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再醒，换了地方，慕子夜揉着额头紧紧皱眉。
环视四周，摆设不同府中，温暖如春。
酒很烈，宿醉后她痛苦的捂着头，直哼哼。
貌似她喝酒后对萧聿殇说了什么，可她就是想不起来，两只眼睛泛红，涩涩的疼。
门适时推开，浅陌微笑进来，“夫人醒了就好，城主吩咐准备了解酒正汤温着。”
“这是哪里？城主呢？”
“是祭祀天神的地方，城主去祭祀的天坛了，等一下有狩猎祭天的开场。”
她推开浅陌端来的醒酒汤，摇摇晃晃的走到窗棂边眺望，玄黄天地间，不远处矗立一块巨大的石塔，塔身赤红。
这片戈壁沙漠里，犹如一颗奇特的宝石引人注目。
四周按着天地四合的方位摆放神坛，供奉的四方诸神。
“就要开始了吗？”
“回夫人的话，祭祀很快开始。”
“替我准备一下，我得过去见城主。”
浅陌很细心妥帖，将她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眸，慕子夜觉得自己像颗厚实的汤团，躺下就可以直接一路滚着出去。
她随浅陌去往神坛，一路人潮汹涌。
接近夜幕，相比落日前的寒冷，天空正飘着雪粒子的云荒完全是北国风情。
萧聿殇换上了金色的衣袍，面具遮住他的面容，站立风中肃穆庄严。浅陌上前仔细为他又在整理一番衣衫，平素淡然的眼瞳里有着对他的崇敬。
若是没有容颜被毁掉，若是没有腿脚残缺，曾经的萧聿殇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慕子夜静静注视他，直到他眼神掠过她时，她察觉到，对他浅浅一笑，而他却冷漠的收回目光。仿佛那一眼，根本不是看她。
她撇了撇嘴角，半天了脑袋还是轻微的眩晕，这酒到底什么做的啊！
“夫人还是头痛的厉害吗？”浅陌小声问她。
慕子夜点点头，裹成一团都成这样了，还是觉得冷风朝着骨头里钻，脑袋一阵阵抽痛，喝酒取暖是想都不用想的。
浅陌扶着她走到神坛一角坐下，这里既能看见萧聿殇，又能避风。
“祭祀时辰较长，夫人且忍耐下。”
慕子夜明白祭祀的重要，连声应下。
人流如织，纷纷朝着祭祀的神坛拥挤去。萧聿殇来到神坛中央，振臂一呼，云荒城里拥在神坛之下的人潮，顿时欢呼声震天。
慕子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幼年随着爹爹在军中，军中气势鼓舞，令人血液沸腾，如今，仿佛被眼前一幕感染，情绪不由随着他们一起高涨。
隐藏在拥挤人群中，一双噙笑却凌厉无双的眸子，不经意的目光跃过众人，敏锐的搜寻所要的目标，当瞧见角落里出神的女子时，这双眸子腾起杀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