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神情严肃的打量着清晨起雾的山林,雾霭中什么也看不清,飘过眼前的水汽仔细的粘满了全身,凉凉的透着寒意。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晨雾落湿了他的头发,他是从山下上来的。老人喉头滑动眉毛不自觉地紧缩在了一起,到底是人没有带回来吗?
女仆开门将来人引进了客厅,老人走到沙发上坐下,“人呢?”
“恩……我们没有找到,但是少爷他……在门外。”
“……你说什么?辰——不,影他在门外?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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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冷消影靠着柱子看着天,潮湿的出色头发柔软服贴的贴在额头上,苍白精致的脸上深嵌的漆黑眸子色彩更深重,已然完全看不透了里面的情感,只剩了黑漆漆的颜色像要将看得到的生灵都吸进去。
老人的拐杖声停在了身后,冷消影向身后瞟一眼说道:“我回来——但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要用东西来换。”
“……你想换什么?”
“自由——”冷消影回头看眼老人,充满邪气的笑容显现,“我从来要的都是这个。”
老人无声的笑着摇头,“你还是一样,一点没变啊……”
晦暗不清的光芒自眼中闪过但被冷消影巧妙地掩饰过,“我究竟变没变,爷爷您以后就知道了。”冷消影自地上站起来,面对着老人走进说道:“不过爷爷能不能也有些诚意呢?昨晚的事情,显然爷爷您比我们都清楚。”
冷消影不是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一面是自己的爷爷,一边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他们却为了一件什么立场相反的事变成了对手,那自己……该如何选择?
“究竟是谁做的?”
老人平视了目光像是没有听到冷消影的话一般,伸出手拍拍站在台阶下的冷消影的手臂,“先进屋吧,早晨外面冷,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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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确定你知道了多少,不过没关系,你看看这些。”老人在书桌后面坐下,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摊东西,冷消影看着这些堆满桌子的东西眉头直皱。
“爷爷……您确定您想好了……再告诉我?”
“事出突然,我没想到你会醒来的这么早,比蓝辰那孩子说得时间要早了一个月,”老人目光里沁着少许的担忧,“虽然蓝辰说没关系,不过你好像最近身体……不大好,是吧。”
冷消影摇头,“我不想听这个。”
老人沉静一会儿,“……好吧,不过你要注意些你周围的……东西,蓝辰治疗你的药很特别,说是不能碰上别的东西。”
“……碰上了会怎样?”
“我不知道。”老人推过一个文件夹去了冷消影面前,“你要的有关昨晚的资料在这里面……你们昨晚遇到的,是【巨人】。”
冷消影看着资料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叼着一颗烟目光露着残忍的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身材魁梧精壮,一看就是充满力量的肌肉型男。留着精干的白色短发,一道自眼角直嘴角的刀疤毁了原本长的很端正的脸孔,看起来十分骇人与狰狞。
冷消影拎出这张照片,有些迟疑,“我怎么……好像见过这个人?”
老人在观察着冷消影自看到照片以后的一系列反应,先是淡然平静,接着是疑惑,随后皱紧了眉头在思索着,老人眼里的担忧又加重,影这孩子并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子的他怎么能行呢?
“你确实见过他,”见到冷消影投来的询问的目光,“以前——他是你父亲的手下。”
“我……父亲?”
老人又将一个文件夹推到了冷消影面前,“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帮你想起一些朋友,你以后会需要他们的。”
冷消影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的照片,吸引自己眼球的是哪个年轻人的容貌,好一个长相如此阴柔美丽的男人。
“他们以前都是你身边的人,这次归来,你还是会需要他们。”
“归来……要做什么?”
老人笑笑,自桌子后面站起来,“很简单,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