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灵菲,你刚才来找我有什么事?”刘校长这才注意到了,与这起事件似乎无关的我。
“我……我……”我看了看李波,没有忍心当着他的面,再向刘大章替韩枫求情,只能摇着头说:“没事了。”
刘大章还想继续追问些什么,这时候,李.老师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刘……校长,后操场上西藏班的学生跟本地班的学生打起来了!您赶快过去……过去瞧瞧。打架的人数太多了,吼也吼不住,我和几个老师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去看看,我们用不用报警。”李.老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了这些话,他的眉皱成了一团。
“什么!走,你赶紧带我去!这群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刘大章拿了件外套,就急匆匆的跟着李.老师出去了,李波和我紧跟其后。
我们几个人刚出了办公楼,还没走到后操场,就看见一群人正追着另一群人打。等到了后操场的门口,才发现里面根本就进不去,几个西藏班的学生堵在门口,见一个打一个,被困在里面的几乎都是几个人被一个人追打。
李.老师护着刘大章,李波护着我,以免被误伤。
我透过铁栏杆,观望着里面的情形。
整个后操场挤满了人,那儿是单独被圈起来的一块地方,没有什么建筑或者遮挡物可以躲避。所以,所有人都在我们的视线下暴露无遗。
一个个不同的身影,就像一只只焦虑的蚂蚁,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来。不过这个场面,倒是还比较壮观。毕竟传承了中华传统观念,大到一定程度或者多到一定程度,就是所谓的壮观美。
西藏的学生很有组织,一些负责抓人,一些负责守门,还有一些负责拳脚功夫。而那些本地班的学生,相比之下,就如同一只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下场往往比较惨。
我想如果这里是角斗的战场,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西藏班一定是以少胜多,而且无一伤亡,本地班的则必定会全军覆没。
“赶紧打110!赶紧报警!”刘大章在拿着大喇叭喊话不起任何效果后,才终于预备求助于警方。毕竟不到迫不得已,学校方都不会愿意让自己学校的这种丑事外传。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几辆警车开进了学校,直奔后操场。
刘大章让我和李波先回教室去,不要在这里添乱。我应了一声,李波却没有说话,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们走吧。”
李波回过神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教室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大部分的学生都还集中在后操场上,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被等着看热闹。
“项链丢了就丢了吧,我再送你一条就是了,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李波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我试图安慰着他,可是他依旧一句话不说。
“不要难过了,你如果喜欢以前的那条,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找。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用担心被别人拾了去。”
李波的眼睛红红的,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脸部僵硬,扭向一边,不愿看我,也不愿回我的话。
“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那条项链是我送你的,我都说没关系了,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而且你不是也教训过那个本地班的学生了吗,他肯定从来没有被这样的揍过……”
我不知道哪句话,可以让他好受些,于是便像一个老太婆一样,在他耳边唠叨了起来。
“不要再说了!”李波用沙哑低沉的嗓音低吼了一句,我絮絮叨叨的话语即刻戛然而止。
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凶我,也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况且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出于好意想要让他开心一点而已。我不可思议的仰着头看向他,委屈的眼泪迅速奔涌了出来。
“我不好,我不好,我的错,我又让你难过了。”李波看到我的眼泪,一下子手忙脚乱了起来。他笨拙的用袖子拭着我脸颊上的泪水,却又怕弄痛了我,“你不要哭了,我没有什么意思。”
李波焦虑的神情,说明他虽然有一段日子没有理睬我了,可是还是像以前那样的爱护我,从来没改变过。此刻,他的“不要哭了”反而却让我更加泪流不止。
“好吧,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项链丢了我很难过,可是你却更让我难过。”李波怜惜的把我的头按在了他的怀里,无可奈何的说。
“我?”我顺从的靠在他的胸口,揉了揉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叫你难过了?”
“你答应过我,如果你心口的烙印长好了,就马上通知我,好让我再把自己的烙上去,可是你却又偷偷的烙了别人。有时候,我真想有个透视镜,可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为什么它只对我一个人绝缘。”
“我哪有偷偷的烙别人?”我猜他一定指的是韩枫,“你不会和其他人一样都那样想我吧?”
“我不知道。”李波低着头,想了一小会:“可是我知道无风不起浪。”
“算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懂我,就不需要听我的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好吧,我信你。”李波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认可了我的观点。