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锦鸣对十七军的命运,摇摆不定的时候,参谋长余成庆从门外走了进来。当看见金锦鸣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还穿着如此单薄的睡衣,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时候,余成庆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披在金锦鸣的身上,然后说道:“金军长,这么冷的天,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呢,小心凉了身子。”
金锦鸣听到是余成庆的声音,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说道:“哦,是余参谋来了,快请坐,快请坐!来得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呢。”
余成庆随即坐了下来,问道:“军长,我看你一个人闷在这里,发什么呆呀?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你就快说吧。”
金锦鸣沉默了一阵,语重心长的说道:“余参谋,你还记不记得,你是那一年加入我们十七军的?”
余成庆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了,军长?怎么会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十七军出了什么事情?”
金锦鸣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余参谋,眼下,北伐军第七军的三个旅团,又在向我十七军驻守的徐州城,发起了猛攻,可我们的将士……”金锦鸣话未说完,声音却变得哽咽了起来。
余成庆担心的说道:“军长,这个我知道,刚才我听见城头上,传来了枪炮声后,就立刻赶过来了,我正担心着呢,怎么了,是不是我军将士守不住了?”
金锦鸣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刚才陈三来向我报告说,北伐军的火力甚猛,我们十七军的武器弹药,已经不足以坚持三天了,瞧,我这不正在为军火和粮饷的事情发愁吗?”
余成庆一听“军火”和“粮饷”四个字来,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一脸愤怒的说道:“军长,不是我背着张司令,说他的坏话,这个张司令也真不是个东西,三番五次的答应给我们军火和粮饷的,可直到现在,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见着,他倒好,自己只顾着在青岛吃喝玩乐,还养了十几房的姨太太,根本就不管我们十七军,前线将士们的死活,幸好徐州城是我们十七军在把守,如果是换成其他的军团来把守,恐怕早就被北伐军给吃掉了,哪里还轮到他张司令,在青岛吃喝玩乐、作威作福的。”
金锦鸣见余成庆越说越激动,只得好言相劝的说道:“余参谋,也不能这么说,或许张司令有他的难处罢了。”
余成庆余气未消的说道:“他会有难处?金军长,我知道一直对张司令忠心耿耿,哪怕是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从来也不吭它一声,可你知不知道,十七军的将士们,如果不是看在你在战斗中,总是冲锋在前,在生活上,总是宽以待人的份上,恐怕他们早就投敌叛变了,谁还愿意在这里,饿着肚子,还得冲锋陷阵呢?”
金锦鸣苦笑着说道:“余参谋,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所在,十七军面前已经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实在不愿意看见,我一手打造出来的十七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北伐军吞掉,可我又......”
余成庆像是听出了金锦鸣的弦外之音,他马上接过话题说道:“军长,你的意思是想投靠北伐军,又怕背负投敌叛变的骂名,是吗?”
金锦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