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吧,我忘了还有些东西没买。”
我知道即使我什么都未曾做,艾雅也已经受伤了,她的心脆弱似一纸窗花,稍起点风声雷色便千疮百孔。可我现在无暇去顾及她的感受,我想专心面对的是牧亚希。
“不,我没有不想见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哈,什么都没改变吧,还是像以前那样啊,我那时是闷昏了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他的笑容显的那样无罪。
这家伙总是这样,永远都在顾虑别人的感受,我不是那种迟钝而又**的女孩,会丝毫没有辨析事实的理智。
“诶呀,诺言,不要不开心嘛,笑一个。我可是为了你偷偷溜出来的,准备一起过圣诞的。”
我费力牵了牵唇角,说:“恩,一起过吧。”
尽量佯装一切都像是未曾拆封的CD一样,外表却依然存封完好,但里面旋律却暖涩自知。
“呐,我们一起做蛋糕吧。”
“好。”我笑了笑。
亚希忽然吃惊地瞪大眼睛,说:“诺言,你笑了呢,第一次看到你笑。”
我立刻收起笑容,冷冷道:“没有。”
“就有,我看到了!”
“没有,你看错了!”
“就有!”
“我会证明是你看错了,牧亚希!”我随手抓了一把奶酪轻轻地揉在他的眼睛上,双手又缓缓地滑落他的鼻尖,看着他一脸花猫像禁不住又笑出声。亚希缓缓地睁开眼睛,忽然痴迷地盯着我的脸,说:“诺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我的脸上漫开一片灼热,赶紧避开他的视线,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将双手都揉进奶酪中。突然记起他腕上的伤,抓开他的手,说:“别碰这个,受了伤的人只要顾着吃就行了。”
“不要,手没事啦,只是小小地破了点皮而已,亲手做的蛋糕更美味啊。”
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真拿他没辙。
准许他动手做了,他却又不安分地一个劲的将奶酪往我脸上抹。
“牧亚希,再玩我生气了,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抽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哈哈……”
还在开玩笑,这家伙压根就是陀螺型的,不抽不快活。
“牧亚希,我真生气了!看我抽你!”我拽起奶酪就往他脸上整坨喷去,他倒好,给了点颜色就开始开染缸,又成功骗导我心甘情愿地跟他在屋子里玩警察抓强盗的游戏。
他久久未散的笑容像是温润的朝霞一样驱尽了我心头的阴霾,我与他一直保持着一段追逐的距离,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分立于两岸的我们在彼此沉巨的倒影中安享着各自单薄的年华,倒也并没那般孤独了。
我从来都胆怯于探寻我对牧亚希的感情,看着他笑着,这就足够了。
亚希的膝盖突然在凳子上磕碰了一下,他身子忽然一个蜷曲,趴在桌上捂嘴咳嗽,脸色也迅即变得更为苍白,然后跑进厕所,在里边一咳老半天。
他出来,抹了抹嘴,说:“不跑了,把屋子弄得那么脏。”
“牧亚希,你身体一直都那么不好么?
“没事,只是感冒了而已……呀!我的饼干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