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巧克力’要赖上你了我也没办法了。”他表示无奈地摆摆手。这时那只猫从床上吹鼓起肥胖的身子,飞速地朝我冲过来,在我还来不及躲闪的时候已牢牢地挂到了我的身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原来牧亚希的猫虽形态各异,但都有着惊人的共性——不但死皮赖脸而且和牧亚希已经练就了天衣无缝的默契。
“牧亚希,快把它给我弄下来!”
“你们感情这么好我怎么忍心拆散呐,这儿就留给你们好好相处吧,我就不打搅了,出去散步。”
又溜人了!
“站住!牧亚希!”我疯了一样地追出去,但他当是在玩官兵抓小偷的游戏,嘻嘻哈哈地带着我在雪地上兜圈子。
果然有什么样的畜生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我怎么会遇上这种火星异类,泪奔……
一会,跑在前边的牧亚希突然停下了,我来不及刹车,一股脑儿地全压在他身上。
“搞什么?!”
一双锃亮的皮鞋迈入我的眼帘,皮鞋一尘未染的光洁晃得我的眼睛有些刺痛。夹在我们中间的猫忽然惊怖地尖叫一声,抽身跑开很远。
我爬起身,眼前校长陪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装束比任何娇奢的妇人都要光鲜整洁,掌心优雅地斟酌着怀表上流动的时间,从而在傲骨的眉额间拱起如时刻般精密而威严的褶皱。他的目是俨如冰雪般的沉寂和凛冽。
他冷眼睨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去扶还趴在地上的牧亚希。
亚希脸色顿时苍白如雪,缓缓地将手放上男人的掌间,站起身,低头轻声喊道:“爸爸……”
原来是他的爸爸。
没想男人反手一个耳光朝亚希挥去,那力道之大,另他几乎摔在我的身上。他好不容易定了力,捂着脸咳嗽了几声,唇边竟溢出血来。
“亚希,我不是告诉过你,身体不好就该乖乖地养病,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跑来跑去的呢?”
“……是,我知道了,爸爸。”他依顺地低下头,长发掩盖了他一半精致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的喑哑却显然是全然不同于方才的灿烂的。
男人托起他的脸,轻轻擦去他唇边的血,冰冷的目光柔和下来,“亚希啊,好久不见,爸爸真想你呢……来,让我好好看看。”
他牵着牧亚希的手走了,走去很远时突然又回过头抛给我一个极其寒冽的眼神。
后来据学生传言说亚希的爸爸是世界医学协会的会员,也是全球顶尖的医学院卡罗琳斯卡医学院的副院长,同时还是名卓越的房地产商,是我们学校最大的一个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