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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年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仔细来算,多了的有二十个,不算少了,少了的有十个,真不多。

她曾说:五年之内不结婚,为了家庭而要好好挣钱。挣钱

但五年却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的轨迹,有多少人会在第一个,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五年里走的颠颠撞撞,也有的人在第一个,第二个,或者第三个五年里走出自己人生的轨迹,给自己的人生里留下一抹靓丽的色彩——五年之说。

正是初夏,五月骄阳照满大地,那骄阳此刻都显得有点刺眼,照在那充满着冰冷气息的钢筋水泥,周围到处都是生硬的,一栋栋至于冲上天空的高楼大厦。满大街的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都在默默地遵循着自己的轨迹,慢慢行走。

如果说,在中国,哪里最能显得人潮人海,那必然是火车站,随后才可以说是机场。比起机场,火车站的人更加显得密集,也更加接近民气,何况,芸芸众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那个可以随意出行便是坐的飞机的人。

T城机场,播音室放着一阵阵各个航班的信息,有的催促着旅客赶紧上飞机,飞机即将起飞,有的播放着即将到站的那个航班。

此刻在一架飞机上,随着一阵语音播放传来:“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定在十分钟后到达T城,地面温度是25℃,谢谢!......”

原本在飞机场睡眼惺忪的旅客,都早早的醒了过来,正襟危坐的等着飞机停止滑行后下机的准备,至于其他那些看书的,看风景的也早早地系好了安全带,等待着飞机的降落停止,随时准备下机。其中在一个普通舱的一个座位上,文俊慧正坐在那看着飞机外的风景,看着那窗外熟悉的高楼大厦,看着那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潮,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那脸上的笑容配着她那左脸上若隐若现的浅浅的酒窝,仿若能消散冬天的寒冷,仿若能消融那万年积累的雪:我终于回来了,我的家乡。

很快,这架飞机伴随着一阵跌宕的滑行,飞机停在了龙城机场上,文俊慧也随着人潮而慢慢的走下了飞机,只是她那瘦小的,一米五出头的个头,站在人潮里实在不是很显眼。

很快,文俊慧在取行李处找到了自己的皮箱,那瘦小的身材,却拉着能占她身高一半多的皮箱,说不出的不协调,却也说不出的充满着朝气。

也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女孩子。即便生活再多艰苦,归来的她,依旧是少女,那朝气十足的少女。

很快,快要走到出口,远远地,就看到远方一个长相还不错,扎着马尾,皮肤白嫩,穿着一身简洁的半袖,配着一条七分的牛仔裤,然后穿着简洁的运动鞋,一身装扮不会显得特别潮流,但也不会是那么落伍,周身气质显得很是干练的女人站在那,朝着文俊慧挥手:“豆豆,我在这呢。”

穿着一条哈伦裤,上面陪着蕾丝衫,脚上陪着一双高跟鞋,再配着那一头浓而密黑的披发,随着她的走路能看出来一种迅速干脆的同时又带着一丝飘逸的文俊慧看到门口的苏欣芳后,嘴角有如那盛开的阴天一般,对着门口的苏欣芳绽放着那世上最奢侈却也是最值钱的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抬起自己不拉皮箱的那条胳膊,冲着对方摆了摆手:“我看到你了,舍长。”话音一出,犹如那百灵鸣叫,悦耳又动听。

说着话的同时,文俊慧快步走了起来,连带着还算有点分量的皮箱似乎都要废了起来,而她人也似乎要飞起来一般的迫切希望快点走到对方的面前。

舍长,豆豆,这是她们两个曾经在校园的殿堂里给对方起的亲切的爱称,这也是两人充满着爱意的友情的昵称。

走到苏欣芳面前之后,文俊慧开心的直接就把皮箱往在地上扔,随后就抱着苏欣芳:“舍长,我终于见到你了。”说着话的同时,抱着对方就在脸上亲了起来。

而苏欣芳见状,很是破坏气氛说道:“哎哎,你干嘛呢,不要皮箱了,这可是钱呐。”说着,很是麻利的在皮箱倒地之前,就抓住把手,随后让对方抱着自己,顺便还掂了掂对方的重量。

“你怎么这么重,是不是特么的在新疆那地方把你给喂胖了。”苏欣芳直接开口扎了个透心凉。

对于对方这不时开口就冒出来的一口脏话,文俊慧早已见怪不怪,对于工地来说,简直是一个新型造人机,在那待上一年半载,能把一个女孩变成女人,也能把一个女人变成一个出口成脏的泼妇。何况对这样不用顾忌形象的舍长,说实话,文俊慧都有一丝羡慕,感觉这样才更洒脱一点。

“你还说呢,舍长,能不胖吗?隔三差五的就吃烤羊腿,烤羊肉的,不长肉才怪呢。”文俊慧很是娇气的冲着对方撒着娇一般的诉苦,只是那眼角都有着笑容的笑意,实在看不出来长肉像是什么烦恼:“不过舍长你这现在还是出口成脏吗?这副样子你们老板怎么受得了你的。”

拥抱完,表达完久违的拥抱之后,苏欣芳顺手就把对方的皮箱拉上,另一只手牵着对方往出走:“这不是在你面前,我要放飞一下自我么,不然还能在老板那开口闭口脏话不成。“说完,接着对方前面那个话题说道:”那还不好吗,说明在那饿不着你么。免得让我整天担心你会不会吃不着饭而把你饿着了,或者会不会因为舍不得花钱而把你饿瘦。”

“怎么会?有舍长你的关心,我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瘦下来。”文俊慧听着对方那似乎指责,其实又带着浓浓的关心,一脸的受用。

“这倒是。不过就是黑了很多。”刚刚关心完,苏欣芳就补刀。

“你看,舍长,我这里好受伤害。”文俊慧指着自己心口,表示着自己受到的十万点伤害:“不过也是,新疆那地方虽然好,可是太阳那么晒,而且你不知道,舍长,那里的蚊子吸人血的时候,能一下子抽你一大口呢,我看着都怕。”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那受罪了,也不逗你了。”苏欣芳看着对方那副神色,败下阵来,随即很快转移话题,捎带严肃的问文俊慧:“这次回来还去吗?”

听到这句问话之后,文俊慧眼里闪烁着伤心与无奈:“不去了,我爸妈年级也大了,我得照顾他们和我弟弟。而且我也不想再在那么远的地方了,太孤独,一个人太累。”说道最后的时候,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声气息里却又夹杂了多少的心酸与苦涩。

新疆那一年多的支教之旅,早已让文俊慧的心中更加害怕孤独与孤单,虽然说在那有着高额的工资、待遇,也有着一群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起,但那毕竟离家远,毕竟离自己爱的人远,毕竟离人的心远,。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些更恐怖的事。何况,文俊慧也没打算在那常驻,只是当时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去那里工作。等做一段时间后回来,再接着继续人生的下一个阶段的开始。

听着文俊慧的这些话,苏欣芳也深有体会,自己刚毕业那会,也是这样举目无亲的,去了工地待了三年,对于内心丰富的人来说,谁不是那样的感觉,而且没法顺应那种地方的规则,总是会感觉自己与那环境的格格不入。自己是幸运的,有着现在的这份工作,虽然也是靠着关系,但也比曾经在那举目无亲的感觉好。

“那你现在有住的地方没?”苏欣芳问着文俊慧:“如果没有的话先去我那住着,要是不想住了等你安顿下来了就自己找地方。”

“好啊,那就先去你那住着,不过会不会干扰你的桃花运呀舍长?”文俊慧两眼开花的看着苏欣芳,一脸认真的问着。

“不会呀,再说,我的桃花再怎么泛滥,也比不了你这个桃花林呀,走到那开到哪。”

慢慢的,两人边聊边往出走,很快便走到了机场出口,出了出口之后,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苏欣芳很是汉子的把文俊慧的箱子一把提起来,放到后备箱里,引来了文俊慧的一阵感慨:“舍长,就喜欢你这么汉子的样子。”

苏欣芳拍了拍手,开心笑着:“那是,这不是我的豆豆回来了,还能让你继续当女汉子不成。”

文俊慧舒心一笑,感觉在这酷热的夏季,也很是春暖花开,内心一片温暖。

上了车后苏欣芳便报了个地址,让师傅往她住的地方开了去。

路上,看着那景在车窗上飞速向着后方飞去,文俊慧一脸的平静,还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好,即便伤心也不会那么难受。起码有着让自己蜷缩着的角落,可以让自己收起那受伤的翅膀,躲避躲避烦恼。

即便那烦恼,就在这座城市里。

“舍长,让我躺一会。”

“来吧,这个专属的位置,已经很久没让你用了。”苏欣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对方靠过来。

文俊慧就像那哺乳期的孩子一般,慢慢的靠在苏欣芳的肩膀上,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这独有的宁静,耳畔传来那窗外车的嘀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听,怀里是那么的舒服,舒服的可以让自己的心都静下来,慢慢地,文俊慧便步入了周公此刻专门为她而编织的梦乡,处处盛开着鲜花,持久迷信。

梦乡好甜!

文俊慧嘴角不由自主的挂起了一丝微笑,苏欣芳看着她步入睡乡之后,那嘴角浮起的一丝微笑的样子,心疼的顺着她的头一直往下摸,心想:“傻丫头,你何苦呢,何苦把自己弄这么累。”说话的同时,眼角里泛滥着薄薄的一层泪花,却又不让它流落下来。

毕竟,相逢是让人开心的事,何以要让泪水来冲淡这份喜悦。

“师父,您开慢一点。我们不着急。”苏欣芳对司机轻轻开口说道。

“好嘞。”开车师父开口答应。

睡乡中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的文俊慧,更是蜷缩着往苏欣芳的怀里又钻进去一点,嘴角的笑容绽放的更大了一点,梦乡的故事也更美好了一点。

有人疼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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