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城清晨出奇的冷，萧聿殇书房只比外面稍好点，她来的匆忙衣衫单薄，微微发抖。
“见过城主。”
萧聿殇侧躺着低头漫不经心的翻阅手中的文书，她更是大气不敢出的跪在他面前。
时间一点点流逝，慕子夜膝盖从疼到麻木没有知觉。
身体的折磨不算什么，周遭无形的巨大压迫感才令她心惊不已。
良久才听见萧聿殇出声，“过来。”
“回城主，妾身双腿麻木动不了。”她硬着头皮回答道，情况确实如此。
须臾，萧聿殇伸腿过来，双足是白色罗袜子，金丝绣成五爪金龙的靴子，则整齐的摆放在她身侧。
“腿不能动，手没残废吧，伺候穿鞋。”
她怔了下，顺从的弯腰拿过靴子，替他穿上。
萧聿殇皱下眉头，看她手忙脚乱的半天才伺候他穿好。
“你都会些什么？”
忙活半天她鼻尖冒了汗珠，萧聿殇突然这么一问，她想了想如实回答，“会的不多，城主想考妾身什么？”
“写字总会吧。”
“会的。”
她按着萧聿殇的话执笔写了几个，他不甚满意，字算工整，可怎么看都像才学没几年的。
“真丑，你夫子是怎么教你的。”
“妾身习字很晚，字不能见人，以后妾身会多加练习。”慕子夜咬着唇，陆仲南教她识字，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总在夜深时悄悄练习，就为了下次见面时得他一句夸奖。
“习字很晚？什么时候才学？”萧聿殇眼神微动，慕清辉是文武全才的将帅，怎会这般对待他的子女。
“妾身不满十三岁时习字。”
“为何如此？”
“妾身是庶出的女儿。”她低头轻声回答，关于钦天监为她的批命，慕子夜绝口不提，是真是假由着去吧。
幸而之后萧聿殇没再多问，她深知自己所学甚少，对他而言自己根本微不足道。
天很冷，开始飘落零星雪花，从萧聿殇书房出来，她呵口气在手掌，相互搓手取暖。
“夫人。”
迎面祁连雪走来，近身时淡淡药香飘入她鼻端，他为人清冷对诸事极为淡然，慕子夜感激他多方照顾，更奇怪的是，她没来由的对他有种亲切的感觉。
“横云公子。”
祁连雪见她冷的搓手，“云荒气候多变，夫人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说着，他解开大氅披在她肩头。
有着他体温的氅子为她身体带来温暖，“这......”她愣住。
“总比病了吃药的好。”祁连雪说道，手掌不由抬起掠过她的发丝，他暗自一怔。
见她未曾察觉，他收敛心神微微侧身离去，慕子夜注视他离去，心下一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