不要大意的上吧。
司马空那边也有了回复,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那只黑鹰在半空盘旋的时候,江凡就已经做好了孙大庆过来的准备了,乔眠也从车里出来,跟昨天一样,坐在车辕上,江凡的左边。
孙大庆直接带着未开封的竹筒过来,当场开了,自己略略的扫了两眼,就喜笑颜开的说:“江先生,园主很高兴,她正在赶过来。”
江凡点头,“哦。”
冷淡的让孙大庆有些蛋疼。
乔眠及时的补充,“具体情况如何?”
孙大庆这才抹一把心酸泪,把锦丝绢交给乔眠。
乔眠上上下下的看了两遍,把意思转达给江凡,“这封信是司马空直接写给你的,首先是感谢你伸出援手,再接着是说他们现在到黑山城了,再过两日就能赶到宁城,让我们在宁城等候,剩下的就是说她家柳夫郎的病情……这一段,是你自己看,还是我说。”
江凡犹豫了一下,“你说吧。”在这么摇晃的车上看这么小的字,容易近视。
“症状:体虚乏力,嗜睡,经常咳嗽,偶尔咳血,这种症状有三个月了……”
江凡:“停。我知道了,等病人到面前再说。”
乔眠:“描述不够细致,一看这司马空就是一点都不懂药理的人,而且以前请过不少大夫,她连大夫怎么说的,开过什么药都不曾提过。看了这么多大夫,还不晓得如何向大夫描述症状,愚笨。”
江凡:“嗯,没有说到点子上,患病时间,具体症状,病人自己的感受,体征等。”
两人说的自在,孙大庆在一旁听的汗颜,一般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以为都跟你们似的,年纪轻轻,懂的东西倒不少。
江凡是自幼学医,少时便跟着长辈四处行医看病,该积累的经验学识一样不少。乔眠则足够聪慧,自小靠药养起来,药理医学接触的久了,耳濡目染,自然能明白一点,虽不够精通。
孙大庆见话已经转达到了,“先生您看这接下来?”
乔眠已经自觉的代为回答了,“在宁城等司马空和她的夫君来吧,等给司马夫郎看完病,正好安静的过个瑞阳节。我们路上拖的时间也确实够久的了,瑞阳节之后,即刻出发,往后的路上就不耽搁了吧?”
江凡赞同,“好,往后路上不耽搁了。”
不过,“瑞阳节?”
江凡不曾听说过这个节日。
乔眠用力的合眼,“九月十二日,还有六七天就到了,先生是有多忙,把日子都忘了。”
“哦。”江凡明了,有外人在,先不问。
孙大庆正要走开,乔眠喊:“对了,孙大姐,你们司马园主信上说了,让你跟我们一起留在宁城等她来。”
孙大庆一脸疑问,乔眠也不多说,把信递给她,“信的末尾,特地叮嘱你的。”
孙大庆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神色莫测,“多谢乔公子提醒。”
“客气。”
*
太阳一点点的升高,乔眠回车里坐着,江凡自己一个人盯着马屁股继续发呆。
因为马上就要到宁城了,日中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一直赶路到日中后,远远的看到宁城的城门。
眼看着附近的大道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风扬心这才把人扔下马,高高在上的在马上俯视着她,警告着:“警告你们,最好不要在山上多伤人命,否则我早晚活捉你们让你们试试我风扬心的手段。”
祭出了风大将军的名号,不得动弹的黑六黑七回想了半晌,想起咱国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车队继续朝前走着,两强盗看着风扬心翩然离去的身姿,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知该是什么滋味。
直到眼前光线被遮挡,抬头一看江凡正在给她解绳索。听别人都喊她先生,人也长的温润如玉,一副翩翩俊俏娘子的样子,却心狠手辣的给他们下了毒,还用金针封穴,让他们不得动弹,袭击他们的时候动作也干净利落,不容人反抗。哎,这一行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江凡将她们的绳索解开,一根根的把封住她们经脉的银针收回,转身离开。
黑老七能动弹了,连忙把目不能视,满脸血迹的老六护在怀里,“你,你,解药呢?”
江凡回过头,一脸莫名,无辜至极,“我?”
“对,对啊。”就是你丫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江凡疑惑。
“不是说不杀我们的吗?解,解药总得给吧。”尼玛敢不给解药?
“我哪儿来的解药?”江凡忘了自己昨晚坑过他们,不愿跟她们纠缠,转身就想走。
黑老七怒气一起,暗暗活动了下自己的肌肉,放下老六,扑向江凡。
乔眠在马车上站着,早有所防备,飞身一脚把黑老七踹飞,顺便把江凡吓了一跳。
乔眠不屑的朝黑老七翻白眼,“大先生根本不曾给你们下毒,谈何解药,难道非得她给你下了毒才开心吗?”
黑老七捂着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暗处跟着的黑老大他们都跑了出来,架着老六老七两人就跑。
乔眠冷笑,这群强盗既然上了鬼刀的黑名单,便只剩下被折磨致死这一种后果了,他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把江凡拽着上了马车,乔眠坐下舒了口气。
江凡担心的看着乔眠,“没关系吗?”
乔眠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江凡抿紧唇,咽了咽口水,“你气血还有些虚,我不太懂你们的武学,不过你身子还有些虚,频繁的动用内力打斗,真的不影响身体吗?”
“我……”乔眠语塞,扬了扬手,不晓得该说什么,“我没关系。”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江凡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上手握住他的手,“而且你体温偏低,这么大的太阳呢。”
“脸色不好,是因为我昨晚没休息好。”乔眠勉强扬起笑容,“那几个强盗昨晚一直在附近,虽然没有轻举妄动,但我总怕出意外。”
乔眠低眉垂眼,慢慢的解释道:“而体温低,则是因为我的内功心法有些特殊。我从小习武,主要修习内功,武功招式反而学的不多。这门心法一般般,杀伤力比较低,养身的功效居多,体质冬暖夏凉是正常的。”
乔眠处处都说得无关紧要,江凡虽然放心了一点,却也知道他隐藏了什么没说,也不勉强他说出来,只放开他的手,说:“你进车厢里躲躲太阳吧,秋老虎晒着最难受了。”
乔眠听在耳里,心里却堵堵的,看着江凡无处不在的体贴关怀,在车帘子落下的那一刻,竟然有种鼻子酸酸想要哭的感觉,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